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握了握夏小鷗的手,“你別生我的氣,我也沒辦法。”
夏小鷗出了一個笑容。
元旦的節目開始排練起來,夏小鷗總有點兒沒氣神兒。
直到這天譚欣給打電話的時候,頓時張起來,立即去了譚欣的辦公室。
“譚老師,您找我。”
“夏小鷗啊。”
譚欣朝著微微一笑,“你來呢,是想跟你說一聲,我今年比較忙,所以要的學生不多,要不再問問別的老師吧。”
夏小鷗不傻,知道譚欣這是拒絕收了。
幫譚欣跑也不是一次兩次,雖然過生日,禮沒有送出去,可是譚欣對的態度沒有什麼變化。
覺得給譚欣做學生,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可沒想到……
“譚老師……”
“今年確實太忙了,舞劇院那邊事太多,你先回吧,我一會兒還有會要開,抓時間聯系其他的老師吧。”
譚欣不給夏小鷗開口的機會,下了逐客令。
夏小鷗垂頭喪氣地走出譚欣的辦公室。
譚欣深深地嘆了口氣。
什麼比較忙,不過是因為秦昭。
秦昭要做的學生,是不敢拒絕的。
江瀅一直跟著跳舞,上的小課花了幾十萬呢,雖然敢當面跟板,可如果不選自己的學生,豈不讓人笑話。
郝佳也跟著上過一段時間的課,加上之前的父母給幫過一個忙。
所以只能拒絕夏小鷗。
夏小鷗沒背景,家庭條件太差,什麼都給帶不來。
譚欣一開始看中,無非是因為老實聽話,加上手里三個名額呢,給一個也無妨。
可秦昭要這里,就沒有名額了。
只能舍棄。
夏小鷗失魂落魄地從辦公室里走出去,整個人蔫蔫的。
站在樓梯上,看著這座向往已久的校園,第一次萌生了退意。
開蒙太晚了,十來歲的時候才開始學,們那個小縣城里,舞蹈老師加起來也不過三四個。
高考之前的備考,舞蹈老師本不能輔導,后來還是舞蹈老師推薦了市里的老師給。
每個周末媽媽帶著坐兩個小時的車去老師那里上課。
來回路程太遠,加上課時費太貴了,也注定學不到太多的東西。
勉強考上了津城的育大學。
其實這對于很多人而言,已經很難了。
來到了大學里,夏小鷗才發現自己和那些從小學跳舞的舞蹈生差距有多大。
拼命地練,拼命地學,和們的差距越來越小,甚至已經遠遠超過了們。
可是沒有家庭背景,也沒有錢,那些大型活、大型晚會、大型比賽,全都不到。
舞蹈生最容易出績的便是大學期間了,可大學期間確實羽翼未滿。
所以選擇了考研。
原以為已經將基本功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會有更多的機會。
可現實卻給了重擊。
天冷了。
夏小鷗的心更冷。
之后的日子,除了每天的排練之外,就是想聯系別的導師。
可是學藝的人多都是有些傲氣的。
被譚欣拒絕的學生,其他的導師也不樂意要。
而且很多導師在考研復試的時候,基本上就確定了自己想要的學生。
即便是沒有確定的,開學這麼久了,該定下來的也定下來了。
夏小鷗屢屢壁,想要退下來的心更強烈了。
這天晚上排練完,拖著疲憊的回了家。
沒做飯,也覺不到。
蜷在沙發里,眼淚啪嗒啪嗒掉了下來。
想起這些年自己的努力,想起了這些年媽媽為的付出。
覺得自己很沒用。
手機響了起來,夏小鷗看見是媽媽的號碼,急忙穩了穩緒。
接電話的時候,又是笑意滿滿,“媽,你想我了?”
“當然想你了,你最近排練辛苦了吧?”
“還行吧。”夏小鷗都沒敢告訴媽媽,跳的是b角。
“不管排練多辛苦,你要記得好好吃飯,要跟同學多學習,能考上你們這里的,都是很優秀的學生的。”
媽媽在電話那端滔滔不絕,夏小鷗的心卻越來越沉重。
媽媽似乎覺到夏小鷗的心思,“妞妞,你怎麼了?是不是不開心啊?”
“沒有,媽,你怎麼樣啊,好點了嗎?”
夏小鷗急忙轉移話題。
“你不用擔心媽媽,你有事跟媽媽說,不可以瞞著媽媽。”
陸森野拿鑰匙進了門,他站在門口,剛要開口。
夏小鷗沉默稍許,眼淚撲簌簌地掉下來,“媽,我不想跳了。”
“胡說什麼呢?你考上研究生那麼難,怎麼能說放棄就放棄呢?”
“可是我本就跳不出來,媽,我不可能跳出來的,我就不該學跳舞,跳舞就不是我們這樣的家庭學的。
媽,我不跳了,我回頭就去機構里做老師好了,到時候賺錢養活你,好不好?”
夏小鷗哭得泣不聲。
的力實在是太大了,自從來到了京城,每件事都得不過氣來。
“媽,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如果我沒有選擇跳舞,你也不用那麼辛苦,說不定你也不會得尿毒癥的,都是因為我……”
夏小鷗嚎啕大哭,終于把許久的緒釋放出來了。
其實從媽媽查出有尿毒癥開始,的力就很大。
那個時候大三,剛決定考研的時候,現在的考研競爭力特別大,很多人大三就開始準備,甚至有從大二開始的。
那個時候想退,可想到媽媽為了都累了這樣,如果放棄,更對不起媽媽。
于是那口氣一直撐著,希媽媽看見站上舞臺的樣子,媽媽也曾無數幻想過在舞臺上跳舞的樣子。
可考上了研究生,一切和想的都不一樣。
那弦終于崩了。
“媽媽,對不起……”夏小鷗里一直重復著這三個字。
良久良久,哭了很久。
緒終于緩和了一點。
“妞妞,你沒有對不起媽媽。”
夏小鷗泣著,不說話了。
“如果你覺得力太大了,你想放棄,媽媽支持你,媽媽曾經說過,支持你的每一個決定。
可是你想想看,你現在放棄,和你研究生畢業去不了舞劇院的時候再放棄,是一樣的,還有兩年多的時間,為什麼不再努力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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