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卿一行人是在深夜的時候出發的,為的就是可以掩人耳目。
孟對晚和蘇敘白一直的跟在後頭直到他們出了城,走上了道,才往回走。
隻是他們怎麽都沒有想到,就算他們做的很小心,但是就在他們離開的第二天,遼人就突然發起了突襲。
戰鼓聲響起的時候,正巧是黎明,孟對晚走出營帳的時候,抬頭還能看到啟明星,心中莫名的有些驚恐,畢竟這場戰役來的實在是太巧合了,孟卿前腳剛走,後腳遼人就開始進攻。
相比起嶺南的賊寇,遼人更加善於騎,且男子大多都是高大威猛的,孟對晚帶著的是一隊娘子軍,第一次麵對這樣子的敵人,他實在是有些心慌。
孟老夫人一看到孟對晚,便皺起了眉頭:“你的臉是怎麽回事?還沒開始打,就怕了?”
孟對晚低著頭,不敢吭聲。
孟老夫人頗有幾分無奈地歎了口氣:“遼人兇猛,他們大多都是吃牛羊長大的,長得也高大,可是越是高大的人,往往靈活度不夠強,我們對戰他們並不是什麽很難的事,這才第一場戰役,你就開始害怕了?”
“我先前都是在嶺南作戰,嶺南人大多矮小一些,我手底下帶著的那對娘子軍是先鋒軍,我實在是擔心……”孟對晚咬著牙,聲音都有些發。
“有什麽可擔心的,不都是人嗎?打得過嶺南的人,難不就打不過他們?”孟老夫人眉頭鎖,“孟淩靜難道沒有告訴你,這你的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了,也不能出半點的怯意,這賬都還沒有開始打做將領的怕了,你讓你手底下的人怎麽辦?”
孟對晚深吸了一口氣,在孟老夫人麵前站定:“是我失態了!”
“遼人兇猛,卻不擅讀書,更不看兵法,他們喜歡用蠻力解決問題,而娘子軍最擅長的就是陣法,把他們引到你們的陣法裏麵,接下來就是甕中捉鱉,娘子軍原本就是我們出奇製勝的法寶,可容不得你有半點的退!”孟老夫人拍了拍孟對晚的肩膀,然後走到一旁,“今天,老就陪你出去一趟,給你壯壯膽,但是下一次你就得自己去了!”
“祖母,外頭刀劍無眼的,你可去不得?”孟對晚立刻就急了。
“老在打仗的時候,你娘都還沒出生呢!哪裏有我去不得的地方?”孟老夫人笑了一聲,“去,把隊伍集合一下,準備迎戰!”
孟對晚還想說什麽,卻在看到孟老夫人的眼神以後,閉上了。
一直以來在孟對晚的印象裏麵,孟老夫人都是一個和藹可親非常好說話的老婦人,可是就在剛才從眼裏看到了非常濃鬱的殺氣,但是久經沙場的人才會備的東西!
孟對晚跟著孟老夫人,帶著娘子軍走出城門的時候,還沒有說話,就聽到了遼人將領的嘲諷:“大周看樣子真的是沒有人了,連老弱婦孺都派來上場的!”
孟對晚正要回罵,就聽到孟老夫人中氣十足的嗬斥:“哪裏來的頭小子這樣的沒有禮數,番邦小國就永遠都是小國,不知禮數,不懂教化!”
“你一個死老太婆,還要穿鎧甲上戰場,我們再不知禮數,也不會讓可以做老祖宗的老人來上戰場,更何況還是一個人,你們大周的男人是死了嗎?竟然會讓一個人上戰場,簡直就是笑話。”遼人大笑,眼裏滿是鄙夷。
“今天跟你打的人是我,而不是我祖母,我祖母來這裏,不過是覺得我這麽一個小孫沒怎麽見過世麵,給我撐撐場麵罷了,就你們這些人,本用不著我們的男人上場,我們這些人就能弄死你們了!”孟對晚冷聲說道。
或許是因為生氣,或許是因為對方侮辱自己的祖母,方才還覺得有些心慌的孟對晚,眼下就隻剩下一腔的怒氣。
“哪裏來的小娘們?這麽大的口氣還想弄死我們,你看看你這副小樣子,怕是連你手上的刀都舉不起來吧,語氣這麽辛苦的在戰場上找死,倒不如跟了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男人大笑。
孟對晚還要說話,卻被孟老夫人摁住:“跟這些沒讀過什麽書的人,犯不著生氣,他們最喜歡的就是以武服人,那我們就讓他們知道知道,服氣兩個字怎麽寫!”
孟對晚點了點頭:“祖母靠後些,看看孫是怎麽把他們打的落花流水的。”
孟老夫人笑了笑,往後退了兩步。
阿芙和連翹跟帶兩對,孟對晚揮了一下手,兩對人馬很迅速的組了一個靈蛇陣,靈蛇陣擅長攻打,以非常靈活的姿態衝散敵方的陣型,然後再以飛鳥陣的姿態從兩側包抄。
遼人的陣型在被衝散的那個瞬間就已經了,孟對晚帶著人馬躲在陣行中間將衝散的人一一分裂,沒多久他們就開始節節敗退。
“你們這些無賴也不陣,直接就開始攻打,讓你們的先鋒出來跟我們打一打,以多欺算什麽本事?”被圍困在陣心裏的遼人先鋒,被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武,打的遍鱗傷,這會兒已經氣的開始罵娘。
“我們是兒家,以多欺又怎麽了?你們方才不是很看不起我們嗎?那你們就跟我們打呀,我們本就沒有時間跟你們較真,也不想單獨的跟你們先鋒打,畢竟對付你們本用不著這樣子麻煩!”連翹說完,踩著阿芙的肩膀竄了出來,一刀砍下了遼人先鋒的腦袋。
滾燙的鮮撒在連翹的臉上,卻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出來的瞬間,便有人將手裏的弓箭對準了,可就在下一刻,又重新回到了隊形裏,出的箭也落在了半空。
遼人被打的節節敗退,沒多久,就已經潰不軍,站在城牆之上的蘇敘白,看著眼前的戰場,隻覺得心驚,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親眼見到在戰場上的孟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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