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過得很好。

金南生心裡一疼，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其實他做了那麼多事，也是希厲霆夜能夠開心。

可似乎，留在自己的邊，他不能開心，永遠不能。

為什麼？

金南生不懂。

他覺得自己不比黃恩恩的，可是為什麼厲霆夜就不能正經的看他一眼呢？

為什麼在自己表白以後，就把自己當做是垃圾。

「坐吧。」厲霆夜指著沙發，淡聲說道。

金南生雙手在側收，冷笑著：「是不是不想看見我？」

聞言，厲霆夜本來往沙發走的腳步一頓，轉回頭看著金南生。

金南生苦笑，「是不是覺得看見我很噁心？是不是恨不得我去死？我霸佔了你3年，騙了你3年。」

「但是你救了我。」厲霆夜說。

金南生咬牙：「你蠢嗎！事到如今還在犯蠢嗎？要不是我，一切都不會發生！救你？我本不是救你！我只是想要擁有你！厲霆夜！」

金南生很這樣，連名帶姓的他。

厲霆夜覺得他似乎是緒到達了一個最低點，這樣的狀態，他不太確定自己如果理智的和金南生說話，金南生能不能聽得進去。

「你先坐吧。」

慢慢的走過去，金南生在沙發上坐下，雙手揪住自己的頭髮，又了一把臉。

然後，厲霆夜聽到他的聲音低低的，從捂著臉的手指裡傳來。

「厲桑，我是真的喜歡你，真的真的喜歡你，我……」

「我知道。」

「什麼？」

聽到厲霆夜的回答，金南生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他不敢相信，自己從厲霆夜的裡聽到了什麼。

他說，他知道。

竟然是他知道。

這在某些方面，就等於承認了他的。

天哪！

在過去的多年裡，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時刻。

再仔細的去看，金南生確定，自己沒有從厲霆夜的眼裡看到任何的鄙夷。

雖然是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表，可是沒有鄙夷，沒有厭惡。

這讓金南生覺到狂喜，從來沒有過的喜悅。

「厲桑，你，你……」

激道，金南生甚至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

他從來沒有像是這樣一刻的開心。

他要的，或許只是認同吧。

只是這樣的認同。

不要否認他的，因為他是真的。

只是之前厲霆夜一直否認，他就開始偏激了。

這也是厲霆夜認識到的一點。

這次的意外，他回歸之後，總是比之前變了一些。

「金南生，謝謝你的喜歡。雖然我不可能回應你，但是謝謝你。」

「厲桑……」

金南生眼底都是淚水，終於崩潰，他大哭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想哭。

一個大男人哭這樣，很丟臉，但他顧不了那麼多了。

厲霆夜坐近他邊，猶豫一下，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良久，金南生的緒得到了緩和。

他看著厲霆夜，苦一笑，「其實我明白。這是你想到的，讓我能夠徹底放棄的方法，對嗎？」

不得不承認，這一次，金南生是真的萌生了放棄的想法。

不知道為什麼，聽完厲霆夜的話，他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憊。

真的好累，太累了。

厲霆夜看著他，「我不騙你，有這方面的謀算。不過，我想對你說謝，我知道你的喜歡，也是真的。」

金南生看著他，突然出手。

厲霆夜沒有猶豫，握住了他的手。

但是兩個人的握手，就像是朋友之間的握手。

就算他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做朋友了。

手裡的溫暖，金南生貪，但不能貪圖。

他很快主放開手，站起。

厲霆夜跟著站起。

「厲桑，我今晚就會返回日本，如果不出意外，這輩子我都不會再來四九城。跟你，應該這輩子也不會再見了。我不會再出現在你的生活里，這樣你滿意嗎？」

厲霆夜沒有回答。

金南生自嘲一笑，「我想，黃恩恩應該非常恨我，恨不得殺了我。」

說著，他的眼神看向休息室的方向。

原來，他知道。

厲霆夜倒也不是特別的意外。

「抱歉，很抱歉。耽誤你們這麼多年。我無法親口說祝福你們，所以，厲桑，我只是祝福你，希你能真正的自由，幸福。我會在日本繼續為你祈禱。」

「謝謝。」

「那麼，再見。哦，不對，不再見。」

金南生邁步往門口走，每一步，每一步，他的心臟都會疼。

握住門把手，他的心中有片刻的猶豫，但也只是片刻，然後就用力的拉開門，走了出去。

門合上，一室寂靜。

厲霆夜呼出一口氣，邁步走到休息室的門前，敲敲門。

兩秒后，門猛地被拉開。

黃恩恩紅著眼睛站在那裡。

厲霆夜微笑，張開手臂。

黃恩恩馬上投他的懷抱，的抱著他。

厲霆夜側頭親親的耳朵和鬢角，「怎麼了？」

黃恩恩搖搖頭，過去好久才問：「霆夜，都結束了是不是？」

「嗯。」

「全部都結束了，是不是？」

「嗯。」

「以後，不會再有人打擾我們，我們真的可以一直在一起了，是不是？」

「對。」

閉上眼睛，黃恩恩終於放心了。

……

厲家。

對於沒有追究金南生的事，姚金蘭和厲鄭宇都很不滿，尤其是姚金蘭。

讓失去兒子，這麼久，怎麼甘心。

可是不單單是厲霆夜說不追究，就連黃恩恩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站在了厲霆夜那邊。

兒子，兒媳婦兒堅持，姚金蘭也不好再說什麼。

回到房間，厲霆夜抱著黃恩恩，「謝謝你站在我這邊。」

「我當然要站在你這邊了。」

「不生氣嗎？因為金南生。」

「嗯……」

「說實話。」

「說實話啊。」黃恩恩轉過，手攬著他的腰，仰起頭看著他，「一點點。」

「只有一點點？」

黃恩恩笑，「一點點就一點點啊。」

看著的笑容，厲霆夜心念一，話不由自主的出了口。

「恩恩，我們結婚好不好？」

「……」

黃恩恩愣住，完完全全的愣住。

厲霆夜親親的額頭和鼻尖，最後含著的，「我們結婚，舉行婚禮，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