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哥哥在守魚塘呢，他說他不吃晚飯了。」

    方誌偉果真按照劉曉賜的說法，直接消失，不出現在秦晴麵前給添堵。

    「人是鐵飯是鋼，怎麽能不吃飯呢？我去他！」

    唐敏心一急，起就要去魚塘人。

    「有啥好的，這麽大一個人了，吃不吃！鬧脾氣給誰看呢！」

    「晴兒……」

    「一頓而已，鋨不死他！媽，吃飯！」

    秦晴聲音冰冷，唐敏就算再遲鈍也看出，小兩口這是鬧別扭了。

    隻好坐下，心裏估著，等一會再給方誌偉送吃的過去。

    劉曉賜拉著碗裏的飯，心裏七上八下，晴姐姐發起火來，可比姐姐兇多了，他教給方哥哥的那一招，真的管用嗎？

    吃完晚飯，劉曉賜又回了魚塘。

    家裏住不下，他就來魚塘和方誌偉一起住小屋。

    「方哥哥，你的飯！」

    劉曉賜將手裏帶的飯給方誌偉，方誌偉應聲接下，他又神兮兮地在方誌偉耳邊道。

    「你猜猜，這飯是誰讓我帶給你的？」

    「誰？」

    「晴姐姐！方哥哥，你明天就好好黏著晴姐姐，一定能哄好！」

    劉曉賜信心滿滿地說道，一開始他還以為晴姐姐在火頭上呢。

    結果一轉眼，就去盛了飯，讓他給方哥哥帶來，肯定比姐姐好哄。

    「真要哄好了，給你買糖。」

    「那我就等著吃糖咯！」

    劉曉賜笑得眼睛彎彎瞇了月牙。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劉曉賜就被方誌偉抱起，帶他回到家。

