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玩許久,曹昂腦中突然泛起一個問題,傳國玉璽怎麼會在這裡?
這個問題剛一泛起,他就了自己一掌。
酒還沒醒呢?
前幾天袁去帝號,上書請罪的同時,將這個禍源一併送到了許都。
本來,玉璽應該由符寶朗祖弼掌管的。
不過,這樣的寶貝到了曹手裡,怎麼可能不把玩幾天?
曹昂眼珠子轉,角微微上揚,勾起一邪笑。
雁過拔,賊不走空,這樣的寶貝被自己看見了,不好好利用一番,分明不是自己風格嘛!
想到這裡,他快速在書房翻騰起來。
半個時辰后,他拿著一封寫好的書信,賊兮兮的向門外走去。
沒走幾步又挪不道了,眼珠滴溜溜轉了幾圈,向右手邊的兵架走去。
兵架由紅木做,上面擺著兩把尺寸相同的配件,一把劍柄上寫著「青釭」,另一把劍柄上寫著「倚天」。
竟是曹的兩把佩劍,青釭劍和倚天劍。
歷史上,曹將青釭劍送給了婿夏侯恩,結果夏侯恩太廢,在長坂坡被趙雲一槍刺死,從此以後,青釭劍就歸了趙雲。
不過現在……
曹昂出青釭劍,對著兵架用力一砍,手臂的木頭應聲而斷。
他揚起兵,盯著鋒利的劍刃眼中滿是欣喜:「這兩把劍要帶回去,價值恐怕不比傳國玉璽低。」
他毫不猶豫的將兩把劍取了下來別在自己腰間。
馬瘦長蹄子,兒子爹不算賊!
從今起,青釭和倚天換主人了。
出了門,曹昂喊過劉遠,將書信和青釭劍同時遞過去說:「劍和書信你一定要親自到趙雲的手裡,聽見了沒?」
劉遠賭咒發誓道:「大公子放心,小人必定幸不辱命。」
說完就要離開,曹昂連忙拉住他道:「這把青釭劍可是我爹的佩劍,你這麼拿出去,就不怕被府里人看見?」
劉遠聞言,當場就是一個激靈,嚇住了。
司空大人的佩劍,你讓我送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趙雲。
這要被司空大人知道,你是他兒子自然沒事,可我還有活路嗎?
劉遠都快哭了,哀求道:「大公子,小人才疏學淺,難堪此等重任,要不您還是換個人吧,劉敏最近閑的!」
曹昂把眼一瞪,聲俱厲的說道:「怎麼,你不願意?」
「我……」劉遠蠕半天,那個「不」字卻怎麼也沒勇氣說出口。
曹昂冷哼道:「快去快回,我等你好消息。」
劉遠悲催的說道:「是。」
然後將青釭劍藏在袍下面,左右看看,見沒人後快速跑了。
曹昂這才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出倚天劍看了半天,可惜的說:「武林至尊,寶刀屠龍,號令天下,莫敢不從,倚天不出,誰與爭鋒,現在倚天劍有了,可我的芷若妹妹在哪呢?」
帶著憾,帶著可惜,他搖著頭將倚天劍回劍鞘,剛完離開,一個聲音自後響起:「好啊你,連爹爹的佩劍都敢,我要告訴爹去。」
清河像只驕傲的孔雀,從他後走出,上嚷嚷著要告狀,腳下卻沒有毫行,分明是想索要好。
儘管如此,依然嚇了曹昂一跳,他連忙手捂住清河的說:「我的姑,小祖宗,哥待你不薄,你可不能坑我啊。」
「嗚嗚!」都捂住了清河還不安份,一邊掙扎一邊說道:「你東西。」
書房門口隨時都有人路過,他也不可能一直捂著,只好鬆開說道:「姑,您是我祖宗,你就說要什麼吧!」
清河眼中閃過一狡黠,說道:「我要跟你去打仗。」
曹昂心裡咯噔一聲,苦笑道:「那你還是去告狀吧。」
把這位姑帶上戰場,曹知道了還不得劈了他?
再說了,大漢的男人又沒死絕,什麼時候到未年的小孩提刀上陣了,你以為你是花木蘭,穆桂英還是平公主?
清河不樂意了,撅著瞪著曹昂,半天不見靜,終於氣鼓鼓的跑去找曹了。
跑了許久依然不見後有聲音傳來,回頭一看曹昂早不見了。
蹲在地上,「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哭完之後,起拍了拍屁,這次真的去找曹告狀了。
曹沒有離開,還在曹昂的房間里待著。
說實話,昨天曹昂驚世駭俗的話語給了他很大的驚嚇和衝擊。
此刻想來,既是氣惱又是欣,心相當複雜。
氣惱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連造反的話都敢說。
興的嘛,自然是兒子懷大志了。
在這個人命如草芥的世,有兵有糧的諸侯,誰對那個位置心裡沒點想法。
若真沒有,都安安份份回家過日子了,打什麼仗嘛!
