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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身被動技》第一七九二章 冒犯

「雲山帝境的人瘋了?」

一句「後果自負」,聲盪萬里。

迎客峰上上下下,不論是掃道的下人,守山的護衛,以及寒宮帝境各脈毗鄰於側的族人,全聽見了。

所有人驚得無以復加。

震驚過後,便是難以遏制的忿怒,這幾乎點燃了寒宮帝境人高貴的脈:

「好一個雲山使者,好囂張跋扈的口氣!」

「雲山之人怎麼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誰給他們的狗膽,敢派一個長老要見我族聖帝?」

「依老夫看,來者不善吶……」

「管他善不善,要我說就沖他這幾句話,先抓起來痛毆一頓,接著押進寒獄,就點名雲山聖帝,他要不親自過來,我們還不放人呢!」

「對!當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他們分明就是知曉我族聖帝在閉關,趁著斬鯤鵬聖帝之勢,想要來我們寒宮耀武揚威一番,簡直放肆!」

「無法無天,目無規矩,該殺!」

「雲山的狗屎,真噁心人!」

「山雨來啊……快!快去聽雨閣請離公子……」

憤懣歸憤懣,寒宮帝境還是有不理智之人。

大家都知曉,哪怕自家聖帝現在沒在閉關,也不可因這幾句話,自降份去見一個異族的小小長老。

那麼,此事若是想平。

說到底還是得低聖帝一等,但地位又高於長老許多的家主離公子出面,或才得以解決。

「怕就怕這雲山的刑殿長老華之遙,不是來議事,而是來找事的……」「

怕什麼?議事好說,找事便殺!」

「雲山聖帝乘風直上,更劍斬鯤鵬聖帝,這些時日來風頭正盛,可他族怕之,我寒宮怡然不懼!」

有聽雨閣的侍得到了傳訊,不得已提前結束休假時間,找上了正在閣中吃酒聽曲的月宮離。

月宮離早在半年前就出荒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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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自,當時在族引起了不小的轟

但主要也不是自之事,而是在自期間,寒宮帝境發生了一些

寒獄中的姐姐不翼而飛了!

這事兒說大也大,說小也是假的,出關后第一時間,月宮離將之了下來。

他並沒有作多餘解釋。

很快,寒宮帝境的人不再敢討論。

偶爾有提起,也只會覺得這該是風雨前,離公子走的一步閑棋。

但閑到自家人上去的棋,月宮離一般不會走,他後續私下去追溯了一下線索。

約莫也就是道穹蒼在搞鬼。

亦或者道穹蒼假以其妹道璿璣之手,在搞栽贓陷害的鬼。

但將姐姐接走寒獄,這是遂了月宮離意的,唯一的憾是,道穹蒼……

道穹蒼這個人,月宮離現在是都不大想去——他自完重塑,迄今依舊覺得自己被玷污了。

心靈層面的東西,怎麼洗,都洗不幹凈。

然子債父償!

事已至此,剛好後續聖神大陸那邊還出了鬼佛,熔斷了天梯,徹底和道穹蒼見不上面。

月宮離索親自登門,去了一趟干始帝境,找上干始聖帝,功討得了不……像是在賣姐姐?

一面月宮離能察覺到和姐姐的應還在,人應該是安全的,另一面他就自完,出關后稀里糊塗就得了干始聖帝不小的人

「迷迷糊糊……」

「但覺都是好事?」

這世間看不破的東西太多了。

既然想不出個所以然,那就讓時間去找答案。

就如當下,月宮離還在聽雨閣泡腳聽戲,侍突然稟上來的雲山帝境的這波作,月宮離也完全看不懂,他第一反應也是拖。

「華長燈,在發什麼癲?」

照最離譜的去思考……

如果說這個華之遙是道穹蒼的天機傀儡所變,用來挑撥是非,月宮離可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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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他想破腦袋,想不出華長燈在圖個什麼東西。

「他不是這樣的人啊?」

華長燈很早就浪跡江湖了,白配劍,路見不平還會拔劍相助,是有點俠氣在上的。

這樣的人,月宮離最喜與之友。

因為沒有什麼猜忌,便是當上家主後為了雲山一族會多些算計,本質上華長燈也是個直腸子。

古劍修都是直腸子。

哦,徐小那廝除外。

他甚至算不上古劍修,跟道穹蒼一樣,就不是個人!

