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9回 你為他刁難我?
大概是因為從小就跟著他,青春懵懂後又對他了心,潛意識裏認為,想要和周謙佑“般配”,就一定要做到他那個程度,所以當初了解到許嫣然之後才會有那種強烈的自卑,隻是當時徐若水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是被這種思維模式給裹挾了。
這些年一直沒去思考這個問題,每次考試、升學,都會覺得自己太普通了,學得比別人吃力很多——這個“別人”,默認的參數,竟然是周謙佑,若不是江淮西方才那番話,可能再過幾年都反應不過來。
周謙佑這個名字已經無孔不地滲到的每個隙裏,甚至意識不到他的存在,還談什麽剔除?
“我說的話冒犯到你了嗎?”見徐若水這麽長時間不說話,臉又十分難看,江淮西便主開口致歉:“對不起。”
“我沒有被冒犯到,隻是你剛才的話忽然讓我意識到了一個之前從來沒注意過的問題。”徐若水回過神來,朝江淮西笑笑,“應該是我要謝你。”
江淮西好奇:“哪句話點醒你了?”
徐若水:“不要總是為難自己和天才比——我好像一直都是這樣。”
江淮西:“所以,你邊有天才?”
徐若水:“……有的。”
實話實說,“理科第一進T大,兩年MIT畢業,還是厲害的。”
“確實厲害。”江淮西客觀評價了一句,“你朋友嗎?”
徐若水不知道現在該怎麽定義和周謙佑的關係,隻能說:“我爸媽和他爸媽是好朋友。”
江淮西恍然大悟般點點頭,“明白了,別人家的孩子。”
“邊有個這麽優秀的同齡人,力確實大的。”江淮西表示理解,“但你本科T大,碩士洪堡,不比他差。”
“謝謝。”徐若水朝江淮西笑笑。
“gap一年好好放鬆一下吧,你太繃了,別想那麽多,人生麽,也不是為了履曆和學曆活著的,快樂比較重要,對不對?”江淮西衝挑挑眉,“正好我休年假,過幾天要去爬山,你有沒有興趣?”
“爬山?”徐若水還真被勾起了好奇心,“去哪裏?”
江淮西:“爬珠峰,去不去?”
那麽高?徐若水癟,對自己的力沒什麽信心——前幾年被鄭行則帶著騎車,力倒是比之前進步了不,不過到柏林這兩年都沒時間運,估計已經被打回原形了,這種況去爬珠峰,自己累不說,也容易給別人添麻煩。
“還是不去了吧,我不行。”徐若水思考之後拒絕了。
江淮西:“你看,你又妄自菲薄了,沒試過怎麽知道不行?我還八月份才出發,還有二十多天呢,你每天運一個小時,進步很快的。”
江淮西是個很會鼓勵人的人,經他這麽一說,徐若水還真的心了了,也對自己有了點兒信心:“那……我試試,如果到時候能達到要求,我就跟你一起走。”
“你一定能達到,我信你。”江淮西口吻篤定。
徐若水聽他這麽說,忍俊不,好奇:“你怎麽對我這麽有信心?”
“覺。”江淮西說,“我這人覺很準,我看好的人就沒有不行的。”
……
徐若水跟江淮西這杯咖啡喝得開心,兩人聊了一會兒,徐若水得知江淮西下午沒安排,便提出帶他去周邊走走,江淮西欣然同意,“去二環裏行麽,我上次來出差的時候,這邊的同事帶我去吃了一家涮,味道真不錯。”
徐若水:“是xx涮嗎?”
江淮西:“還真是,你覺得怎麽樣?”
“好的,我也蠻喜歡。”徐若水說,“那晚飯就吃它家好了,我先訂個位置。”
江淮西挑眉:“這麽早?”
徐若水“嗯”了一聲,“他們家生意太好了,不提前預訂的話,過去起碼等半個小時。”
這邊離二環裏不遠,那邊也不好停車,徐若水跟江淮西便走著路往步行街的方向去了,兩人剛走了十來分鍾,麵前忽然停了一輛車,胎“刺啦”一聲著地麵,差個一兩厘米就要撞上江淮西了。
徐若水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抓住江淮西的胳膊關心他:“有沒有傷,還好嗎?”
“沒事,沒撞上。”江淮西拍拍徐若水的手安。
徐若水聽見江淮西說沒事兒,這才鬆了一口氣,接著便轉頭往“肇事車輛”那邊看過去,看過去的時候,車門正好打開了,看到上麵走下來的人,徐若水的嚨像是忽然被什麽東西堵上了一樣,原本是想要求對方道歉的,現在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因為下來的人是周謙佑。
距離那天聚會已經過去兩三天了,這期間他們兩個人沒見過麵,也沒聯係過,沒想到這次竟然在大街上偶遇了。
周謙佑關上車門,視線冷冷地掃過江淮西,然後去看徐若水:“撞到了麽?”
“我沒事兒,但你差點兒就撞上他了。”徐若水看了一眼神側的江淮西,“你應該跟他道個歉。”
徐若水這話一出,周謙佑忽然笑了,角揚起,目卻著凜意,徐若水對於周謙佑的這個眼神和反應很悉了——以前他拿“暗”周齊右的事兒冷嘲熱諷的時候,都是這個表。
所以,不難猜出,周謙佑大約又誤會了和江淮西的關係,因為那了一句自己有男朋友,周謙佑剛好看見江淮西跟一起,就順理章地這麽認為了,剛剛說的那句話,應該也被周謙佑當做了對男朋友的維護。
徐若水在此之前本沒想過讓江淮西假扮的男朋友,還得謝謝周謙佑給提供了這個思路,既然他誤會了,就順水推舟一把,免得他以後再來打擾。
“怎麽,你在為了他刁難我?”周謙佑質問。
“若水,你們認識?”江淮西方才就觀察到這兩人之間氣氛不太對,如今周謙佑這一問,更加篤定了他的猜測。
“嗯,我爸媽和他爸媽是朋友。”徐若水是這樣介紹周謙佑份的。
周謙佑聽見這個介紹詞之後,拳頭瞬間握,額頭的青筋暴了起來——就這麽定義他們的關係的?連一句“朋友”都吝嗇,還要加上那麽多定語,生怕邊那個男人誤會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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