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母仿佛看穿了的想法,輕嗤了一聲,道:“離過婚是犯罪行為?”
“真正的名門,要找的當家主母,是要能管理好整個家族,能鎮住所有心懷鬼胎的人,保證家的安寧。沒有婚史,是,能鎮妖?”
季慕春一怔,總覺得自己很強了,但真正強大的,是麵前這位。
同時,心裏的一塊石頭落地。
笑了下,道:“是我淺薄了。”
邵母似乎沒興趣跟談這個,或者說,本不在意這點兒事。往門口的方向看了眼:“走吧,晚餐應該已經準備好了。”
往外走出去,季慕春跟上,心裏悄悄的鬆了口氣。
這一關應該是過了。
邵靖川就守在門外,邵母經過時看了他一眼,邵靖川站著沒,看到季慕春出來了,才跟一起走。
“怎麽樣?”邵靖川擔心他母親給人的神力太大。哪有朋友帶回家,就讓人來看家族紀錄片的。
季慕春隻是抿著笑,低聲回他道:“你倒是老謀深算。”
那兩年裏,遇到困難,無論是哪一次求他了,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談話。
兩人湊在一起說悄悄話,未料前方的邵母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季慕春,再看向邵靖川,道:“我聽景瑟說,你會做飯,還會不?”
邵靖川一愣,低頭看季慕春,季慕春了鼻子偏過頭。
邵景瑟早晨在那蹭飯直說好吃,問東問西的,季慕春就說邵靖川也能做,就這麽被那丫頭套了話。
邵母看了眼邵靖川,淡聲道:“景瑟那丫頭說想嚐嚐你的手藝,正好,我跟你爸也沾沾。”
其實邵母能接季慕春,最大的理由是能拴住邵靖川,改變他。
邵家雙親對邵靖川的管教過於嚴格,這也是造邵靖川疏遠他們的最大原因。而現在,季慕春有可能改變這一切。
這一點,餘央就沒有做到。
邵靖川被點名了,隻能依言照做,於是餐桌上又多了一道菠蘿咕咾。
隻是邵立健回來得晚,沒有趕上晚餐,卻把季慕春到了書房。
男人審視著季慕春,季慕春著背脊,任由他打量。
邵立健點了煙,開口道:“在邵家,還習慣嗎?”
季慕春知道,這句習慣,不隻是字麵意義上的習慣,而是問,看到這樣的邵家,還覺得自己有能耐進門嗎?
季慕春回答的也簡單:“還好。”
邵立健看了一眼,站了起來,走到季慕春的麵前,更近距離的打量。
而季慕春麵對這樣強勢清晰的脅迫,下意識的繃起來。但的眼神沒有退,也不能退。
邵立健打量了一回兒,直言道:“我對你就隻有一句最真實,最簡單的話。邵家接你,是因為你改變了邵靖川不從商,不肯做繼承人的想法。”
季慕春淡淡的笑了下:“我知道。”
“你如果真的他,不應該是讓他做回自己?”男人瞧著季慕春的神,帶著更多的審視。
如果季慕春願意邵靖川有這樣的改變,隻是說明了為了進邵家的門,以做了籌碼。
而季慕春如果說,會傾其所能幫助邵靖川繼續他的理想,那麽就不會再被邵家接。與邵靖川也就沒有了繼續下去的可能。
如果季慕春策邵靖川與邵家割裂,遠離父母雙親,那就更不被原諒。
季慕春想了一會兒,道:“邵靖川的選擇在於他自己。如果他願意為了我,改變自己的初衷,我很,也會全力支持他的新開始。但是,我跟他的理想是一樣的,都做醫生,治病,繼續在醫療技上的探索。”
“所以,從安的角度來看,他的理想在我這裏一樣可以得到實現。他也會給我更多的支持,把他沒有實現過的理想,寄存在我這裏。”
“但如果從殘酷一點的角度來看,他完的是你們的希、理想。是不是讓他做回自己,在你你們,而不在我。”
季慕春的迎麵直視,讓邵立健起了點兒怒意。“季慕春,你很敢。”
“委曲求全,逢迎討好,就能讓您喜歡我嗎?”季慕春淡淡的笑。
邵立健瞇了瞇眼睛,繼續盯著審視了一會兒。他指尖夾著的煙落了一截煙灰,無聲無息的落在地上。
邵立健轉,走路時,一腳正好踩在那截煙灰上,碾得碎。
季慕春看著那了碎末的煙灰,眼睫輕眨了下,再看向已經坐在大班椅上的邵立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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