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民一看自家兒子抱著痛哭的慘樣,本來一腳想踢開他的衝頓時也被按捺了下來。
“你哭什麽?有什麽事你好好說!”
他之前是部隊出,一最討厭小白臉,二最哭哭啼啼的男人。
但此時王攀掄著膀子嚎啕大哭,形態無比的悲慘。
秦政見王攀這樣也覺得稀奇,連忙把王攀從地上挖起來,詢問道。
“侄子別哭了,有什麽事你慢慢說。”
王攀好容易止住了哭聲,看著秦政的臉,認真道。
“秦叔叔,你剛剛說秦淩是你去年才找回來的親兒子對吧?”
秦政點了點頭。
雖然他還沒有完全把這件事正式地宣揚出去,但是也已經不刻意瞞了。
見王攀問起,秦政也是十分大方地承認了。
王攀了鼻子,又問道。
“那秦觀呢?秦觀也是你親兒子嗎?”
秦政一愣,隨即斟酌答道。
“我從小看著他長大,也當做親兒子看待。”
當做親兒子,那就不是親兒子。
但是這話太傷人,不宜宣之於口。
王攀點了點頭,心想和他所想的大差不差,於是開口道。
“那就是了。”
王德民皺起眉頭,他了解王攀的子,要是這件事和秦觀無關的話,王攀不會輕易地問人家的私。
而且,眼看這件事和王攀有直接的關係。
如果王攀真的是這件事的指示者,他作為老子不可能不管。
但私下裏,他也更加希這件事有轉機。
可接下來王攀的話,讓秦政和王德民都變了臉。
王攀回過味來越想越委屈。
就一邊抹眼淚,一邊一五一十地將之前秦觀說要找混混為難秦淩,還有秦淩之前說要讓他做掉秦淩的事都說了。
管他呢,他現在都快變了買兇殺人的罪犯了。
就算不為罪犯,那秦政找上來的時候,他也不會幫秦觀瞞。
誰做的孽,誰自己。
等王攀一腦的都說完的時候,王德民和秦政的臉都黑了。
“事就是這樣,爸,秦叔叔,我知道我混,但是我也不會糊塗到這種程度,把自己的前途都丟了。”
“我現在就恨我太容易輕信別人了,這才防不勝防地讓別人把帽子扣在了我的頭上。”
“現在條條框框的證據都指向我了,我就算真的進去,我也一定要把這件事說個明白!”
說完,王攀了腰板,一副殺了我也不怕的樣子。
王德民皺著眉頭,在眾人始料未及的時候忽然抄起了鞭子。
一鞭子在了王攀腳邊的地板上。
“臭小子,我問你,你剛剛說的話是不是都是真的?你要是敢說一句假話,老子今天就死你!”
王攀臉白了白,卻依舊站得筆直。
話雖然是對著王德民說的,但是王攀的眼睛卻直勾勾地瞅著秦政。
“我今天說的話,沒有一個字是假的!要是有,我吃牢飯吃到死!”
王德民麵容嚴肅,將鞭子往空地上一丟。
轉看向秦政,沉聲道。
“秦老弟,我這兒子雖然渾蛋得很,但是卻不是個喜歡撒謊的人,這時間事,我看還得再查查!”
秦政麵這會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剛剛王攀的話讓他震耳發聵,恨不得馬上回去查個究竟。
一想到秦觀乖巧的臉,秦政的額頭就突突直跳。
王攀的樣子不像是作假,可萬一這件事是真的,那秦淩的委屈,不就是拜秦觀所賜?
想到昨天夜裏秦淩燒到將近四十度,秦政的呼吸覺都不順暢了。
秦政這會一個頭兩個大,心中又十分著急地想要查明真相。
頓時,他從座位上站起,對著王德民沉聲道。
“王老兄,我就不打擾你了!等我先回去查明一下事的真相,如果真的委屈了令郎,我一定登門謝罪!”
王德民拍了拍秦政的肩膀。
“秦老弟說什麽賠罪不賠罪的,這件事本來就是孩子之間鬧的厲害,沒想到還涉及了你的家務事。”
“隻是等證明了王攀說的屬實,那你們家這位養子……”
王德民話沒說完,隻是眼中也帶上了幾分嚴肅。
如果王攀是被扣上帽子的,差一點就被送去坐牢,這件事,王家也需要一個代。
王德民瞇了瞇眼睛,雖然兩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但秦家的養子如果真的做了這樣的事,那無疑是把他的臉按在地上使勁。
他王家也不是好欺負的!
秦政的臉又黑了幾分,對著王德民一拱手。
“如果屬實,我一定給令郎一個代!”
王德民點了點頭。
“那我就不送秦老弟了。”
秦政擺了擺手,大步走出了王家。
一旁一直站著的王靖也知道事的嚴重,上前按了按王攀的頭,沉聲道。
“你真的沒說謊?”
王攀堅定道:“真的!”
王靖收了手,麵容也嚴肅了幾分。
本來他還想著如何跟秦家求,以免王攀真的進去。
可沒想到事竟然還有這樣的反轉。
那個秦觀,王靖之前也見過,白白,很是乖巧的模樣,沒想到背地裏竟然是個吃人不眨眼的貨!
“以後長點心眼!”
王靖瞪了一眼王攀。
王攀自知理虧,罕見地低下了頭,什麽話也沒反駁。
王德民看著大門,沉了幾分,開口道。
“老大,這件事,你也去查。”
王靖眨了下眼,會意道。
“知道了,爸!”
雖然秦政這個人外界評價都不錯,可是一旦涉及家室,那就不是講理的時候了。
不管是誰家人,都不會讓自己家裏人吃虧。
秦政能查到的,王家也能查到。
如果到時候秦政想抵賴,那王家也不是吃素的。
王靖撿起地上的鞭子,折疊好掛在牆上,然後又特地折回來了一下王攀的頭。
這才大步離開。
王攀像湯姆一樣捂著頭,卻沒有半分怨言。
他大哥,這是要給他屁去呢!
王德民見王靖出門,回頭掃了一眼王攀,用鼻子哼了一聲,很是嘲諷地道。
“看你沒出息的樣!連個死娘炮都能給你擺上一道!”
王攀臉一紅,終究也沒給自己辯解。
他發誓,等這件事過去了,非得從秦觀上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