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航買完夜宵回來的時候，子期已經睡了一覺，可能是剛才在任初安那裡了勝利的果實，這一覺補的是神清氣爽。

「小祖宗，你要的東西買回來了，我說這玩意能吃嗎？」

紀航哪裡吃過路邊的燒烤，當時他在買的時候，僅僅是看著那燒烤的油膩大叔，他就快吐了。

「當然可以。」

子期說著從沙發上下來，一瘸一拐地從房間里搬了一張小四方桌放在天臺上。

「紀航，把東西拿過來。」

大冬天的兩人就這麼發神經的坐在臺上吹著涼風，吃著燒烤，喝著啤酒，賞著月。

以前這種風花雪月的事紀航和子期也沒做，但是基本都是去一些高檔場所，燭晚餐，小提琴伴奏曲，像這樣接地氣的方式可以說幾乎沒有。

「來，紀航，乾杯。」

子期拉開啤酒的易拉罐環將手裡的酒遞給了他。

「嗯，乾杯。」

「砰！」

紀航喝了一口，然後他就聽見子期說：「慶祝你和陸綰久別重逢。」

「噗…」

紀航裡的酒還沒來的及往下咽就這麼噴了出來。

「子期，你神經病啊。」

紀航手帥氣地抹掉邊的酒漬，「哪筋搭錯了？」

子期不不慢地喝著酒，拿起桌上的一牛串咬了一口，「沒有啊，是任初安拿著你和陸綰擁抱的照片找上門，和我有什麼關係啊。」

「…」

紀航看著吃的正香的子期，面部表有點尷尬。

每逢他尷尬的時候，就會習慣地鼻子。

「那個子期，你聽我說，剛才那只是意外，我和陸綰沒有什麼了。」

「哦？是嗎？當初的那麼要死要活現在就沒什麼啦，紀航，你可真善變。」

子期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裡其實是沒有什麼覺，聽上去就像調侃。

「子期，你聽我說…」

「噓～」

就在紀航準備開口的時候，子期突然用手指在他的邊，手指自己，「我說，讓我先說。」

說完慢慢地靠在紀航懷裡，然後手指了指天上的月亮。

「紀航，你看，月亮不？」

雖然不懂子期為什麼突然這麼矯，但紀航還是很配合地點了點頭。

「～」

「嗯，是，得不到的是白月，得到的是地上霜，對於你來說，陸綰就是白月，需要高高捧著，而我是地上霜，可以隨意踐踏。」

「紀航，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會突然喜歡上陸綰？」

子期突然扭頭看著紀航，沖他曖昧一笑。

「嗯？為什麼呢？我比不上嗎？」

「子期，可不可以不要提過去？？」

紀航表示有點煩躁外加心虛。

「不，我想提，紀航，你若是想我們以後好好的，陸綰這個坎你就必須讓我過去。」

「我問你，你是真的喜歡過陸綰嗎？」

紀航看著子期，良久不語，過了一會他把目從臉上移開，看了一眼高懸於夜幕之上的圓月，然後喝完一瓶啤酒。

半晌之後，他才開口：「是，真心喜歡過。」

「子期，我以前很混蛋，喜歡遊戲人間，但是我沒有見一個一個，喜歡你是真的，後來喜歡陸綰也是真心的，我過很多生，真正喜歡的人不多，算起來，可能除了以前的一個朋友，你、就是陸綰了。」

「至於你說為什麼會喜歡上，這個我真的沒辦法回答，就是一瞬間的事吧，只可惜，也就這樣了。」

紀航在說話的時候子期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如果不是在經歷生死看人心之後，恐怕現在心會被他傷的稀爛。

子期看著紀航，眼淚就這麼流出來了，流著流著就笑了，「好，知道了，得不到的都是白月。」

「子期，你聽我說，我只是不想騙你才對你說實話，但那是過去了，我現在只想和你在一起，我可能還沒有上你，沒有像你那樣用至深，但是我會努力，來日方長，也許最後會是我們永遠在一起。」

子期手上紀航的臉，以前這張到骨子裡的臉，突然腦海里就這麼想起不知道在哪看的一句話，說是：所有的時都是被辜負浪費后，才能從記憶里將某一段拎出，拍拍上面沉積的灰塵，嘆它是最好的時。