他曹孟德若真想當忠臣,也不至於將傳國玉璽扣下不上繳了。
可問題是,天下雖,百姓們依然心向漢室,袁已經用實際行證明了,現在稱帝,本就是死路一條。
兩漢四百餘年,在百姓心中的威太深了。
深的他本就不敢去那道底線。
至於曹昂,哪個當父母的沒有一顆子龍的心。
曹昂又是曹家的嫡長子,將來是要繼承他的大業的。
昨天的事要是換曹丕或曹彰,他估計就真的清理門戶了。
曹昂胡折騰他不怕,要是像曹丕那樣唯唯諾諾,他才擔心呢。
就目前而言,這個長子的表現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
賣傢,建學院,收糧食,路子野的跟韁野馬似的,連他這個當爹的都把不住脈絡。
還有他招攬的那群人,華佗,馬鈞,陳連,以及昨日投靠的黃忠和魏延,每個都讓他心。
尤其是馬鈞,這個人用的好了,足以頂得上十萬大軍。
「袁紹啊袁紹,至在教子方面,我還是強過你的。」曹角勾起一微笑,心思又跑到了袁紹上。
做為一起長大的同伴,他對袁紹的家世打心眼裡羨慕。
這孫子借著四世三公的名頭,輕輕鬆鬆就得到了冀州。
他呢,冒著生命危險去刺殺董卓,借董卓之手才獲得了一點可憐的名,之後發布矯詔,聯合討董,散盡家財,才在陳留太守張邈的幫助下招募了幾千兵馬。
諸侯討董時,輕敵冒進,被董卓部將徐榮差點弄死。
之後轉戰各地,破黃巾,敗袁,擊匈奴,屢建戰功。
可是,就因為一時沒忍住殺了名士邊讓,惹得張邈與陳宮同時反叛,迎呂布攻兗州,打的他差點心灰意冷投了袁紹。
仔細想想,一路走來,太難了。
若自己也有一個四世三公的家世……
別看他整天說袁紹這不行,那不行,說袁紹好謀無斷,多疑自負,目短淺。
其實,這些都是赤的嫉妒。
人家要真沒本事,怎麼能雄踞三州,怎麼能引得田,沮授,良,文丑等一干名士猛將來投,你當名士猛將眼睛都是瞎的嗎?
想到袁紹,他又想到了即將到來的戰事。
此次,袁家兄弟與呂布聯合來攻,陣勢比十八路諸侯討董可大多了,若是敗了,他比董卓的下場好不了多。
權力這東西,一旦擁有沒人想放棄。
更重要的是,曹家夏侯家的命運都系在他上,他……輸不起。
只是,讓曹昂獨自面對呂布,這小子能擔得了重任嗎?
若有半點辦法,他都不會讓曹昂去冒險。
這等於是在拿命去賭。
可沒辦法啊,袁家兄弟一南一北前後夾擊,除了這幾位,他還得防備馬騰和張揚,本就不出多餘的兵力。
至於劉備,糧草已經送過去了,可對他,曹一點也不抱希。
劉備兵馬太,哪怕袁被打殘了,也不是他這個缺兵將,存在最低的諸侯能對付的。
至於公孫瓚,只要不搗他就燒高香了。
「仲康,你說,我讓子脩去對付呂布,是不是太冒險了?」曹問道,語氣說不出的沉重。
許褚翻著白眼說道:「不清楚,主公說不冒險那就不冒險。」
曹差點噎死,跟這個夯貨議事,他是找錯對象了。
「唉……」正嘆息著,門外傳來一陣哭聲:「爹爹,大哥欺負我。」
清河哭哭啼啼的走了進來,曹一見,百鍊鋼瞬間化了繞指,走過去聲問道:「告訴爹爹,大哥怎麼欺負你了,我給你出氣去。」
清河說道:「他把你的佩劍給了,我讓他放回去,他不放,還罵我。」
小丫頭片子,謊話張口就來。
曹正想站在清河的立場罵曹昂幾句,至先把清河哄開心不是。
剛要張口,臉突然大變,想也不想便沖了出去。
一路不停,直接跑進書房,衝到書桌前打開裝傳國玉璽的盒子,見玉璽還在,這才鬆了口氣。
這玩意若被,他就真要殺人了。
放好玉璽后,走到兵架前,看著空空如也,被砍掉一截的兵架,他的火氣又上來了:「該死的曹子脩,你是一把沒給我留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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