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禮直接截圖了一張親卡的消費短信提醒過來:【記得還錢。】
周謙佑看了一眼截圖,是他今天跟徐若水去母嬰用品店的時候消費的數字——徐若水查出來懷孕之後,周禮倒沒有像之前似的控製他的消費了,不過當初收回去的黑卡沒還給他,隻是給他開了個親賬戶,他買東西的時候可以直接刷。
周謙佑知道周禮不是讓他還錢,隻是發出來膈應他的,他繼續欠:【我~有~~兒~了~】
周禮沒理他。
周謙佑還嘚瑟:【這狗屎運不會是您傳來的吧~謝謝[轉圈]】
再想發下一條的時候,周謙佑收到了係統提示:消息已經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喜提親爹拉黑套餐。
不過沒關係,周謙佑打開了一家三口的微信群,在裏麵繼續嘚瑟:【兒一定和小水小時候一樣可。】
薑明珠出來跟周謙佑聊了幾句,周禮全程沒搭理他,但無所謂,周謙佑已經爽到了。
……
有兒這件事讓周謙佑到了徐若水臨盆,預產期快到的時候,周謙佑表現得比徐若水這個孕婦還要張、激,徐若水的預產期是十月十號,八號下午去醫院辦了住院,就開始等肚子的反應了,周謙佑跟著一塊兒過去的,幾乎是寸步不離地守著徐若水。
晚上也是他守著的,徐斯衍和阮懿連續兩晚都是按時回去休息的——徐若水懷孕期間,周謙佑的表現很好,雖然這無法與他先前的錯誤相抵消,但徐斯衍和阮懿考慮到徐若水,後期跟周謙佑相得還可以,徐斯衍至樂意跟他說話了,他上門陪徐若水的時候,也不會把他趕出去了,周謙佑求不了太多,已經非常知足。
……
徐若水是在預產期當天下午三點鍾進產房的,周謙佑一起跟著進去的——他在論壇上看了很多分產房經曆的帖子,風險還是高的,不親自跟進來不放心,但萬萬沒想到,徐若水還沒疼哭,他的眼淚先停不住了——看再多文字描述,都不如親自進產房陪產一次來得震撼。
徐若水打了無痛,生產的過程還算順利,即便如此,依然麵浮腫,眼球充,周謙佑從來沒見過那麽憔悴的樣子,在那個瞬間,他已經不記得什麽兒不兒,隻覺得自己設計懷孕真的該死。
本來不需要承這些的。
就算他進來陪產,也幫不上什麽忙,最多隻能把手遞過去讓抓著,徐若水生產用力的時候,在周謙佑的小臂上劃出了一道接一道的痕,旁邊的護士看到之後,友提醒了他一句:“家屬,可以讓抓一個其它東西。”
“不用。”周謙佑搖搖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臂,眼睛都沒眨一下。
他的這點兒疼,跟徐若水所承的比起來,恐怕九牛一都算不上。
……
孩子出生之後先被護士帶出去了,周謙佑沒空管,隨醫護人員陪徐若水回了病房,等在產房外麵的一眾親朋好友也跟了進來,有人問周謙佑“孩子在哪裏”,周謙佑擺了擺手,“我不知道孩子在哪裏,你讓開,我要去陪小水。”
周謙佑說完就推開人往裏走了,這一幕剛好被趕來的徐斯衍、阮懿、薑明珠還有周禮看見了。
薑明珠拽了一下周禮的胳膊,低聲音跟他咬耳朵:“不錯,還分得清主次。”
周禮:“他要是現在還分不清,真是白活了。”
薑明珠笑笑,“這半年多他表現不錯的,該鼓勵也要鼓勵一下嘛——走吧,我們也去看看小水。”
徐斯衍和阮懿跟護工通了幾句之後,也先進去病房看徐若水了,他們夫妻都是細心的人,人生產完本來就是緒敏的時候,不能因為徐若水平時懂事兒,就在這個時候忽視。
四名長輩進來的時候,周謙佑正端著水杯喂徐若水喝水,水杯是帶吸管的,徐若水想自己拿,周謙佑不肯,讓好好休息,他的目鎖定在的臉上,連病房裏進了人都沒發現。
還是徐若水先看見了四名長輩,停下喝水的作,啞著嗓子開口:“你們沒去看孩子嗎?”
