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戌道:“那麼,我們就要推測,帝為什麼要占領太華。是單純為了江凡,還是與那顧青衫有預謀,還是帝本就要秦境無其他勢力。”
庚午道:“若為江凡,只需攻打沒必要占領,若為顧青衫,便不該只攻天劍峰,若為西秦排除異己……”
甲戌慢慢道:“那麼,江凡就是借口,顧青衫就是幫手。”
庚午神一凜:“你的意思是……本要借這個機會廢掉太華圣地?”
甲戌道:“或許對江凡怒火中燒是真的,可這種君王眼中有天下,不會只顧著個人緒,更會做的,是變不利為條件,盡可能謀取利益。”
丁卯吸了口冷氣:“如此說來,還真符合嬴無雙心。”
“觀人觀心,我不知道凌云的沖源自什麼,但我明白,嬴無雙不會沖,你看步步為營,所有事做的都讓我們無力反駁,這本就不尋常。”
丁卯皺眉:“可是,將天劍峰給了顧青衫一方……”
甲戌沒說話,庚午卻似乎反應過來:“這更說明步步為營,不留口實啊,顧青衫已經和站在一,給太華行走,世人不會詆毀于,可本質上就在手中。”
丁卯這才回過神:“對啊,所以,凌云最后抓了顧青衫,是反應過來,進行鉗制?”
甲戌搖搖頭:“若如此當然最好,可我們沒吃凌云,連圣尊當初也沒有,甲子世尊不也一樣?”
“所以,歸結底,還是凌云怎麼想?”
“不錯,若站在我們這邊,還好,假設,我是說假設站在顧青衫一邊呢?會不會借此機會……劍冢?”
丁卯和庚午同時震驚,連甲子也容。
“這不可能吧,和帝是真打,四大長老都能證明,而帝和江凡的決裂也是人所共知……”
“證明,共知……我只知道一件事,世人都以為清楚的,其實往往都不是真相。那江漁郎有句話我甚是認可,真理,掌握在數人手中。”
甲子終于按耐不住:“你是說,江凡和帝從開始就不是真的?”
“不,我不敢說,畢竟那麼多證據擺在那里,連我也無法找出破綻。這一切,只是做最壞的推測而已,可我們最需要清楚的,不就是最壞的推測嗎?”
甲子微微吸口氣,點點頭:“不錯,任何事都要想好最好的辦法,做好最壞的打算。”
甲戌道:“假設凌云劍冢是為了救圣尊,那麼神也不穩,我們的基就失去,同時圣尊出關,我們的名義也喪失,無名無實,武盟將分崩離析,太華將被顧青衫掌握,這時候,他和帝是盟友……”
“相當于被帝掌握!”丁卯震驚道。
庚午也是面劇變:“如此一來,兩大圣地,其中一個……歸了秦!”
“莫非……和江凡從一開始就在謀劃太華?”丁卯心驚不已。
甲戌搖搖頭:“不敢說,江凡的太子份太敏了,換做誰也不可能接,這對帝并非問題,而是國本大業問題。我也很難想象,會用此事設局。然則……若是和江凡達了某種協定呢?比如,江凡助拿下太華,放棄攻打漁州,甚至放棄對江凡乃至對皇庭的追究……”
“這不是沒可能啊!”丁卯容道:“太華,絕對頂得上半個驪山!”
“整個驪山也頂得上!”庚午也面極度難看。
“所以,用最壞的假設我們重新整理一下思路。”
甲戌忽然又咳嗽起來,甚至咳出了。
甲子上前無比關切:“賢弟,你這,不能拖了啊……”
甲戌深深吸口氣:“還不到能放松的時候,你們且聽我說完。假設帝和江凡是一場易,那麼凌云和江凡談了七天就可以理解,他們不是在蒙蔽凌云,就是在拉攏之,而顯然,他們不能站在自己的立場,那麼就正好利用顧青衫想要登頂太華的心思,可想而知,顧青衫一定會將我們扣押圣尊等人的事如何代給,而這時候,凌云有兩個選擇,我們或者顧青衫,最壞的結果就是,選顧青衫,那麼,若凌云選擇了他,進劍冢必然帶著對我們不利的心思。也就是庚午長老說的三大后果。”
“我明白了,所以,我們要考慮的,是如何理這最壞的結果,其他都還好。”
“不錯,若連最差的可能也能理,其他更容易解決,太華危機可以過去。”
甲子頷首:“不愧是太華智者,如今問題很清楚,便是規避這種可能。”
丁卯點頭:“通過什麼手段?”
“談判。秦軍沒走,說不好也是在等我們。”
“條件呢?你剛才已經假設帝那吞下太華的心思,什麼樣的條件才能讓放棄?”
“沒什麼條件能滿足那帝胃口,唯一的一個辦法……”
他目凜然:“威脅,玉石俱焚的威脅!”
丁卯倒吸冷氣:“如何威脅?”
“毀掉他們的三大目的,而且很簡單,神依然被我們控,以神自毀,滅掉劍冢為威脅,玉石俱焚!”
看著三人震驚的神,他緩緩道:“我想,他們接不了。”
這當然無法接,神是一方面,劍冢之中還有圣尊、凌云、顧青衫,以及太華另一派關鍵人啊。
三人都十分心驚,這辦法夠狠,卻也絕對有效。
丁卯和庚午都看向甲子,此刻,需要他來決定了。
甲子卻陷沉思,足足過了一盞茶景,他眼睛微微瞇起:“過半數長老可以控神,我們還差三人。”
他這麼一說,大家都知道已經下定決心,而眼下最重要的問題,就是如何送進去三位長老了。
這個問題屬實不難,若說大批高手難以潛太華,三位頂尖強者就比較輕松,畢竟太華沒人比他們更。
但甲子從來都是個非常小心的人,他派出了五位,分五個方位潛。
其實來說,甲子只剩下四個長老,因為乙丑不與他為伍,七長老在北疆,丙寅已被殺,再刨除他自己,恰好四個。而他作不可謂不快,丙寅被殺之后十日就選定了另外一人接替,同時賜予其長老法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