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回 裴

    為助理，梁聰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不該問的別問。

    圓滿完任務，梁聰走人了。

    周禮拿起手機，在手裏轉了很久，撥了薑明珠的號碼出去。

    “你手機響了。”方沁聽見聲音，順手把薑明珠的手機拿起來，“好家夥，周禮的電話。”

    薑明珠關上車窗才接電話。

    周禮：“怎麽沒來上班？”

    薑明珠：“梁助沒告訴你麽，我請假了。”

    周禮：“我是問你為什麽請假。”

    薑明珠：“我發燒了，頭疼……哥哥想我了麽？”

    啪。

    周禮掛電話了。

    薑明珠嗤笑了一聲，狗東西可能是又惱怒了吧，這都是他的常規作了，逐漸麻木。

    方沁很稀奇：“就……完了？”

    以為周禮好歹得多問幾句，結果一個電話不到三十秒就完事兒了，離譜。

    薑明珠：“習慣了，他就這狗樣。”

    方沁：“真冷淡，誰喜歡他也是怪想不開的。”

    薑明珠：“所以我說，他要是沒錢，誰看得上他啊。”

    ——

    薑明珠和方沁兩個人在萬華蹲守到了下午，四點鍾的時候，詹語白終於出來了。

    方沁保持了一段距離，跟在詹語白車後麵走著。

    詹語白開到了老城區，車停在了一個公共停車場，之後便下車步行了。

    詹語白的警惕很高，薑明珠和方沁就隻能比更小心。

    詹語白來到了一家餃子館，五點多，這裏還沒人，門口一個男人在等著。

    那個男人穿著一黑，戴著鴨舌帽，看起來一米七五左右，他低著頭，雙手在口袋裏。

    詹語白上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對方才轉過來。

    然後薑明珠和方沁也看清楚了對方的長相。

    薑明珠的臉白了，牙齒咬在一起，嘎吱嘎吱作響，眼底有滔天的恨意在翻湧。

    方沁抓住薑明珠的手，“你認識他？”

    薑明珠沒有說話，目仍然地盯著那個男人。

    竟然是他。

    ——

    “錢呢？”男人的視線越過詹語白，“你該不會誆我吧？”

    詹語白：“錢在車裏，我有話和你說，進去聊。”

    男人笑了下，“也行啊，難得高貴的周家兒媳婦，還想和我這種底層人民聊天。”

    兩人走到麵館坐下，男人要了一碗麵，詹語白要了一瓶水。

    詹語白：“劉培，燁桉這幾年和你聯係過麽？”

    劉培仿佛聽見什麽好笑的事兒，“裴燁桉也不是真傻，他想通了我和你聯手算計他，怎麽可能還和我聯係？”

    詹語白的臉白了一瞬，“言則，你也不知道他在哪裏？”

    劉培：“我怎麽知道，當年你騙他做完手，我把他帶去私人醫院就沒管了。”

    詹語白的臉凝重起來。

    劉培：“可能是被他那個妹妹接走了吧，你問這個幹什麽，他們倆兄妹又不會找你來報仇，你現在可是有詹家和周家護著你，我都不怕，你怕啥？”

    詹語白：“等等，你說什麽？妹妹？”

    劉培：“不是吧，你和裴燁桉不是談了久的麽，連這個都不知道？”

    詹語白去回憶了一下。

    和裴燁桉的時候，很去把他說的話放在心上。

    詹語白是去了詹家之後才認識的裴燁桉，當時裴燁桉在打零工，兩人聚離多。

    每次見麵，都是裴燁桉和說很多話，很跟他分生活。

    如今絞盡腦仔細回憶一下，好像確實聽他說過妹妹的事。

    詹語白：“他妹妹什麽？”

    劉培：“裴流珠。”

    詹語白：“他不是孤兒麽？”

    劉培：“不是親兄妹，好像是一前一後被撿回去的，所以用了同一個姓。”

    詹語白再次沉默下來，臉凝重，不知道想到了什麽。

    劉培：“真不知道你怕什麽，兩個廢能把你怎麽樣，我要是你我什麽都不怕。”

    詹語白：“裴流珠多大了，你見過麽？”

    劉培：“好像比裴燁桉小兩歲，我就見過一次，長得漂亮的，眼睛跟小狐貍似的。”

    小狐貍。

    聽到這四個字，詹語白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了薑明珠的臉。

    在接過的人裏，會讓聯想到狐貍的，隻有薑明珠。

    薑明珠、裴流珠……

    詹語白立即去問劉培：“有照片麽？”

    劉培：“我哪兒來的照片，你今天中邪了麽，對他的事這麽興趣。”

    詹語白沒和劉培解釋原因，想到某個可能，麵發白，氣息不穩，連喝了好幾口水。

    ——

    薑明珠況不大好，又問不出什麽答案，方沁想拉回去，但拉不。

    後來詹語白和劉培出來了，薑明珠馬上又跟上去，方沁隨其後。

    詹語白和劉培去了停車場。

    詹語白從後備箱裏拿出了一個手提箱，到了劉培手上。

    劉培一隻手掂了幾下箱子，似乎是在確認錢的數量，之後出了滿意的笑。

    詹語白：“這是最後一次了，三十萬夠你用很久，你別來找我了。”

    劉培：“這話說的，咱倆誰跟誰？”

    “你能和周家那位訂婚，也有我一大半的功勞吧，要不是我把裴燁桉那傻……”

    “你先拿著用。”詹語白打斷劉培的話，“但我最近真沒錢，你要想要長期飯票，最好別來影響我。”

    劉培笑著點頭，“那是，還指著你嫁豪門讓我食無憂呢，這你放心。”

    詹語白：“你走吧。”

    劉培拿著錢走了，詹語白上了車，坐在方向盤上，麵愈發蒼白，不斷地做著深呼吸。

    過了幾分鍾，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給我查一個人，要最詳細的資料。”

    ——

    薑明珠和方沁回到車上，麵仍沒有緩和。

    剛才停車場裏，詹語白和那個男人的對話，方沁聽到了一些，心中大概也有了猜測。

    這時，薑明珠也說話了。

    “那個男的劉培。”

    之前裴燁桉出去打零工認識的好朋友。

    裴燁桉總是說，劉培對他特別好，是同事裏最關照他的一個。

    裴燁桉掏心掏肺把劉培當了兄弟，沒想到劉培卻和詹語白聯合起來擺了他一道。

    詹語白……薑明珠想著偽善的臉，牙齒都快咬碎了。

    方沁：“如果是這樣的話，從這個劉培上，說不定能找到確鑿的證據。”

    “我們先找人盯著劉培吧！”方沁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