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一切后，顧司禮迅速確定回老家的日期。

原本顧威是要留在公司的，可聽說堂哥要回老家，他上竄下跳的也要跟著回去。

兩人是堂兄弟。

是顧司禮的老家，當然也是顧威的老家。

唐兄弟倆在同一條河里游過泳，捉過蝦，玩過泥。

為了能讓顧司禮答應，顧威不惜求到云檸面前。

云檸原本不想讓他跟著，畢竟自己還要悄悄離開。

多了一個人，就多了幾分危險。

可如果自己拒絕的厲害，反而會引起懷疑。

半推半就間，顧威就拉著行李箱，追到機場。

和他一起來的，還有蘇芊。

和三個人輕松高興的氛圍不同，蘇芊眼淚汪汪。

恨不得哭出一條河，把云檸和顧司禮隔開。

再三向顧司禮確定：“司禮，你們去上三五天，就會回來，對吧？”

蘇芊不是沒想過，自己也跟過去。

但顧司禮也說了，剛剛出院，不好，不能舟車勞頓。

吃安眠藥是蘇芊自己吃的，本沒理由反駁。

只能生生咽下這口氣。

此時，顧司禮正在盯著云檸看。

聽到蘇芊說了什麼，他就隨口應了一聲，目依舊停在云檸的上。

男人眉眼的溫寵溺，藏都藏不住。

嫉妒沖得蘇芊頭腦發昏。

咬咬牙，在心里安自己：不過是司禮的老家村子，又不是什麼旅游勝地，又臟又臭的，自己這種大明星才懶得去！

也只有云檸這種沒見識的人，才愿意去那里！

等司禮回來了，就讓他帶去國外玩！

自我洗腦一番后，蘇芊又揚起笑容，對顧司禮和顧威說：“那你們玩的開心，早點回來。”

兩個男人點頭，將云檸夾在中間，向vip通道走去。

上了飛機，云檸戴上眼罩。

表面上是在休息，實際是在復盤。

出發前，特地給哥哥云逸發了信息，囑咐他說：自己最近會時常和顧司禮待在一起，盡量等主發信息。

收到云逸確定的回復后，云檸把信息刪除，又給李博文打了電話。

云檸告訴李博文：母親轉院的時間點，就在最近這一兩天，讓他做好準備。

李博文也滿口答應。

確定一切無誤，云檸終于放心地睡了。

顧司禮的老家，比想象的還要偏僻。

要轉兩班機。

先從白城轉到濟城，再從濟城到顧司禮的老家青城。

到了青城的市中心，還要坐車，搖搖晃晃地開上兩三個小時，才到村里。

云檸趴在顧司禮的懷里昏昏睡。

不知過了多久……

男人的食指在孩潔的額頭上點了點：“醒醒，我們到了。”

云檸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眼的，是連綿的高山。

彎曲的土路，像一條蒼白的蛇蜿蜒進荒涼的村中。

村口的土坯房破舊不堪。

老槐樹孤獨地佇立著，干枯的枝椏向灰暗的天空。

農舍的煙囪里偶爾冒出幾縷青煙，很快被寒風吹散，

樹下，幾個裹著厚重棉襖的老人，眼神空，默默地著遠方。

看到顧司禮的車隊，他們眼睛亮了亮，接著站起，向這邊靠過來。

云檸有些詫異，看向顧司禮。

顧司禮拍拍的肩膀，說：“都是村里的老人了，過來打聲招呼而已。”

說完，他看向顧威。

顧威點頭，輕車路的下了車。

他從其他幾輛車的后備箱，拿出一些禮品，分發給那些老人。

村里的年輕人都去了城市，只剩下行將就木的老人，在村里慪著。

老人們年紀大了，得了東西后，哆哆嗦嗦地向顧司禮的車輛笑，里還說著帶著口音的吉祥話。

顧司禮神不變，讓司機繼續往前慢慢開。

倒是顧威一臉不憤，主對云檸說：“村口的這些老人，在堂哥小時候，哪個不是橫眉冷眼，一副瞧不起的樣子？現在還有臉湊上來要東西，臉皮比墻城還厚，一輩子吃不上四個菜！”

顧司禮神淡淡的，沒說什麼。

云檸低下頭，想起大學時期，好像也欺負過顧司禮。

現在，更是比這些村民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僅要一直湊在他邊討生活，還得小心翼翼地伺候著。

正當云檸胡思想時，顧司禮突然靠近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你不一樣。”

“……”

云檸抬眼看他，不明所以。

顧司禮繼續說：“他們欺負我，單純是因為人的劣，欺怕。而你，只是因為太喜歡我。”

“……”

云檸心頭微，緒復雜。

原來顧司禮一直都清楚。

清楚大學時對他的打霸凌，是因為喜歡。

后來不求一切，任憑辱的留在他邊，也是因為喜歡。

顧司禮對的喜歡，了解的那麼徹，卻也踐踏的那麼毫不猶豫。

云檸不由地按住口。

心臟的位置，似乎又涼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