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概是他第一次說那種骨的話,莫沁當即紅了臉頰，心跳砰砰撞得厲害。

匆忙推開聞嘉至，幾乎是倉皇而逃。

進臥室,關上房門,莫沁整個人撲倒在床上。

捂著臉打了好幾個滾,原本是害的,后來不知道怎麼回事,角越翹越高。

那一刻忽然覺得,聞嘉至大概是喜歡的。

然而在臥室等了好一會兒,外面的男人沒有進來。

他的自我控制能力，真的很強。

莫沁起手機，給他發消息：【其實我覺得……】

我的男朋友：【？】

莫沁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回復。

努力忽略臉頰的溫度,繼續敲字：【現在可以宣。】

消息發出去沒多久,臥室的門被他打開。

莫沁聽到靜，慌慌張張掀開被子鉆進去，把頭蒙起來。

被子里空氣稀薄，讓本就有些張的呼吸更加困難。

正不知所措，覺有不容抗拒的力道扯開了的被子。

莫沁不得已把紅的臉出來,抬眸向傾靠過來的男人。

他雙手撐在兩側，那張臉離很近，漆深的瞳底盛著人的笑意：“沁沁,你剛才說什麼？”

他嗓音勾著幾分繾綣,藏匿著無法言說的愫,是有的模樣。

莫沁心上傳來難以形容的悸，強忍歡喜輕吻他的，用實際行表達自己的意圖。

那時候的莫沁很主。

只要從聞嘉至那里得到一點點甜頭，便會更加勇敢地上去,與他做一切想做的事。

那次以后，莫沁更喜歡跟他獨了，喜歡看到聞嘉至為了難自。

在那種事上，他依然不是個多話的人，每次都是埋頭苦干，但不是蠻干，他很溫，莫沁一哭他就會停，無論他自己有沒有消解。

但莫沁有時候就是上矯地喊一下，他突然停下來，真的很不解風。

聞嘉至有著超乎常人的忍耐力，理又克制，從不放縱自己。

莫沁有時候覺得，他和大多數男人很不一樣。

經常聽到室友們討論自己的男朋友，說他們在那方面如何的求不滿，一夜多次。

回想和聞嘉至，從來沒有過。

即便一周才見一次，他也總是適可而止，不會問要第二回。

記得有次莫沁實在沒忍住，事后又去他，想去試試他的反應，結果卻被男人桎梏進懷里，聲線平和：“你還小，會吃不消。”

原來他是為了的著想。

這話莫沁信了。

但后來由于各種各樣的原因，覺得他不喜歡時，又不信了。

什麼還小，純屬騙人的鬼話！

只是因為沒那麼心而已。

真正見識到聞嘉至的放縱，是幾個月前喝酒那晚。

那是他們分手以來，第一次獨，又是喝了酒的狀態。

當時的聞嘉至，跟莫沁記憶中的不同。

他像一頭久了的兇終于捕得獵，一心填飽肚子，是不會顧忌獵的哀嚎的。

第二天酒醒，莫沁累得險些沒有從床上爬起來。

腦中甚至出現過恍惚，懷疑昨晚酒醉認錯了人，那個不知疲倦，反復向攫取的男人不是他。

直到聞嘉至出現在公寓門口，說要對負責，莫沁才確定自己沒認錯人。

如今想來，他可能真的覺得大學時的還太小，在以自己的方式對好。

大學分手以后，莫沁想著瀾大喜歡他的人多著呢，只要恢復了單有的是人追他。

當初鼓起勇氣跟他表白，說想做他朋友，他直接點頭同意了。

如果其他生稍微主點，也能追上。

他這種人除了看書，對別的人和事都沒太大追求，隨便怎麼著都行，也不拒絕人，肯定單不了多久便能另覓新歡。

不料幾年過去，他再沒跟任何人談過。

莫沁偶爾會想，聞嘉至對到底有沒有。

可還是做不到足夠自信，認為在聞嘉至眼中會是個特別且唯一的存在。

因為從來沒聽聞嘉至說過喜歡之類的話。

這人平時言寡語，心里想什麼不說出來，是個永遠不懂得表達的悶葫蘆。

如果不是奚漫和簡灼白，他們倆可能這輩子也就那樣了，互不干涉，越走越遠。

不過從他昨晚到今天的表現來看，好像真的有努力追，而且眼可見的在進步。

按照以前的聞嘉至，他會先微信上問能不能來家。如果拒絕，那他就會放棄。

然而今天，他連問都沒問便登門了，實在出乎莫沁的預料。

他甚至連好聽的話都會說了。

莫非私底下有人給他補課？

莫沁扶著腰稍微挪了挪位置，看向廚房。

窗外明亮的線落在他肩頭，白襯的袖子上卷，出來的小臂線條勻稱漂亮，他腕骨很細，卻很有力量，做起事來極有章法。

就這樣遠遠看著，便是一種直觀的。

莫沁失神地看著他那雙手，繼而凝向男人溫潤俊逸的側臉。

大概有所察覺，他轉頭看過來，漆黑的眸中似有溫度。

莫沁急忙轉了頭，起手邊的遙控，打開電視。

因為轉的幅度太大，腰痛了一瞬，疼得眉頭輕蹙，手放在后腰慢慢緩和。

抬眼看到茶幾上的百合花，又忍不住彎了彎角。

-

聞嘉至把做好的飯菜端去餐桌，解了圍過來喊莫沁吃飯。

莫沁人在沙發上躺著，行不方便，指了指單人沙發上的束腰帶：“你幫我一下。”

