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3回 他會坐以待斃麽

    上車之後，周禮並沒有第一時間發車子，他側目看著副駕上臉難看的薑明珠，抬起手覆上了的肩膀，雖然沒有說話，但這專屬於他們夫妻之間的作，薑明珠第一時間便讀得懂意思，看著前方，長歎了一口氣，“我在反思，當初是不是應該有意識地培養一下他的表達能力，如果……”

    “沒有如果。”周禮說，“格決定命運，不壁他不會想變，有些人壁了也不會變。”

    薑明珠聽完他的分析之後，哭笑不得，“你是在說你自己麽。”

    周禮在這點上倒是不逃避責任，“他這樣子，責任都在我上，你不用反思。”

    “開什麽玩笑。”他這話一聽就是在安，不想看自責，“按照傳學，周謙佑上也有我一半的基因，你這說的，好像他是你一個人生下來的似的。”

    周禮：“優點隨你，其它的隨我。”

    薑明珠被他的冷幽默逗笑了，苦中作樂，“但你以前有這麽會氣人嗎，我怎麽覺得還好呀，我隨便哄哄你，你就好了，沒有這樣過吧。”

    周禮開了一瓶水給薑明珠遞過去，“那是因為我有人哄，他有麽。”

    薑明珠喝了兩口水，猛地被周禮的這句話給點醒了——沒錯，覺得周禮沒那麽氣人，是因為本人擅長表達，不會悶著不說話，而且足夠了解他，他隻要一別扭，馬上就可以看來，在第一時間去哄他，可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這樣。

    周禮那句話沒說錯，格決定命運，周謙佑有問題悶著不問，自己一個人胡思想賭氣，甚還因為賭氣真的了個朋友，而徐若水本來就不是特別主外向的格，一得知他有朋友，更是不可能跟他吐心聲了，所以知道周謙佑誤會喜歡周齊右之後也不解釋。

    一個不主問，一個不主說，周謙佑還不停地作死，兩人之間的誤會像雪球一樣越來越大，發展到今天，幾乎已經想不出來什麽解決的辦法了——周謙佑那格想改變，恐怕也難。

    徐若水呢，雖然好脾氣，但很有原則，輕易不會和人鬧翻，但都已經把周謙佑刪了，那說明真的沒什麽轉圜的餘地了。

    “小水那邊——你說我們要不要約單獨見一麵？”薑明珠和周禮商議。

    “最好不要。”周禮說，“會傷的自尊。”

    薑明珠又是一聲歎息，“也是，算了——我隻是覺得，我們一家三口都應該跟小水道歉。”

    “等小水走了，再約徐斯衍和阮懿吧。”周禮說，“周謙佑的事，他自己解決。”

    “把他手機還給他吧。”薑明珠想了想，現在周謙佑想跟徐若水道歉的話，也就隻有手機這個聯係渠道了，以後聯不聯係，那肯定是尊重徐若水的意願，但在走之前，周謙佑確實應該好好道歉，雖然說當麵道歉更有誠意，但他們兩個人的況，現在還是不見比較好。

    “他如果有道歉的決心，不把手機還他也有別的辦法。”周禮拽出來安全帶係上，目視前方，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麵嚴峻。

    薑明珠仔細品了一下他的話地，冷不丁想到了剛剛忽然闖病房鄭行則，眉心一跳：“你是說，六六——”

    “早上送過飯之後出去一趟再回來看人，周謙佑和鄭行則什麽時候好到分不開了。”周禮發了車子，“他是你兒子，你會因為沒手機就坐以待斃麽？”

    薑明珠當然不會，年輕的時候最不認命，什麽困難打擊來了都不會頹，但婚後，的格比年輕時平和了許多，漸漸地也會忘記自己曾經折騰了多驚天地的事兒出來，如今周禮這麽一提醒，才想起來，同時也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薑明珠轉頭看向周禮，了，還沒來得及開口，周禮便打斷了：“放心，他護照還在我手裏，出不了國。”

    “但我擔心他渡。”薑明珠說。

    周禮：“渡要錢，他有麽。”

    薑明珠哎了一聲：“那隻能一直停他的卡了。”

    周禮：“好日子過久了，腦子糊塗了，是該讓他清醒清醒。”

    薑明珠輕輕地點點頭，為了避免周謙佑發瘋真的去渡，停卡和一切經濟來源是很必要的，但又有些擔心周謙佑真的死——薑明珠和周禮從來沒在經濟上克扣過周謙佑一分一毫，周禮雖然當時想要個兒，但周謙佑出生之後也沒有因為他是兒子就特意“窮養”他，周謙佑的消費觀和金錢觀都被培養得不錯，雖然錢多，但不會揮霍無度。

    周禮上說得不好聽，可他就周謙佑這麽一個兒子，錢不給他花給誰花？

    卡一停，周謙佑恐怕還不如他小學的時候“富有”。

    ——

    薑明珠和周禮走後，周謙佑坐到沙發裏，耳鳴依舊沒停，溫似乎比剛剛又高了一些，他一汗，但肩膀卻在發抖。

    周謙佑耳邊一直在不斷回著薑明珠和周禮說他的那句話：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還有薑明珠說的：“如果你早點兒問清楚，小水大一那年你們就應該水到渠地在一起了。”

    周謙佑死死地抓住了沙發扶手，手背和小臂的管猙獰地凸起。

    沒錯。

    他原本的計劃也是徐若水大學之後就和在一起，在看到那封“書”的時候，他還是信心滿滿的，覺得他們一定會在一起，可過了一陣子，那封信出現在了周齊右手上，他那天看到徐若水單獨跟周齊右離開之後，臉比被他爸甩耳的時候還疼，他還想安自己，可能是巧合，然而那次之後，徐若水和周齊右見麵越來越頻繁，甚至有些時候還要故意瞞著他。

    換做是誰，誰都會誤會吧？他那個時候是真的拉不下臉來問，如果他早知道事會發展到今天，那個時候——

    哢噠。

    一陣推門聲打斷了周謙佑的思路，他蒼白著臉朝門的方向看過去，是去而複返的鄭行則。

    鄭行則關上門，鬼鬼祟祟地來到周謙佑邊坐下，把手機掏出來塞給他，“我剛蹲在周叔的車的附近蹲了半個多小時，看他們走了就上來了。”

    “謝了。”周謙佑看著手裏嶄新的手機，這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太重要了。

    “剛才……啥況啊？”鄭行則看著周謙佑紅得詭異的眼睛，“你咋哭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