正為月宮離腳,見其一籌莫展,便問道:「離公子,要去見一面嗎?」

當侍是不需要費腦子去想那些難問題的。

只需要在離公子有需要時,提供一些緒價值,亦或者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拋出一個只有是與否答案的問題。

剩下的思考,聰明的離公子會自己完

「不大想見……」

「但離公子,他說一刻鐘哦,不見的話,後果自負。」

這話一出,「嘩啦」聲響,月宮離當即將雙腳從葯浴木桶中出,擺擺手讓唱戲的退下,唉了一聲道:

「那就見一下吧。」

「干晾著也是不好,聽你說的他那口氣,該是有什麼大事、急事找我才對。」

想都不想:「找的是家主大人。」

月宮離哈哈大笑,的臉蛋,起後自有人為他披袍:

「醉翁之意不在酒吶,我的小瓶兒!」

「不,小笨豬。」

……

「之遙兄,聽雨閣那邊有訊傳來,離公子很快便到,還請你稍作等候。」

迎客廳,月宮奎親自從主位那邊端來了一碟緻的糕點,笑瞇瞇放在了華之遙側桌上。

「來,桂折聖山的桂花糕,之遙兄嘗嘗。」

他並不上主位,而是毗桌而立。

示意品嘗后,自己先了一塊桂花糕,就著茶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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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老友閑聊的模樣。

華之遙眼皮都不帶挪一下,神極為肅穆,居然有種視死如歸的模樣。

難搞哦……

月宮奎頭都大了。

雲山來使如果是這幅姿態,說明事已經不是簡單的「大」之一字,可以形容得了的了。

在桌前半蹲下來,與華之遙平齊,用一副和的口吻說道:

「我說之遙兄啊,你我之間,真不必刻意保持這般陌生距離。」

「究竟是有什麼事,你提前給我個信,待會兒離公子來了,我也好幫襯一二,為你說說話,是吧?」

華之遙冷眼視去:「家主要我見的,是寒宮聖帝。」

「哎喲,之遙兄,你這是幹嘛呀!」

月宮奎聞聲拍起了大,「你也知道,我族聖帝在閉關,見,那是肯定見不了。」

「嗬嗬。」華之遙冷笑。

月宮奎嘆聲連連,好不為難:「再說了,離公子是家主,他的話就是我族聖帝的話,公認的事,有何不妥呢?」

「我只等一刻鐘,只完家主代的任務,時間一到,立馬走人,絕不停留。」

這話說得決絕。

月宮奎心頭卻是一

鬆口了,這老強驢防線鬆了,是個可以突破的契機……他並不著急,再吃了一口茶,才說道:

「之遙兄,你我這麼多年,什麼任務,真就半句不得讓我知曉一二?」

他暢敘起舊來:

「六年前我為使,前往雲山帝境,之遙兄如何待我,我可是銘記於心,就圖一報。」

「你這什麼都不說,待會兒離公子來,我就算想幫襯一二,恐也難以話呀!」

華之遙深深了他一眼,微微搖頭,並不作聲。

「哎呀!」

月宮奎看得一急,起拳頭,最後也只得是輕輕錘了一下桌面,「之遙兄,你不要這樣一副視死如歸的表啊,老弟我看得太難了。」

「月宮奎,我怕是真要死了。」

什麼?

這話一出,月宮奎神怔住,急問道:「之遙兄何出此言?」

「恐怕還得死在你寒宮帝境。」

這又是在說什麼!

月宮奎聽得心寒,連連道:

「之遙兄不要嚇唬老弟啊!」

「你為雲山使,在寒宮帝境的安全,那是絕對有保障的。」

「別的不說,就算之遙兄要死,老弟我也只會在你前頭……寒宮帝境絕非龍潭虎,就算是,縱有危險,我給你墊背,我死你前頭!這麼說,老兄你可安心?」月宮奎擲地有聲。

華之遙著他,面這才和了些許,眼神也多了一

月宮奎剛要心喜。

卻見華之遙又沉沉閉眼,徐徐搖頭,長長出了一嘆,再不作聲。

別呀……

你說話呀……

我都到這個份上了,你還如此作態,這人如何是好哇!