可是舊人重，幾個人又能白頭偕老？

「好啊，紀航，我信你。」

子期說著便送上自己的溫熱的。

「那這一次，不要再辜負我了。」

「好啊。」

紀航回答的很認真，突然他又像是想起什麼重要的問題，對著子期問道：「那你呢？在我們分開的那段時間，你可有喜歡上別人？」

這個問題可以說是真的痛子期的心了。

和郁卿在一起那麼久，曾經那樣親無間，怎麼可能沒有喜歡上。

可是憾的是到頭來卻沒有在一起，沒有不甘心，只是心好疼。

子期抬頭重新月，沒有正面回答紀航的問題，只是說了一句，「白月，心裡某個地方，那麼亮，卻又那麼涼。」

不知道為什麼子期這句話突然讓紀航覺到害怕，就好像心突然被掏空一樣，他變得很沒有安全，於是他只能以實際行去填補心裡的那份空缺。

紀航抱著子期，狠狠低頭吻住的，就像要溶進自己的骨一般。

那一晚他們抱了又抱，吻了又吻，還喝了很多很多的酒，後來他們也做了。

紀航很滿足，因為他終於是再一次得到了子期。

子期也很滿足，因為在酒的催化下，功麻痹了自己把紀航當了郁卿。

許是麻痹的太過功，在之時，子期大聲地喊出了郁卿的名字。

「郁卿！」

「…」

紀航聽到這兩個字驟然覺自己被雷劈了一樣。

他就這麼怔怔地看著子期，那一刻，他好像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紀航當時真的很想就這麼甩手離去，可心中的大過於失，而且想到離開他就心中滿是不舍，所以啊，最後他還是選擇卑微留下。

他趴在子期旁，不停地在耳邊說：「期期，記住，我是紀航，我是紀航，是喜歡你的紀航，是想為你改邪歸正的紀航，是想和你有以後的紀航，你要記住我。」

久旱逢甘霖，紀航重新在子期上重新會到了男人的快樂，但也是這份快樂，讓他的越來越小心翼翼，卑微到塵埃里。

翌日，子期在紀航懷中醒來，昨晚一夜好夢，雖然知道在自己旁的人不是郁卿，但是仍舊可以因為那份幻想激。

醒來之後沒多久，紀航也跟著醒來，他好久沒會這種覺了，以前醒來時面對的就是濃妝艷抹，現在醒來第一眼就是天生麗質，這誰能不。

紀航捧著子期的臉輕輕地吻了一下的。

「早～子期。」

「嗯，早。」

「我名字。」

紀航把手進被子里，在子期腰間曖昧地掐了一把。

「快。」

子期眉頭蹙，「紀航，你發什麼神經。」

「沒什麼，就是喜歡聽你我的名字。」

「噁心。」

「手拿開，我要起床了。」

子期用力推開紀航，然後穿好服走進洗漱間。

關上門，突然不可抑制地扶著馬桶吐了出來，胃裡就好像如泥石流一般翻滾。

和紀航上床這是必不可免的，子期重新回到他邊是做好要面對的準備，可當真的經歷的時候，比誰都覺得噁心。

子期不斷地按下馬桶的水按鈕，試圖用嘩啦啦的水聲去掩蓋自己的嘔吐聲。

過了一會，洗漱間外就傳來了紀航的聲音。

「子期，開門，你在裡面幹什麼呢？」

子期起站直，從巾架上取下巾了，然後將洗漱間的門打開。

「怎麼在裡面那麼久？是有什麼不舒服嗎？」

門外紀航著膀子，下套著長，完的材就這麼暴無地展示了出來。

子期搖搖頭，手著小腹，「沒事，可能是昨晚吃壞了。」

說完，轉走到臺盆前住拿起杯子準備刷牙。

突然，正當子期準備把牙刷往裡送時，腰間突然多了一雙手，只見紀航從後一把將抱住，然後像只求寵的小狗一般將下墊在的肩頭。

「子期，我問你，昨晚你睡了我，現在你打算怎麼對我負責？」

負責？

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子期手邊的作突然停了下來，看著鏡子里的紀航，一臉茫然。

「？？？」

紀航像是看不懂的疑一樣，繼續自說自話，「子期，我有個想法，我覺得要不我們同居吧。」

嗯，同居，同居他就能心定一些。

在以前，就是打死紀航他也不會說出這兩個字，同居那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兩個人要天天捆綁在一起，開什麼玩笑，這可不行，同居了，他就不能帶妹子回家了。