聞嘉至拿束腰帶過來，屈膝蹲在沙發邊上，幫縛住扭傷的腰。

室有地暖，莫沁穿的服單薄，他的作不經意過，驚起細微的栗，莫沁不自在地催他：“好了沒有？”

“好了。”聞嘉至扶起來。

莫沁慢慢走向餐桌前，他地幫拉開椅子，坐下后又遞了巾紙給手。

莫沁慢條斯理地一著手指，看一眼桌上盛的菜肴，向聞嘉至：“你做這麼多，是生怕我不會胖嗎？”

“一味的減重對不好，營養充足你的腰傷好得更快。”聞嘉至給碗里夾菜，“我做的很清淡，先嘗嘗味道。”

莫沁拿起筷子嘗了嘗，已經很久沒有吃到聞嘉至的手藝了，依舊很好吃，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總覺得比記憶中的味道好像差了點。

“你廚藝是退步了嗎？”問。

聞嘉至一怔，忙自己嘗了嘗，口味偏淡。

“抱歉，我太久不做飯，沒掌握好。”

莫沁當即想起來，他如今又要讀博，還要在醫院工作，應該忙的，肯定沒什麼時間做飯。

莫沁說：“其實味道還可以，我平時忙起來也沒時間做飯，廚藝還不如你呢。”

又夾了點菜，低頭吃著東西，餐桌上漸漸安靜下來。

聞嘉至不時抬頭看一眼，言又止。

他心里想著簡灼白、郭允那群人給他提的建議，讓他在莫沁跟前，有什麼一定要說出來。

如果不說，莫沁就無法得知他對的心意，他便很難再追上。

醞釀了一會兒，聞嘉至開口：“我不是因為工作太忙，才不常做飯的。”

莫沁邊吃東西邊刷著手機，冷不丁聽到他說這麼一句，不解地抬頭：“什麼？”

“我大學時學做菜，是為了做給你吃。”聞嘉至目停留在臉上，神認真，“后來不常做飯，是因為你不在我邊了，跟工作忙不忙沒有關系。”

“那時候我在瀾大附近買房子，就是為了你去找我時能有個安穩的去。第一次帶你去的時候，你說那里有家的覺，我便想著，在家里不能總吃買來的飯菜，所以特意跟家里的阿姨學了段時間，我就是希你能開心。”

他說的一本正經，熾熱的眼眸一錯不錯的凝睇。

莫沁眸中詫異一閃而逝。

這種話，以前從來沒聽他說過。

在莫沁的記憶里，他突然有一天說要做菜給吃。

當時很驚訝，難以相信養尊優的富家爺居然會進廚房。

后來嘗過以后，味道意料之外的好，驚嘆他果真跟大部分男生不一樣。

至于他為什麼會做菜，聞嘉至從來沒提過。

哪里知道，竟然是為了專門去學的。

“哦。”握著筷子了碗里的米飯，頭越來越低，在聞嘉至看不到的角度臉上紅暈泛起，怦然心。

莫沁的腰傷不能久坐，飯后打算回房間躺著。

想起什麼，問聞嘉至：“你昨晚在醫院值班應該沒睡吧，今天休息了嗎？”

聞嘉至自覺起來把盤碟收進廚房：“怕我神不好會惹你生氣，我來之前，睡了兩個小時。”

莫沁想起大學時他拖著疲倦的陪約會，永遠跟不在一個頻道上。

他這算是知錯能改？

可是一夜沒睡，兩個小時怎麼會夠？

他明天一早還得去上班呢，必須得補覺。

莫沁看向聞嘉至，注意到他眼底的紅，忙道：“你收拾完早點回去休息吧，我一個人也沒什麼事。”

“你的助理走了，你自己我不放心。”聞嘉至謹記簡灼白說的，追孩臉皮不能太薄，要多制造獨的機會，于是又試著問，“我能睡你這里嗎，這樣你有什麼事可以我。”

莫沁逡巡四周，語氣盡量委婉：“你仔細看看，我這個公寓特別小，只有一間臥室。”

“沒關系，我隨便找個地方就能睡，方便照顧你就行。”聞嘉至像是沒聽懂的暗示一般，繼續真誠詢問的意見，“所以我能留下來了嗎？”

莫沁有些遲疑，一時沒開口。

聞嘉至覺似有松，進一步分析況：“我是開車來的，當時剛補過覺神還好，如今又有點困。如果非要回去，這應該屬于疲勞駕駛，很不安全。”

說到這里，他按幾下眉心，臉上疲態盡顯。

莫沁：“……”

這厚臉皮的勁跟誰學的，以前不這樣啊。

到底是不是背地里請救兵了？

關鍵是學習能力也太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