「之遙兄,拋開立場不談,只論,你信我不?」

「信。」

「那你是覺得,我月宮奎在這寒宮帝境,還保不住你?」

「對。」

「既如此……啊?對?之遙兄,這話又是什麼意思?」月宮奎人麻了一下。

華之遙嘆道:「倘若要殺我的人,是離公子呢?」

迎客廳安靜了。

尷尬,在無聲的沉默中蔓延。

月宮奎搐了幾下,強扯出笑容:「平白無故的,離公子怎麼會殺你呢,之遙兄說笑了,哈哈,啊哈哈……」

起茶盞,小小抿了一口,難以下咽。

這茶真苦。

原來不是視死如歸,是真的要死了?

華之遙這是領了什麼不要命的任務啊,雲山帝境,究竟想幹什麼!

若說之前只是好奇。

現在月宮奎覺得,倘自己不為寒宮帝境先旁敲側擊問出華之遙的任務一二,這長老真算白當了。

他小心翼翼說道:「之遙兄,是為了毋饒帝境之事而來?」

華之遙思考完后,點點頭,又搖搖頭,不置可否。

單從表上去看,他冷淡得就好似連「毋饒帝境之事」到底是什麼事,都不知道似的。

月宮奎斟酌著,嘗試道:

「其實吧,毋饒帝境,我寒宮分一,並不是貪這一,只是覺得不拿

,雲山怕是佔了太多,反而會誤以為我寒宮的"不要",不是不想要,而是想要更多。」

一整長句道完,都不帶華之遙作答,月宮奎自己就連連擺手起來:

「但之遙兄,你要知道,絕對不是這樣的!」

「魚鯤鵬為雲山聖帝一人所斬,此為四家共知,我們這邊也只是出了點報的力。」

「這毋饒帝境,按理來說本就該是雲山佔大頭,別說八了,全要都不為過!」

他語氣一舒緩,變得像自己人在聊天,邊嘆息著,自個兒坐到了旁側下位的座椅上:

「但你我在聖帝世家,也深知這完全不可能。」

「公平不可能,絕對公平更不可能,總得有取有舍,有來有往,才是長久平衡之道。」

「這麼說吧!」

他猶豫了一下,看著華之遙依舊面無表,便出一副做完了什麼決斷的表,而後低聲音,說道:

「之遙兄,我給你個底。」

「我寒宮這邊的意思,分兩種方案。」

「一是如若只拿一,這之後雲山之事,不論如何發展,與各族如何纏鬥,我們都不參與,畢竟我們拿到該拿的了。」

「但若是我寒宮能分到三,則雲山便是與干始、悲鳴為敵,必要時刻,我寒宮帝境絕對施以援手。」

「但你要知道,這多兩要的,不是兩,而是一個,千年

可以聖帝金詔為契!」

月宮奎真真切切是在心了。

他並不想華之遙死,雖說彼此立場相對,但今日之華之遙,也許就是他日之我。

此番自寒宮之底,他圖的可不止是寒宮與雲山的,還想加深同華之遙之間的羈絆。

只有兩相扶持,各自才能在各族有更好的發展,對吧?

華之遙並不愚蠢。

相反,他很聰明,否則也夠不上刑殿長老這個位子,自然該知曉自己言外之意幾何。

「三……」華之遙喃聲低語。

「對!」

月宮奎等著他的回應。

可等了一陣,華之遙喃完無聲,依舊一副死相。

「之遙兄,你吱個聲啊,可與不可,也就一句話的事,非要如此擰麼!」月宮奎語氣恨恨,適當的不爽了一小下,擒故縱。

華之遙並無一併心的趨向。

相反,月宮奎此言一出,他又恢復到之前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了,連稱呼都變得好生呆板:

「月宮奎,這已經不是一與三的事了,而是我會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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