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慕春還是皺眉，葉璋看不高興，更生氣了。“薛慕春，不是我要整天盯著你，是——”他頓了下，直自己的口，“這裏沒法安靜。”

    他也不想這樣子，可他以前吃過虧，就在江城。

    同在一個城市，都不考慮他，隻是把他當弟弟，玩伴，他知道的。以往，他不懂，覺得自己慢慢來，一定會覺得，跟他在一起才是最合適的。

    他們玩劇本殺的時候，配合無間；做的事業，他不幹擾不去煩，有時候去的教室嚇嚇，有空的時候發發微信。可是後來，在M國的時候，他醒了。

    這樣是不夠的。

    這樣下去，永遠把他看做弟弟，把他當朋友，而不是一個男人。

    薛慕春了下角，想到跟華曉卿的那段談話，很想問問他，是否知道徐家，是否知道他母親與徐家的過往。隻是，在這裏不適合談這個話題。正好，手室的門開了，徐墨走出來。薛慕春忙推開葉璋，大步走過去：“怎麽樣？”

    徐墨道：“碎骨已經取出來，但要養很長一陣子。我看，要在仁安辦個包月了。”

    說著，他淡笑了下，還有心開玩笑。薛慕春放下心來，笑著道謝，接著跟推床的護士一起進病房。

    葉璋瞅著進去，歎了一聲，抬腳跟上。幸好，他以前跟薛慕春一起去過那家賓館。

    邵靖川在經過他側的時候，看了他一眼，葉璋皺皺眉：“看什麽看。”

    邵靖川揚了下眉，輕輕搖了搖腦袋，走了進去。葉璋厭惡他那樣的笑，好像把他當孩子似的，不把人放眼裏。

    薛慕春走到尤珍那，還在麻醉中，要過兩個小時才能醒。

    薛慕春垂下眼睫，看的手臂包裹得像是刷了石灰的樹幹，手在上麵了。

    葉璋道：“有件東西，我給你。”他掏了掏口袋，從裏麵拿出來一個鏽跡斑斑的小鐵盒，看樣子，像是以前裝煙的煙盒。

    尤珍單獨去沈城，而沒有找任何人陪著一起過去，是與薛慕春商量下來的。那時候還沒有暴，如果找警方護送，們擔心走風聲，也會惹人起疑。

    尤珍從牆裏取出這煙盒，雖然被人襲擊了，但更不放心，去醫院潦草包紮一下就與葉璋一起趕往機場，中途也不敢報警，就怕幕後人用手上的關係，最後將這要件攔截下來。

    可人算不如天算，江城雷暴天氣，飛機停飛。就這幾個小時的耽誤，他們差點被人攔下。好在葉璋是外籍，背靠的是M國頗有實力的葉家，對方才沒有將他們帶走。

    葉璋道：“說，這件東西要你先看過之後，再做決定。”

    薛慕春接了過來，掀開盒蓋一看，裏麵躺了一張發黃發脆的紙，還有一個老式U盤。

    沒有帶電腦過來，就找邵靖川借了一臺筆記本，將U盤進去。

    手指輕輕在桌麵上敲打著，耐心等待。

    但願這東西沒有因為時間過長而出現什麽問題。

    好在東西雖然過時了，但到底是那個年代的好東西，過了片刻，屏幕上顯示出來三十二頁麵的資料。

    薛慕春一張張看下去，隻覺悉。

    這，不是諾普，或者說，是歐麗康的分子式嗎？

    不，這是抑製劑研究的原始資料！

    薛慕春心頭一震，這是父親留下的東西！

    掃描文件上，還有父親的簽名，季萬宇。

    邵靖川看了一會兒，也看出了一些門道，手指握了起來。

    這就是，季千鵬不要命也要保護下來的東西！

    難怪……

    他看了眼薛慕春，道：“如果有這個，就可以證明，亨利製藥，盜取了當年科研所的資料。”

    薛慕春因為緒激，整個都是僵的，用力點了點頭：“嗯。”

    抬起手，指著另一個簽名：“曹滇……這應該就是曹典的真名。”

    曹典之後去往M國，用英文名，但在翻譯上，改了典這個字。當年科研所一把火燒，關於他的一切信息都燒沒了，他以為，改曹典，就沒有人會聯想到他。

    他謹慎低調，扶持曹貴華做他的門麵，由曹貴華充當他的舌，嗬嗬，人在做，天在看，他還是心虛不敢見人啊。

    薛慕春將數據另做了一份拷貝，存在的雲端，然後將U盤拔了下來。

    這件事太大了，比二十年前的車禍案更大，如果有人包庇，會不惜將一切都公布出來。

    著U盤站起來，看著邵靖川鄭重道：“有一件事，希你能幫忙。”

    邵靖川看的眼神，就知道在想什麽，他把U盤接了過來，看了一眼，道：“這已經不單單不隻是你的事，邵家，會手到底。”

    這東西如果是比更有份地位的人到警方手裏，那些人想攔截，想糊弄，都難。

    吉州的科研所燒毀，之後就草草結案，很難說這其中沒有人做了掃尾工作，就跟車禍案一樣。而當初辦案的那些人，可能有的已經不在世上，可案子是存在的，誰也逃不了！

    ……

    資料，由邵靖川代表邵家出麵，到了警方手裏。在確切證據下，吉州科研所的案子也重新啟調查。

    警方來往與江城與吉州、沈城三地，調查事件真相，新聞記者跟時事，深挖曹家背景，以及幾家大型製藥公司。

    亨利的價，就跟前陣子的辰歐一樣，直線下，隻因某家新聞報社刊出了一張二十多年前的掃描打印件，這張打印件有曹滇的以及季萬宇的簽字。報社請專家分析這張掃描件，得出與諾普抑製劑分子式相似的結論。

    網上沸沸揚揚，而各大醫院也暫停了與亨利、辰歐這兩家公司的合作，期間其他被這兩家大公司打的公司紛紛冒出頭，搶占市場，有大洗牌的趨勢。

    邵君健旁觀暗流湧，看了眼邵靖川，點了點頭，什麽話都沒有說。

    當初，邵靖川就反對仁安集團與亨利簽約，將總代理讓給了薛慕春，他說，亨利不可靠。

    現在一看，真是那句話，書，不看到最後一頁，不會知道最後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