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

有兒子撐腰就是不一樣。

先前被他嚇得都躲到韓季後去了，現在倒是了膽子，敢和他對沖了是吧。

薄彎起，厲霆夜當著兒子的面，不好收拾黃恩恩，只能先用還算溫和的聲音哄著，「怎麼沒下去吃飯，哪裡不舒服還是不？」

「不。」黃恩恩氣沖沖的吐出兩個字，可是肚子偏偏這時候跟作對。

在威風凜凜的時候，「咕嚕」一聲響。

黃恩恩趕捂住自己肚子，臉頰紅。

厲灝軒被他媽媽可到，想要笑，可是又想著自己要給媽媽撐腰，不能笑。

「媽媽，你了，我們下去吃點東西好嗎？」他哄著黃恩恩，聲音可比厲霆夜溫多了。

黃恩恩瞪了厲霆夜一眼，跟兒子說，「軒軒，你把你的餅乾拿來，我再吃兩塊就不了。」

厲灝軒擰眉，沒等說什麼，厲霆夜已經質問：「為什麼不下去吃飯，你這是跟誰置氣發脾氣呢？」

「你你你，就是你。」黃恩恩指著厲霆夜，「就是跟你！」

「跟我生氣，卻著自己，蠢不蠢？」

「你才蠢。」黃恩恩氣死了，「你最蠢，你們全家都蠢！」

被無辜牽連的厲灝軒嘆了一口氣。

厲霆夜卻越發覺得黃恩恩是無理取鬧。

眸一沉，他沒了哄的耐心，扔下一句「隨便你」，轉走了。

門關上，聲音有點大，那是帶了怒氣。

黃恩恩更委屈，抓了手邊的枕頭狠狠往門口方向扔過去。

枕頭沒有按照黃恩恩想的那樣砸中門，落在離門口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板上。

尤不解氣，黃恩恩還要把剩下的枕頭扔出去，被厲灝軒攔了。

「媽媽。」

被這麼一，黃恩恩的委屈可算是徹底決堤。

一哭，厲灝軒又慌又心疼。

「媽媽，你別哭了，媽媽。」手忙腳的找來紙巾，他跪坐在床上，一邊給他媽媽眼淚，一邊聲的哄著，「媽媽，別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不好看就，嗝……」哭著打嗝，黃恩恩可要難過死了，「不好看吧，我本來就不好看。」

「誰說的？媽媽，你最好看了。」

「軒軒。」拉住厲灝軒的手，黃恩恩紅著小兔眼睛，泣著問，「我們一定要在這裡嗎？」

「媽媽，你真的很討厭這裡嗎？」

兒子這麼幾次三番的問，黃恩恩又想到之前厲霆夜的話。

他說，軒軒必須留在這裡，如果不想跟軒軒分開，就也要留在這裡。

要是可以離開，軒軒也不會只是問是不是真的不喜歡這裡，而是會帶著離開。

所以說，黃恩恩其實並不蠢。

咬著，吸吸鼻子，把眼淚憋回去了。

「也不是很討厭，我只是不認識那些人。」

「媽媽，他們都是爸爸的家人。」

「嗯，我知道。」點了下頭，黃恩恩說，「軒軒，我了。可是我可以不下去吃東西嗎？」

「好。」厲灝軒笑了下，「媽媽你等著，我去給你拿點東西。」

「嗯。」乖乖點頭，黃恩恩看兒子出去了，才低下頭，眼神黯淡。

在廚房拿了一些吃的，厲灝軒上樓的時候，見從臥室出來的厲霆夜。

抱著手臂，厲霆夜盯了他手裡一眼，淡聲，「你這樣慣著你媽媽，真的是對好嗎？你慣著的結果只會讓更任。這裡是厲家，你媽媽這樣任，遲早要吃虧。」

厲灝軒筆直的站立，一直耐心的聽著他爸爸說話，直到他說完。

「爸爸，你說完了嗎？」

厲霆夜微微一怔，眸子沉沉，看著自己兒子。

他兒子果然，與眾不同。

看起來有時候兒子太過於天才，也是不好。

不好掌控。

「爸爸，我想你忘記了一件事。」

「哦？」挑眉，厲霆夜笑，「什麼事？」

「我之前跟你說過，我之所以讓你找到我們，不是我缺爸爸，而是我媽媽缺一個丈夫，能夠保護的丈夫。」

嗤笑一聲，厲霆夜彎，凝著兒子的眼睛，「所以呢？」

「所以，如果你不能做到這一點，不能做保護我媽媽的丈夫，我不介意，給換一個。」

「！」

換一個！

這臭小子有沒有搞清楚一件事。

他是他親爹！

這是說換就能換的？

彷彿看出厲霆夜所想，厲灝軒出跟他如出一轍的笑容，冷冷的。

「爸爸對我來說，只是一個稱呼，沒有什麼實際意義。媽媽對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人。讓不開心的人和事，對我來說都能輕易放棄。如果我說的夠明白，我想爸爸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了。」

說到這裡頓了下，厲灝軒上前一步，湊近些許，聲音放輕。

「爸爸你需要我，不是嗎？」

臭小子竟然威脅他！

厲霆夜雙手握拳，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自己親生兒子擺了一道。

他可真是他的親兒子。

該說的，不該說的，厲灝軒都說完了。

對他爸笑了下，他過他爸邊，進了自己的臥室。

厲霆夜擰眉回頭，正好聽見門沒有關上的那一瞬間，他兒子的聲音。

「媽媽，有東西吃了。」

那真的是，要多溫就多溫。

前一秒的小惡魔，后一秒的小天使是嗎？

黃恩恩小小的歡呼，在床上跪坐起來，看著兒子端著吃的走近。

「哇，我真的要死了。」拿起筷子，快樂的吃起來。

有東西吃的時候，黃恩恩總是快樂的。

厲灝軒陪在一邊，不時給他媽媽遞一遞紙巾什麼的，總之是照顧的細緻周到，完全不像是一個年僅5歲的娃娃。

站在門口，厲霆夜揚手推開門。

黃恩恩一看他又來了，眉頭就蹙起來。

闊步走近，厲霆夜看他兒子臉沉，看著自己的視線帶著沉打量和一敵意，勾笑起來。

「吃吧，吃完了跟我回房。」

「我今晚跟軒軒睡，不跟你睡。」黃恩恩宣布。

厲霆夜也不惱，反而更加溫了一些，「別鬧，讓兒子看笑話。」

黃恩恩看看厲灝軒，瞪著厲霆夜，「誰跟你鬧了，說不跟你睡就不跟你睡，你自己睡。」

厲霆夜聞言，臉上的笑意褪去幾分。

上前兩步，他出手，猛地將黃恩恩打橫抱起。

「啊！」驚呼，黃恩恩一輕，已經被他抱著往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