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嘉彎眸笑道:“皇額娘給兒臣指了一個這麽涼爽的地方,兒臣怎麽會不喜歡,剛才幾位皇妹來過,都是兒臣那裏好涼爽,一個個羨慕的不得了,恨不得搬過來與兒臣一起住。”
“你喜歡就好,你若有什麽缺的的,隻管與本宮說。”雖說夏晴該死,但畢竟是自己害的和嘉沒了額娘,故而對和嘉越發憐,看到和嘉日漸恢複了往昔的開朗,瑕月亦為之高興。
和嘉笑嘻嘻地道:“皇額娘放心,兒臣才不會與您客氣呢。”說著,好奇地道:“剛才兒臣過來的時候,看到貴妃娘娘匆匆離去,連兒臣喚都沒聽到,可是出什麽事了?”
瑕月微笑道:“沒什麽,就是剛才說話的時候,穎貴妃突然想起宮中還有一些事未理,所以先走一步。”說著,道:“你既是來了,就陪皇額娘一道用晚膳。”
“兒臣就是為此而來,就看皇額娘肯不肯讓兒臣陪了。”和嘉這話引得瑕月笑了起來,著圓潤的鼻頭道:“你這丫頭,是越來越利害了。”
一陣笑鬧後,和嘉撒道:“上次吃過皇額娘做的香菇丸後,一直念念不忘,能不能再吃一次?”
瞧著和嘉的目,瑕月輕笑道:“隻要你喜歡,吃多次都行。”說著,道:“你且在這裏等著,本宮給你做去。”
和嘉扮了個鬼臉道:“等著太無趣,兒臣還是找十五弟玩去得好。”
“這麽大人了,還淨想著玩,怎麽不見你想想紅刺繡?”聽得這話,和嘉頓時嘟起了,“皇額娘又不是不知道兒臣對這些東西不興趣,也不知是誰想出來的,實在讓人頭疼。”
“你啊,如此任以後可怎麽辦。”話雖如此,瑕月眸中卻充斥著的寵溺的笑意,道:“罷了,你去找永琰吧。”
“多謝皇額娘。”在目送瑕月帶人離去後,和嘉頓時斂了臉上的笑意,取代而之的是一臉恨意,若非為了找到加害額娘的證明,自己才不會與虛與委蛇呢。
隻是,當初那兩個巫偶娃娃已經被燒了,費盡心思,也隻找到當初燒剩下的幾針,縱然日夜苦思,也未有眉目,究竟要如何才能證明是知春陷害額娘呢?
正自思索間,之前隨瑕月離去的一個宮人折了回來,瞧見和嘉仍在殿中,施了一禮疑地道:“公主不是說要去找十五阿哥嗎,怎麽還在這裏?”
和嘉連忙撐了一抹笑容道:“這就準備過去,倒是你,回來做什麽?”
宮人依言道:“皇後娘娘知道公主喜歡吃用紫雲英澆了燕來吃,所以讓奴婢將從宮裏帶來的紫雲英拿去。”
和嘉愣了一下,旋即道:“哦,那你快去拿吧。”
“是。”宮人很快就取了裝有紫雲英的琉璃罐子來,隨口道:“其實錦屏姑姑原先忘了帶這,主子知曉後,說蜂公主您隻吃這一種蜂,又特意派人回宮中拿的,咱們到德州府之前,才剛剛送到呢。”
和嘉默然未語,從有記憶以來,瑕月就一直待很好,可偏偏就是,陷害額娘,令額娘被廢冷宮,最後更被害死!
為什麽,如果瑕月是真的疼,怎麽忍心將這麽痛苦的事加諸在上,且事後,還好像沒事人一般,究竟這個人的心腸要有多冷多,才可以做到這一步?!
不管怎樣,那拉瑕月既害了額娘,就絕不會與之罷休,一定要為額娘討還一個公道。
帶著這個念頭,和嘉來到了永琰屋中,後者拿著兩細竹條不知在做什麽,瞧著和嘉進來,趕上前拉了,“三姐,你快教教我,上次的竹蟈蟈是怎麽編的,我怎麽一直都編不出。”
和嘉接過他手裏的竹條,三兩下就將之編了一隻活靈活現的竹蟈蟈,“喏,這不就編好了。”
永琰不樂意地道:“三姐你編的這麽快,我哪裏看得過來,再重新編一次,這回慢一些。”
“你看仔細了。”和嘉耐著子將手裏的蟈蟈拆散了,重新又編了一回,雖然刻意放慢了速度,但對於永琰來說仍然是快了,跟著編了一半就趕不上速度了,嚷著又要和嘉再重編一遍,和嘉本來就有心事,勉強編了兩遍已是極限,哪裏肯再編第三遍。
見不肯答應,永琰纏著不放,非要再編,和嘉起初還哄哄他,見他怎麽也說不通,不心頭火起,將手裏的竹蟈蟈一扔,怒斥道:“你怎麽那麽笨,教了你那麽多遍還學不會,簡直就是笨死了!”
永琰愣愣地看著和嘉,他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麽罵,好一會兒方才反應過來,嘟囔道:“什麽那麽多遍,明明才兩遍而已!”
和嘉聽到他的話,豎了柳眉道:“怎麽,你還不樂意了嗎,以前我學的時候,才一遍就會了,你不是笨是什麽!”
被一再斥罵,永琰心中難過,小一撇,吧嗒吧嗒地往下滴著淚,扔了手裏編了一半的蟈蟈,哭嚷道:“三姐壞人,我不要再跟三姐玩了!”
嬤嬤不敢說和嘉,隻能抱著永琰哄勸道:“十五阿哥乖,別哭了,三公主與您鬧著玩呢。”
永琰哭得滿臉都是淚,跺腳道:“才不是呢,就是壞人,我以後都不要跟好了,我還要去告訴皇額娘,讓皇額娘罰!”
原本看到永琰哭,心生疚的和嘉聽得這句話,頓時那火又冒了出來,斥道:“不好就不好,我才不要與你好呢!”說著,大步走了出去,任由永琰在後麵尖聲哭。
一直等走出昭殿,和嘉方才停下了腳步,大口大口吸氣平複著心中的惱怒,待得平靜下來後,對於自己剛才的衝後悔不已。
永琰隻是一個五歲的孩子罷了,自己與他生什麽氣,這樣的爭吵對不僅沒好,還會阻礙自己尋找那拉瑕月陷害額娘的證據。
這般想著,和嘉又折回了永琰屋中,後者還在哭個不停,任嬤嬤們怎麽哄都無濟於事,看來這回是真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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