“孩子有護工照顧,一會兒就抱來了,不急。”阮懿說,“先看你,你比較重要。”
這話聽得徐若水鼻頭一酸。
徐斯衍看著徐若水附中發白的臉,眼底都是心疼:“哪裏不舒服記得跟護士說。”
徐若水“嗯”了一聲,“有點兒累,好好休息休息就好了。”
周謙佑了眼睛,這下正好被薑明珠看見了,定睛一看,才注意到周謙佑的眼睛是紅的,薑明珠無奈:“你這是激的?”
“他應該是被嚇的。”沒等周謙佑回答,徐若水先笑著出聲了。
薑明珠:“……”
周謙佑擰眉,耳朵有些紅:“你看見了?”當時一直疼得到抓,他以為沒注意到這些。
徐若水:“你哭出聲音了。”
周謙佑:“……”
“你的胳膊還好嗎?”徐若水隻是簡單開了一句玩笑,並沒有一直揪著這個事兒調侃他,不僅記得他哭,還記得自己抓破了他的胳膊,“要不要去上個藥?”
“不用,結痂了。”周謙佑對此很無所謂。
……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護工和護士一起將穿好服的孩子抱了回來,放在了病床旁邊的嬰兒床裏,孩子一回來,病房裏的人便紛紛圍了上去,周齊左和周齊右看到小家夥的時候,異口同聲地說:“好家夥,這孩子和千千剛出生的時候一模一樣啊,複製粘似的。”
“什麽!?”周謙佑原本在給徐若水整理服,聽見這句話之後,頓時轉過頭去。
付長河以為周謙佑是激的,“怪不得人們都說兒像爸呢,給你爽到了。”
周謙佑沒說話,轉頭去看徐若水。
徐若水笑著說:“你扶我去看看?”
周謙佑把徐若水扶起來,兩人越過圍了一圈的人來到嬰兒床前,同時低頭。
看到嬰兒床裏那個小東西,周謙佑覺得天塌了。
為什麽一個小孩會和他剛出生的時候一模一樣?
他想象中的兒應該像徐若水那樣——
“你要抱抱嗎?”徐若水了周謙佑的胳膊。
周謙佑回過神來,在護工的指導下、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嬰兒床裏的那一團小東西,看著的五,心微妙。
“怎麽和我想的不一樣。”
周齊左:“你想的什麽樣兒?”
周謙佑:“……兒,長得像小水比較好吧。”
周齊左:“像你也不賴啊,這多俊俏。”
周謙佑:“……”
周齊右也跟著附和:“是啊,你小時候也紅齒白的,你要是個小姑娘也漂亮的,放心。”
徐若水這時也走到了周謙佑邊,彎腰,手指輕輕地了小嬰兒的臉,同他說:“像你也好的,你不開心嗎?”
“怎麽會?”周謙佑馬上解釋,“你辛苦這麽久,長得像我,我覺得不公平。”
“不會啊,的鼻子和也很像我呢,你仔細看看。”徐若水提醒他。
周謙佑盯著懷裏的孩子認真看了一會兒,然後又去看徐若水,好像還真是——小東西的上半張臉跟他像,下半張臉和徐若水像,整的臉型跟徐若水一樣。
徐若水和周謙佑談的時候,付長河忽然拿著手機激地跑了過來,“快看快看,我拍到了你們第一張全家福!”
周謙佑和徐若水聞聲,同時看向付長河的手機屏幕。
屏幕上,周謙佑懷裏抱著孩子,目卻直勾勾地注視著徐若水,鏡頭對焦在兩人上,後麵的背景都自做了虛化理。
好得像電影裏的畫麵。
周謙佑和付長河要了原圖。
當天晚上,他在醫院給徐若水守夜,趁睡著的時候,發了一條公開的朋友圈。
【周謙佑:弱水三千,隻飲一瓢。】
配圖便是付長河拍的那張照片。
不出意料,朋友圈發出去之後又是評論點讚不斷。
周謙佑在消息提示裏看到了一個悉的名字,他肩膀一僵,猛地抬起頭來朝對麵的病床看過去。
徐若水側躺著,拿著手機微笑著看著他,屏幕的打在臉上,照得的眼睛亮晶晶的。
“我吵醒你了?”
“沒睡。”徐若水說,“想等你睡著了發條朋友圈的。”
周謙佑怔忡幾秒之後,笑出聲來:“那咱倆還默契的。”
——全文完——
——2022.11.15至2024.10.11,近兩年,《偏要搶》至此結束,謝謝每一位陪伴的讀者,歡迎繼續閱讀新文《從良》,沒興趣的親,咱們山高水長江湖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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