邵崢默默把手機撈回來，“不是，你什麼時候問的啊，我怎麼不知道，謝宴禮怎麼知道的？”

“你在啊，你當時就在旁邊打遊戲，你自己忘了！”程磊回想了一下，“就在籃球場那邊，多人的，應該有誰和他說的吧。”

邵崢拿著手機：“……真一字不落？”

程磊確認道：“一字不差。”

邵崢拿著手機往後靠，靠在後牆上嘆氣，“我的媽耶……”

“他竟然能把這個記得這麼清，”邵崢靠在那兒轉頭，“兄弟，你們家這麼多年平平安安，多虧謝總高風亮節啊。”

程磊神也有些複雜，“我那會就是隨口一問。”

實在是那段時間他們聽到太多次謝宴禮的名字了，學校裡到都有人在提起謝宴禮三個字。

什麼家世啊，長相啊，績啊……

班上很多生都在說他。

就連周越添都破天荒說了句，謝宴禮最近好像很有名。

所以那天打球看到，他就隨口問了一句，誰知道謝宴禮能記十年。

說得這麼雲淡風輕，怕不是牙都咬碎了。

他已經從震驚到無語了……

剛開始還覺不可能，怎麼都不可能，現在一看謝宴禮說這個。

印象裡神壇上的人被一秒拉下神壇，也變活生生的、有有的人。

邵崢手機震了一下，他抬起手，解鎖螢幕去看。

還是謝宴禮發來的訊息，是距離上一條訊息兩分鐘後的訊息，似乎是經過斟酌以後才發來的：

【那時候，很怕，也不是很想，聽說對不起，喜歡別人。】

-

樓阮坐在窗邊畫畫，有段時間沒提筆了，剛開始有些生，不過畫著畫著就找回了些覺。

純白的手機躺在手邊，輕輕震了一下。

樓阮放下畫筆，拿起了手機。

——漂亮的雲，分給夫人。

點開那張圖看，的確是好看的雲。

圖片中間的雲團像只飛躍的小兔子。

瞇起眼睛笑，抬起頭看向窗外，果然看到了一樣的藍天白雲。

只是沒有圖中那隻小兔子。

抬著頭，還沒回復，謝宴禮的訊息又來了：

【下班倒計時了，想吃什麼，我帶回去。】

樓阮坐在窗邊，春日裡和的微風吹進來，垂著眼睛，輕輕在手機螢幕上打字：

【一塊草莓蛋糕？】

這種覺對來說微妙又新鮮。

謝宴禮：【好。】

樓阮放下手機，低下頭準備繼續畫畫，剛拿起筆，就頓住作重新看向了剛剛被放在手邊的手機。

垂眸盯著看了兩秒，重新把手機拿起來，拍了平板螢幕上的線稿，發給了謝宴禮：

【今天畫的。】

圖片裡的線稿，是隻夜鶯。

樓阮想了想，又補充道：

【你好像喜歡夜鶯，分給你。】

-

謝宴禮已經拿著手機走到了電梯口，戴了一天的口罩帽子，著實有些悶。

他抬起手輕輕拉了拉口罩，被裹在口罩裡的微勾：

【夫人畫技高超，觀察細緻】

他誇得真心，沒有半點恭維的意思。

雖然只是線稿，但卻仍然著古典與華麗，讓人忍不住驚歎。

面前的銀電梯門徐徐開啟，裡面的人見他要走，詫異地抱著檔案道：

“謝總，這檔案需要您簽字……”

謝宴禮提著手機走進電梯，“放總裁辦吧，我明天籤。”

說罷，他在幾個員工詫異地目下在電梯中站定，看著外面的他們按下了關門鍵。

抱著檔案剛上來的幾個員工面面相覷。

他們看了一眼時間，現在不過六點三十二，倒也不必這麼準時下班吧……

-

謝宴禮乘電梯下了地下停車場，司機已經在車裡等了。

車門緩緩關閉，男人語調漫不經心，“先去花店。”

司機低聲說：“是。”

頓了一下，他又忍不住抬起頭看向坐在後座的男人，輕聲說道，“買花的事，您其實可以給我們。”

別說謝宴禮，就是京京小姐，也會有商家自願送上商品供挑選。

要是小小姐實在想逛街，他們也會做出清場，找到模特為展示商品。

只是花而已……

謝宴禮靠在後面，似乎是笑了一聲，“不一樣。”

讓人去買的，和自己去買怎麼能一樣。

只是張口說說，又怎麼能表達心意。

司機一靜，抬頭看向了後視鏡。

坐在後面的人輕輕拉了拉口罩，仍然沒有出臉來，他垂下了頭，“我想自己去。”

“……是。”

黑的庫裡南駛過京北最繁華的地帶，停在了一家花店門前。

後座的車門緩緩開啟，男人彎腰下車，幾分鐘後，抱著一簇洋桔梗出來。

他重新回到車上，這才和司機說接下來去哪裡。

被珠雪梨紙包裹著的洋桔梗被捧在懷中，謝宴禮騰出手來看手機。

樓阮沒有回覆他。

他想了想，還是發訊息給：

【夫人。】

車子平穩地駛過路口，謝宴禮好好抱著那簇花，幾分鐘後等到了樓阮的回覆。

樓阮：【……謝謝】

是在回覆他那句誇獎。

謝宴禮微微歪頭，靠在車窗上打字：

【戴口罩有點悶，申請摘下兩分鐘。】

樓阮：【？？不用兩分鐘，直接摘了吧，你怎麼還戴著啊】

謝宴禮耐心地回覆：【車上有司機】

樓阮：【……摘了吧，被司機看看沒什麼】

頓了幾秒，又發訊息來：【還有你的帽子和眼鏡，也一起摘了】

謝宴禮終於摘下口罩，低低笑了聲，又認認真真地回覆：【好哦】

他抱著花，手指在螢幕上，繼續發：

【快到家了。】

樓阮：【嗯。】

樓阮：【探頭JPG.】

是他發給的表包。

-

知道謝宴禮快到了，樓阮索抱著平板從樓上挪到了樓下。

也許是客廳裡玫瑰實在太多，一下來滿滿都是馥郁的玫瑰香味。

在沙發邊坐下，百無聊賴地翻看著微博。

@白夜：【《海島玫瑰》已售出.[圖片]】

樓阮微微直起子，這位白夜的博主是最近半年才在國嶄頭角的青年畫家，很喜歡的畫作，每一幅都鮮亮明，彩很強。

海島玫瑰是最喜歡的一副，昨天晚上睡覺之前看了一眼，剛點過讚的。

今天就賣出去了嗎……

果然，猶豫就會敗北。

昨天晚上就該聯絡一下問問價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