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去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時間方才回來,虧得天熱,這膳食還沒有涼卻,不過他卻遲遲未再下筷,臉瞧起來也不太好看。
和嘉一邊喝湯一邊道:“十二哥你為何不吃了,還有你剛才出去做什麽啊?”
“沒什麽,一點小事罷了。”說著,永擱下筷子道:“我吃飽了,你們兩個多吃一些。”
和嘉喝過最後一口湯,道:“我吃了一整碗飯,又喝了碗湯,實在吃不下了。”說著,彎眼笑道:“要是每天都在皇額娘這裏用膳,不出一個月,我就變一頭小胖豬了。”
說話的功夫,永琰也吃完了,迫不及待地拭了拭小,便拉著和嘉的袖子道:“三姐,我們再去玩空竹。”
相較之下,和嘉更想知道永剛才出去做什麽,不過看永這態度,就算自己再問也問不出什麽來,逐答應了永琰的要求,與他去了外麵玩耍。
在目送他們離去後,瑕月道:“出什麽事了?”
永低聲道:“是通州那邊傳來的消息,他們守著紫晶玉蓮終於等到了方師幾人,但隻抓了兩個小卒,被那個方師逃了,他們這會兒正在通州搜尋,一有消息就會立刻快馬傳書。”
瑕月頷首道:“方師是整件事當中最重要的那一個,一定要將他活抓。”
“皇額娘放心,兒臣知道怎麽做。”頓一頓,永從袖中取出一張紙,道:“這就是他們給皇阿瑪所下之藥的方子,從那兩個小卒口中問出來的,可惜他們對巫一無所知。”
瑕月看過藥方後,給知春收起,見永愁眉不展,微笑道:“別太擔心了,你皇阿瑪一定會沒事的。”待得永點頭後,又道:“好了,你今日也很累了,早些回去歇著吧。”
“嗯,皇額娘也早些歇著。”在永離開後不久,和嘉亦回了的快雪軒,正當瑕月坐在水銀鏡前,由知春替自己卸妝梳洗的時候,外頭突然傳來“篤篤”的叩門聲。
“奇怪,這麽晚了還有誰來?”知春低語一句,擱下手裏的珠釵過去應門,過了一會兒,回頭道:“主子,是齊寬,說有事稟報。”
“讓他進來吧。”隨著瑕月的話,齊寬走了進來,在他手上,還捧著一件裳,“主子,奴才剛才回屋之後,發現有人曾進過奴才屋子。”
瑕月秀眉微挑,“了什麽東西?”
“什麽都沒,就唯獨發現一件裳被過了。”聽得這話,知春玩笑道:“這個賊倒有趣,不金銀財,唯獨翻你齊公公的裳,難不是看上你了?”
瑕月被引得一笑,隨後道:“這個賊倒真有些奇怪,看你捧著這裳過來,想必的就是這件了。”
“是。”這般說著,齊寬將裳抖了開來,神異常凝重地道:“這件裳是奴才當夜陪主子去冷宮死夏氏時所穿,換下洗過後就收起來了,直至這次到行宮準備拿出來換的時候,方才發現底下有一個缺口,應該是不小心勾住,或者……被夏氏撕下來的;因為之前有事,所以來不及扔,哪知等奴才再回去的時候,就發現有人過了。”
和嘉在翻看這件裳的時候,正在永琰回來,在外麵呼喊不停,匆忙之間,隨手將裳塞了回去,未曾恢複如原樣,原以為這麽一點小異常不會有人發現,豈料齊寬心細,一眼就看出了問題。
聽到這裏,原本當一件玩笑事來聽的知春臉倏然一變,“你是說,有人專門為了這件裳而來?”
“不錯。”齊寬應了一聲,著瑕月道:“奴才懷疑……有人不相信夏氏自盡,故而暗中調查,並且已經查到了咱們這裏。”
知春擰眉道:“會有心思關心夏氏死活的,應該隻有良嬪、麗嬪、蘭貴人這三個,可是們今兒個並未來過昭殿,且昭殿四都有人守著,們怎麽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齊寬屋中?”
瑕月盯著桌上的紗燈,徐徐道:“或許……還有第四個人。”
“第四個?”知春皺著雙眉,卻怎麽也想不出這第四個是何許人,就在想要出聲詢問之時,忽地眼皮狠狠一跳,急急道:“今日和嘉公主曾與十五阿哥在那裏玩耍,難不是……是和嘉公主?”
齊寬被的話嚇了一跳,口道:“不會吧,我從未聽問起過夏氏之事。”
知春張口言之時,耳邊已是響起瑕月的聲音,“有時候越是不問,就牢牢越是記在心中。”
“那現在……”不等知春問下去,瑕月已是道:“不管是不是和嘉,你們都暫時當什麽都不知道,不要在和嘉麵前了痕跡。”
在二人答應後,瑕月起去了永琰屋中,後者雖已換了寢,但還在把玩那個空竹,不亦樂乎,瞧見進來,忙奔過來道:“皇額娘,兒臣會抖空竹了呢,您看著。”
空竹在永琰小小的手掌之間上下飛舞,雖然還不練,但已經有模有樣了,在他停下來後,瑕月抱著他道:“抖得很好,下回皇額娘生辰之時,你來表演好不好?”
“好啊!好啊!”待得永琰高興得答應後,瑕月開始試探著問起了他今日與和嘉的行蹤,永琰回答時,瑕月明顯察覺到有幾次停頓,且神也有些不太對,顯然他瞞了一些事。
瑕月沒有追問,對來說,永琰的瞞已經足以說明問題,著開始打哈欠的永琰道:“很晚了,快睡吧,明兒個再玩空竹。”
永琰點點頭,上床之後很快就沉沉睡去,著他睡的臉龐,瑕月卻一點睡意也沒有,今夜之後,除了弘曆還有麗嬪等人之外,又多了一個要擔心與提防的人。
和嘉……想到一邊與自己親昵撒,一邊暗自進齊寬屋中搜尋,瑕月便覺得陣陣心涼,從何時開始,這個孩子也開始變得如此有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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