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們從鎮上的派出所出來。
阮芙看著手裏的戶口本,心十分激。
好事多磨。
有了這個,自己終於徹底獨立了,再也不用任何人的挾製。
一改剛才的潑辣,看向一臉驚恐的孫紅霞,笑瞇瞇道:
“您再給我分點口糧,拿點錢,我今晚就住出去,也不在這裏礙眼。”
還要把口糧和錢分出去?這無異於鈍刀割自己的!
孫紅霞頓時覺得那笑容異常刺眼,氣急敗壞道:“我沒趕你算好了,還想分口糧?你做夢!”
“那我就繼續賴在阮家也行。”
阮芙倒也不惱,角依舊帶著笑,“反正我脾氣暴躁,神也不太正常,不就放火砍人。
真要出了什麽事兒,咱們一起擔。”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這丫頭現在怎麽那麽難纏?沒臉沒皮一樣。
孫紅霞氣的渾發抖。
惡狠狠地瞪著那個人,隻恨不得衝上去扯爛那張臉。
偏生自己是個後媽,為了保住自己的名聲,還不能一手指頭。
不然阮芙鼻青臉腫的出去,外頭不知道要議論什麽樣子。
“小賤人,等你爸回來揍死你!”
“行啊,他要是不怕我發瘋,就盡管手。”
腳不怕穿鞋,阮芙對這些威脅倒是滿不在意,到收拾家什,甚至開始翻阮紅杏的雪花膏。
孫紅霞恨得咬牙,又怕對方再次發瘋,隻能掏出一把票和幹餅子扔過去。
“快滾。”
阮芙撿起來點了點,一共是十塊六,這才笑了。
“行,那和我爸那邊,就由小媽你多解釋了。”
轉大步走出院門。
外麵藍天白雲,天氣很好。
阮芙深吸一口氣,第一次覺得農村的空氣是如此清新。
“走了你就別回來!”孫紅霞在背後咬牙切齒罵一句。
阮芙的聲音十分輕快。
“放心,我再也不會回來!”
早就想好了去,村頭有個荒屋,雖然破敗,但是暫時遮風擋雨是夠的。
等把最後一些山桃子賣完,也可以毫不留的離開了。
走了十幾分鍾,那荒屋出現在眼前。
說是屋,其實不過是草垛壘起來的一間窩棚。
四壁風,屋裏空。
隻在角落擱了一張搖搖晃晃的木板床。
阮芙在屋子裏轉了一圈。
是破了點,但通風不錯,至沒有黴味兒。
現在天氣回暖,今晚囫圇在地上打個鋪也行。
“真的好的。”
阮芙真心實意的說出這句話。
不管怎麽說,好歹是個臨時的落腳。
至於以後,那就走一步看一步了!再怎麽樣,也不會比上一世的結局差。
也許是離開了阮家,今晚這一覺睡得很踏實。
而此時的阮家,早已一鍋粥。
丫頭片子還沒家就單獨分出去?村裏從來沒出過這種丟人的事。
擺明是打家長的臉。
阮老太氣得晚飯都沒吃,躺在炕上哼了半宿。
“二哥,不是我說你,好歹是長輩,到頭來連個丫頭片子都收拾不了。”
“芙子這樣無法無天,眼裏沒個長輩,傳出去讓別人咋想?”
“虧家裏人對那麽好,還想著把讀高中的機會讓給,結果呢?白眼狼一個!”
阮蘭香和大嫂劉梅你一言我一語,說得阮大河耷拉著腦袋,臉皮紫漲,簡直抬不起頭。
偏生媳婦孫紅霞也走過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
“芙子這次實在是太過分了,我和紅杏點委屈不要,媽都快被氣病了,這可怎麽得了……”
阮大哥握拳,死丫頭實在是太不聽話了,遲早要好看!
第二天一大早,阮芙烤了兩個餅子做早飯。
隨後背筐子想著去山坳那兒再看看,說不定還有什麽意外之喜。
靠山吃山這句話總沒錯的。
開學還有一個多月,要是自己能再掙些錢,那日子就會穩妥了。
才走不久,便聽見阮家門口有人在吵架。
那是個結實的矮個男人,聲音聽著十分耳。
“你們阮家到底怎麽回事?今天芙子十九歲生日,都跟我說不在屋裏!”
阮大河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當時我說要帶孩子走,你們一個個不讓,現在連人都弄丟了!”
陳強氣得臉紅脖子。
“反正我不管,今天我要是見不到孩子,就去派出所報案,說你們把我外甥給賣了。”
阮老太一聽急了,連忙撇清關係。
“話怎麽能這麽說,是阮芙了戶口本,自個兒去派出所把戶口分出去的,這事兒我們也不知。”
天煞的死丫頭,膽子越來越大了,居然敢家裏東西!
要讓自己見,非得讓好看!
陳強瞪阮老太一眼,兇狠道:“你們打量我是傻子啊,一個大活人在你們家不見了,你們啥也不知道?”
他拿了個子往院門一別,這下誰都別想出門。
一天不下地?那得損失多工分!
阮老太一拍掌,活活氣了個倒仰。
不怕對方講道理,就怕對方蠻橫不講理。
兩夥人吵個不停,阮芙正看得津津有味,看熱鬧的人拽了一把。
“阮家丫頭,你咋還在這兒,前麵那鬧事的人是不是你舅啊?”
阮芙這才反應過來。
對了,難怪自己覺得這聲音十分耳,自己還有個小舅舅陳強。
前幾年沒咋見到,聽說是外出打工去了。
現在突然回來了,難怪自己乍一看沒認出來。
記得之前舅舅就對自己很好,甚至在母親去世後,還一度提過將自己要過去養。
但當時阮老太隻說孩子姓阮,死活不肯同意帶出去。
再加上阮芙自己當時年紀小,被繼母孫紅霞的虛假意蒙蔽,也不願意跟著他走。
印象中的舅舅是個不吭聲的人,這樣緒激的樣子,還是第一次見。
“舅舅!”
阮芙再也抑製不住心的激,衝上去大喊了一聲。
親人相見,分外眼紅。
尤其這人還是替自己出頭來的。
陳強回過頭來,看清來人,表由怒轉喜。
“芙子,你去哪兒了?我找你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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