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嚏——”
紀符言毫無預兆地打了個噴嚏。
穆如酒循聲去,擔心地問道:“紀先生,你是不是著涼了?”
紀符言神不變,繼續看著手上的書籍:“沒有。”
穆如酒聳聳肩,像是想到了什麼,狀似無意地開口:“紀先生,你認不認識公孫將軍啊?”
紀符言聞言,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他的視線終于從書上離開,落在了穆如酒上。
“公孫易?”
穆如酒點了點頭。
紀符言聲音清冷,無波無瀾:“怎麼突然提起他了?”
“沒有啊,上次宴會沒有見到嘛,所以有點好奇。”穆如酒對答如流。
紀符言想了想,淡淡地開口道:“公孫易是皇上親封的護國大將軍,戰功赫赫,武功高強,算得上是南溪國三年來的中流砥柱。”
穆如酒點點頭。
紀符言頓了頓,繼續開口:“公孫易也是唯一一個能跟皇后……”
年說到這里,瞬間頓住了,他的眸子晃了一下,穆如酒也愣了一下。
“唯一一個能跟穆氏的戰功相媲的人。”
紀符言不聲地改正。
穆如酒聞言,這才反應過來。
“哦,哦哦,原來是這樣……”穆如酒撓撓臉頰。
“公孫易向來獨來獨往,在朝堂之上,也是為數不多敢反駁祁君羨的人。”
紀符言冷靜地評價,似乎并沒有因為穆如酒在這里而閉口不談。
穆如酒點點頭,卻是繼續問道,“那他過什麼嚴重的傷嗎?”
比起這些,穆如酒還是比較在意小屁孩兒有沒有傷。
年清冷的眉眼微微泛冷,他冷清地看著穆如酒:“沐酒。”
“嗯?”穆如酒覺得紀符言的臉似乎有些凝重,不明所以地應了一聲。
紀符言好看的抿一條:“不要跟他走得太近。”
穆如酒瞪大了眼睛,面不解。
“皇帝用公孫易來制衡祁君羨,遲早有一天,公孫易會被當作棄子丟掉的。”
紀符言冷冷地開口,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中沒有任何溫度。
穆如酒有一瞬間的失神。
大概是因為跟紀符言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穆如酒都快忘記了——眼前的年,是三年前就在面前嶄頭角的天才。
朝堂中的局勢,即使是還沒有仕,他也能分析得七七八八。
穆如酒低下頭,掩蓋住了自己眼中的神。
正巧這個時候先生來上課,兩人止住了話頭。
上課的時候,向來專心的紀符言有些煩躁。
他剛剛的態度是不是太差了?
是不是說的話太殘忍了?
畢竟只是一個子,聽到他說那些話,應該也會害怕吧?
紀符言皺眉,目緩緩地落在了旁邊的上。
低著頭,手里拿著一筆,似乎在紙上寫著什麼。
在寫信嗎?
紀符言眸沉了沉,卻什麼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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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熬到了下學時間,穆如酒了個懶腰,向紀符言打了個招呼。
“紀先生!我先走了哦~”穆如酒彎彎眉眼。
紀符言微微頷首,穆如酒轉離開。
學堂上的學子們似乎都走得差不多了,紀符言慢條斯理地收拾著自己的書本,最后一個走出了學堂。
但是他并沒有往私塾門口走去。
而是拐了個彎,進了一個角落。
下一秒,紀符言就抓住了一個人的手腕,將拖進了角落之中。
陳婉瞪大了眼睛,驚嚇地看著眼前眉眼清俊的年。
紀符言面容冷清,沉沉地開口道:“別再跟蹤了。”
陳婉原本是了驚嚇,聽到紀符言的話,這才緩緩回神。
下意識地反駁:“紀、紀符言你在說什麼?!什麼跟蹤?”
紀符言懶得去看陳婉這些小把戲,他冷冷地開口:“算是提醒,如果我能發現你在跟蹤,你猜攝政王殿下會不會早就知道了?”
紀符言的話,讓陳婉脊背發涼。
攝、攝政王殿下?
年的眉眼深了深,語氣清冷:“如果你還想活命,就離遠一點。”
說完,紀符言轉走。
“那你呢?!”
后的陳婉聲音高了幾分。
紀符言堪堪停住了腳步。
“你提醒我,是想讓我活命,還是擔心我做什麼事害?!”
紀符言沒有轉,聽到陳婉這樣說,神沒有任何變化。
“呵呵,真是可笑,清冷淡泊的紀公子也會做這種默默保護別人的事嗎?”
陳婉冷笑幾聲,語氣中卻帶了音。
紀符言不語,也沒再停留,抬腳離開。
陳婉眼神冷漠,死死地盯著私塾外上了馬車的穆如酒,語氣毒辣。
“沐酒,還不知道誰能笑到最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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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如酒上了馬車,就看到祁君羨坐在馬車,閉目養神。
托著下,卻是對馬車外的江舟喊道:“江舟,一會兒在天地居停一下。”
“好的小姐。”江舟應道。
祁君羨緩緩地睜開眼睛,一雙銀黑的眸子落在了上。
“嗯?”祁君羨的聲音有些啞,尾音微微上揚,說不出的悅耳,“怎麼了?”
穆如酒笑得自然:“我想去天地居問問有沒有新進的字畫之類的。”
祁君羨眉眼清俊,語氣卻是漫不經心:“只是一個生辰禮而已,用得著這般上心?”
穆如酒聞言,瞥了一眼男人掛在腰間的玉佩。
——是在男人生辰時送的白鶴,男人自從收到之后,一直佩戴在上。
穆如酒覺得有些好笑,卻沒有揭穿他。
馬車自然還是在天地居停了下來,祁君羨輕聲詢問:“要不要我陪你去?”
穆如酒擺擺手:“不用不用,我只是去問問,今日這般倉促,不會立即買下的。”
說完,已經下了馬車,走進了天地居。
當穆如酒走進天地居的一瞬間,原本的笑意便完全冷了下來。
徑直地走到柜臺前,將一封信到了掌柜手上。
“掌柜,這封信麻煩您給你們老板,他看過后會明白怎麼做的。”
說完,穆如酒轉離開。
那天地居的掌柜看著的背影,滿眼驚訝。
——這姑娘絡的語氣,怎麼聽上去好像跟他家老板很一樣?!
……
待穆如酒走出天地居時,臉上又掛上了悉的笑容。
上馬車后,便笑著開口:“那里的掌柜說,明日這里會有關于字畫的拍賣呢,我們明日再來。”
祁君羨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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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
“主子,會不會……有詐?”沈遲低聲詢問主位上的男子。
燭落男人的眼眸,那原本冷峻的廓也變得和下來。
兩天前,那個做出的手勢,他自然明白什麼意思。
【三日后,天地居。】
那手勢,是當年他跟之間通的文,除了之外,世上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沈遲還是有些顧忌,想要勸說一下。
只是男人卻緩緩抬眸,聲音冷寂。
“總要去看看的。”
不論真假,他總要去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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