但現在，今時不同往日，他就是想同居，想把子期牢牢地拴在邊，他實在太沒有安全了，尤其在昨晚和走過之親之後，他就非常。

子期：「…」

「好不好？點頭，子期。」

紀航就像個討糖吃的小孩一樣，無理取鬧。

「嘩啦啦。」

子期提前結束刷牙，打開水龍頭不停把牙刷放在杯子里攪啊攪。

「紀航，你沒病吧？同居？我們現在什麼關係都不是，同什麼居。」

子期掙紀航的懷抱，走出洗漱間。

「喂！」

紀航追了出去。

「什麼沒關係，沒關係你和我睡覺？子期，你什麼時候這麼放了？」

靠！紀航氣啊。

「我放？」

子期打開冰箱，手扶著箱門扭頭好笑地看著紀航，「我放，那你呢？你以前後宮佳麗三千那就不放了？」

有沒有搞錯！

「…」

紀航突然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覺。

「額，那不提以前，我就說現在，你要不要同居啊！」

「不要！」

子期想也不想地就拒絕了，怎麼可能現在和紀航同居，這人啊，都是賤的，越是容易得到就越不珍惜。

「子期，我…」

「閉，紀航，這事以後再說。」

子期不能永遠讓紀航吃閉門羹，會給他甜頭，但不是現在。

*

子期傷了，出行特別不方便，於是便想著給言彬發個消息意思就是自己可不可以在家裡辦公。

可沒想到，人家直接一個電話追了過來，那話的意思就是沒死就要去上班。

子期聽完那一個氣啊，有時候想這個言彬到底有沒有人？

最後，沒辦法，子期只能著頭皮去紀氏。

一到辦公室，屁還沒坐熱，言彬就把子期了去。

「這名單是你做的？」

「額…」

子期怔了半天，實在不擅長說假話，吞吞吐吐半天之後…

「不是我做的，是別人，言副總，我不瞞你說，我就是個關係戶，我以前在酒吧唱歌的這事我做不來，所以您還是另找高明吧。」

子期覺得這個言彬格脾氣實在古怪，在這種人手底下做事簡直就是遭罪。

「你上來就給我一堆我從來沒有接的工作，還把我的那麼，我就是想學都沒有餘地，算了，如您所願，我就承認自己是廢吧。」

額，等等，以上那番話是不是特別炸天，完主臺詞，劇本的安排就是往往這樣的人設馬上就到青睞，別人會覺得特別有格，然後刮目相看，接著開掛，人見人，花見花開。

然而，那番話只是子期的臆想，覺得要是真這麼說了以後，估計的人生也就這麼廢了。

現在子期漸漸地喜歡上了這種白領職場的工作，所以其實還是蠻想做下去的。

於是，想了想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緒對言彬好言好語道：「那個，言副總，這表格不是我做的，但是我可以學。」

這態度可以說很誠懇了吧，按照一般套路來說言彬應該是要退一步了吧，不說是紀航的關係戶，就是沖著子期是生這點也不該太苛刻吧。

可是呀，事的真實發展況往往是與套路背道而馳的。

「不必，收拾東西，滾蛋！」

什麼！！！

子期瞪大眼睛看著言彬，他說什麼？

「…」

半天，子期愣在原地，震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滾出去，我再說一次，我這裡不是廢回收廠。」

我靠！無！

子期覺自己人格到侮辱了好嗎？

拖著一瘸一拐的腳來到言彬的辦公桌前。

「啪！」

只見兩掌重重地拍在桌上，一雙犀利的杏眼狠狠地瞪著言彬，「我是廢，你也好不到哪裡去，你再厲害有什麼用，基本的尊重人都不懂，你以為自己很功，其實你比誰都失敗。再見！」

子期說著將脖子上掛著的工作牌取下丟在言彬面前，然後昂首很有格地走了出去。

什麼人啊。

子期也沒把這事告訴紀航，覺得自己又走錯了一步棋，果然的人生沒有一路開掛，以為進紀氏可以多接紀航，卻沒想到會見一個神經病。

就這樣的復仇，怕是紀航還沒死，就先被這個言彬氣死了。

子期隨便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私人品就離開了紀氏。

這剛出門，就看見很是戲劇化又很讓人震驚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