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紀航，你別擔心，其實這個孩子我真的很期待他的到來，因為我不忍心讓你下輩子都沒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子期說著說著眼淚就順著眼角流出來了。

之前領養了念念，每每看到紀航展現父的時候，子期就一陣心酸。

「期期，你說的什麼話？我說了，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抵得上你的生命重要。」

「嗯。」子期閉上眼，皺著眉頭點了點了。

「怎麼了？是開始疼了嗎？」

「是。」

子期之前百度過，肚子疼的時候就代表開始宮，所以現在應該就是了。

紀航一張連忙護士，「我妻子肚子疼怎麼辦？有沒有什麼辦法？」

護士一聽差點沒笑出聲，「紀先生，人生孩子就是會肚子疼的，這個是沒辦法的事。」

「…」

就在紀航準備發飆的時候，子期握住了他的手，的臉已經開始漲紅。

「期期，很疼對不對？」

「…」

子期沒說話。

終於熬到了醫院，子期被送進待產室。

按照規定，紀航是可以陪產的，但是因為子期的特殊原因，被定為了高危產婦所以是不允許家屬陪同的。

隔著一扇玻璃窗，紀航站在外面看著子期，躺在床上，護士站在旁邊替汗。

子期的生產被安排在了半個小時之後，按照常規流程助產士拿來了一個風險告知書要紀航簽字。

紀航本就心不順，再看到風險告知書上的各種意外況之後，他更是無法煩躁。

「我不簽！」

簽個屁！

紀航很抗拒，他不要簽什麼勞什子告知書，他要的是子期平安無事的出來。

「紀先生，這是規定。」

助產士也很為難，偏頭看著旁邊站著的董莉很是為難。

「拿走！」

董莉見紀航如此抗拒，便上前一步勸說：「兒子，簽了吧，這只是走一個流程，你看我們把全市最好的婦產科醫生都給期期找來了，一定會沒事的。」

董莉的安對紀航半點不起作用，要看就要進產房了，也著急。

在幾次勸說無果之下，董莉直接起手來了，一改往日優雅，直接拿起手裡挎著的馬仕包包往紀航上砸。

「你簽不簽，都給你說了只是流程，你以為就你擔心嗎？我告訴你，萬一你耽誤了期期，出了什麼事我和你沒完！快給我簽，一定會沒事的！」

董莉理解紀航，知道他是因為太過害怕子期會遇見的未知風險而選擇逃避，可眼下都被到懸崖邊了，只能這麼做了。

「快點！」

「不簽，你就等著一兩命吧！」

紀航一聽董莉說這話，他眼裡凝起一抹堅定，「不會的！會和我白頭到老。」

說著紀航不不願從助產士里拿過告知書，龍飛舞地寫了幾個字之後，轉走到一邊去煙了。

這是紀航第二次破戒，沒辦法，現在如果不煙，他就害怕自己會忍不住跳樓。

紀航向老天爺發誓，像今天這樣的，他一輩子都不要會了。

半個小時之後，子期被送進了產房，然而意外還是出現了，生產過程中發生了大出。

當紀航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差點跪在產房門口。

董柒見狀趕忙上去攙扶他，衛祠今天也來了，他們一左一右陪在紀航邊。

「紀帥，你別著急，會沒事的，你看醫生不都進了嗎？」

衛祠也笨，說來說去安的都是那些無關痛的話。

「航哥，你要相信子期姐，你看現在醫學技這麼發達，一定會化險為夷的。」

「嗯嗯是的。」

衛祠點頭附和。

此時，董莉坐在旁邊，雙手合十，裡念念叨叨。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護士一箱又一箱的袋往裡送。

沒隔半個小時就有一名權威醫生往裡面走，說真的這種況不人害怕都難。

「吱。」

手室的門被推開，一名護士推著一個不鏽鋼的小車出來，紀航瞥了一眼，車上白盒子里裝著目驚心帶的紗布。

頓時，他就覺自己心臟驟停。

「護士，我兒媳婦怎麼樣啦？」

董莉今天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這樣了，只要有護士出來，就拽著問。

這次出來的是個年輕護士，一看就是工作經驗不足的那種，面對董莉的追問，直接很實誠地說了一句：「額，況不太好，可能大人小孩都保不住。」

小護士話音剛落，董莉白眼一掀，董莉直接暈厥過去了，那些親戚趕把扶到座位上。

紀航已經沒有多餘的力去顧及董莉了，他剛才也聽到了護士的話，他怔了很久，然後推開董柒和衛祠一個人往樓道走去。

「航哥！」

「紀帥！」

衛祠和董柒拔追去，好在他也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只是孤零零地坐在樓梯上煙。

短短幾個小時，地上的煙頭已經堆積如小山，說真的，可能紀航會比產房裡的子期先踏進黃泉路上一步。

「航哥，別了。」

董柒想去阻止，卻沒想到被紀航推開了。

「柒。」

紀航聲音沙啞。

「在。」

「航哥，你說。」

「去告訴程苑婉，讓幫我立一份囑，容…容就是在我死後，我所持有的紀氏份全都歸念念所有。」

紀航已經沒有辦法了，他現在是在替自己想退路。這條路是在子期查出懷孕的那天起，他就想好的。

聞言，衛祠和董柒換了一個眼神，兩人皆是眉頭一皺。

「紀帥，你他媽的說什麼話！現在還沒有到那個地步，你給我振作點。」

衛祠直接，然而，紀航是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

「航哥，別這樣。」

別這樣？紀航在心裡暗嘲，不讓他這樣，那要哪樣？

要他眼睜睜看著子期從他邊離開嗎？

要他往後幾十年都活在沒有的世界里忍相思之苦嗎？

紀航沒說話，就在這時，從產房方向傳來護士的聲音。

「子期家屬，子期家屬在嗎？」

聽到喊聲紀航趕跑了過去。

「在，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