    才剛到家門口，秦晴正好打開房門，背著背簍推著自行車走出來。

    「媽，你放心，我今天就去把糧票換回來，給河東村的鄉親們，讓他們過個好年！」

    眼瞅著年關就要到了，按照之前的約定，得把工錢換糧票，好給河東村的人。

    「你說你也是，怎麽就讓小方……」

    唐敏埋怨的嘀咕了一句，一抬頭就看見方誌偉正站在門口，臉一喜。

    「小方，你來了啊！正好，你陪晴兒去縣城！曉賜給我。」

    「好。」

    方誌偉將劉曉賜遞給唐敏，又回了裏屋，換上秦晴為他做的新服走出來。

    「小方，你這新裳……」

    看到方誌偉穿上新大，唐敏都眼前一亮，這服一穿，顯得他整個人都神了許多。

    「秦晴給我做的。」

    方誌偉走到秦晴邊，將自行車龍頭拿了過來。

    「好好好，晴兒還是知道疼人的嘛。你倆好好的，比啥都強！」

    唐敏明顯想打圓場，但這話一出，秦晴昏沒有要接話的意思，氣氛冷到了極點。

    「走吧。」

    方誌偉長一掃，就騎上了自行車，完全不給秦晴拒絕的機會。

    秦晴也沒說話，沉默著坐上了後排，方誌偉腳下一踩，自行車就奔了出去。

    「老大不小了，鬧啥脾氣啊。」

    唐敏無奈地搖搖頭，看了眼懷裏睡得正香的劉曉賜，抱著他進了屋。

    冬日裏的冷風刮在秦晴的臉上，像刀子一樣生疼。

    方誌偉一路騎著自行車，半個字不吐，秦晴也憋著，就是不說話，兩人就這樣沉默不語。

    天剛蒙蒙亮，方誌偉載著秦晴進了縣城，他也不問去哪，就帶著來到了許家門外的衚衕口。

    車一停，看著許家就眼前，秦晴不由得多看了方誌偉一眼。

    他怎麽知道要來許家？這句話很想問，但一想到兩人現在是誰也不搭理誰，是一咬牙，一個字不說。

    秦晴敲了敲許家的門，鄧淑芬一邊穿著棉一邊來開門。

    「誰啊誰啊，這麽一大早的……」

    鄧淑芬一開門，就看見秦晴站在門口。

    「鄧嬸，是我。」秦晴堆著一臉的笑容，和之前麵對方誌偉的神截然不同。

    「小秦，你有日子沒來了！怎麽你臉上的傷還沒好呢？來快進來！」

    鄧淑芬看著秦晴臉上的紗布，一臉的心疼。

    秦晴笑了笑，「沒事的鄧嬸，很快就好了。」

    昨晚就上了一次葯，早上一看，那紅痕竟然真的淡了許多。

    寧可卿的醫衍是真的厲害，出來之前又上了次葯，現在也覺得傷口冰冰涼涼的很舒服。

    看來是真的不會留下疤痕。

    方誌偉跟在秦晴後走進來，他目落在上，扯都扯不開。

    眉頭皺得繄繄的，他很想開口問問傷口怎麽樣了，又怕惹生氣，是不敢說話。

    一看到方誌偉，鄧淑芬拉過他上下打量，「小方，你這裳可真神啊！這做工真好，嬸子都沒見過！你這是在哪買的啊？要過年了，我給我兒子也弄一件。」

    「鄧嬸，這不是買的，是秦晴給我做的。」

    「小秦，這真是你做的？」鄧淑芬一臉不可思議地問道。

    「是啊嬸，做來玩的，讓你見笑了。」

    秦晴瞪了方誌偉一眼，他能不能不要見誰都說服是做的，跟廣告似的。

    方誌偉就當沒看見一樣，他甚至不得全天下宣告，就是給他做的裳呢。

    「小秦手可真巧，真好，真好。」

    鄧淑芬打量著方誌偉的服，眼神裏的喜歡藏都藏不住。

    「鄧嬸，我想問問您，你這能不能幫我換點糧票啊？」

    「你要換糧票？」

    聽到秦晴談正事，鄧淑芬這才依依不捨的收回落在方誌偉上的目。

    「是啊，您有法子嗎？」

    鄧淑芬的關係網絕對廣，不然當初不可能找那麽多人來買魚，所以秦晴還是相信有門道的。

    「你要多？」

    「40塊錢，有嗎？」

    秦晴報了個數，鄧淑芬立馬瞪大了眼睛。

    「這麽多！你要這麽多糧票幹啥？」

    「鄧嬸，你能給我找著路子嗎？」

    秦晴也不好直說，鄧淑芬一聽語氣，就知道自己多問了，一拍手道。

    「你看我這，問這些幹啥！這三塊四塊的糧票我還有辦法，這40還真的太多了。」

    「沒辦法嗎？」秦晴還真為難了，還真沒有認識的別的人可以找了。

    「我有是有，但你得去趟省城。」

    鄧淑芬回屋，快速寫了個地址，將紙條一扯，走出屋來給秦晴。

    「喏，你就照著這個地址去找，就說是我推薦你去的。」

    秦晴抬眼一看，蓉城梧桐路28號白米飯。

    「鄧嬸，這白米飯是個鋪子？」

    「不，白米飯就是個糧票販子，你找他準沒錯！」

    白米飯？

    秦晴一笑，這名字取得還真是切。

    「唉，小秦來了！」許四方拿著洗臉帕走出來，看到方誌偉的時候腳步一停，「小方，這新服神啊。」

    「秦晴給我做的。」

    方誌偉頭一昂，一副傲蟜的小模樣，秦晴一樵額，隻覺得無奈。

    「好好。小秦，你今天來了正好咱們把正事談了。」

    秦晴笑著點了點頭，「許科長，是布匹訂單的事吧！我今天來，就是來跟您訂後續合作的！」

    現在麗拖把的銷售，馬芳芳幾人首當其衝，是打開了市場。

    當初允諾過，隻要拖把能做起來，就會和許四方定之後的布匹訂單，今天就是來談合作的。

    「行行行，正好我帶你去見廠長，咱們今天就把這事給定了！」

    許四方笑得合不攏，這年前要是能把這事給定下來，他心裏的一塊大石頭也算是放下來咯。

    秦晴和許四方一起趕去廠長辦公室，才到辦公室門口，一道尖酸刻薄的聲音突然響起。

    「喲，真是冤家路窄，在這也能遇見你，真是晦氣！」

    秦晴抬頭一看，瞬間眉頭一擰，怎麽會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