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告訴你也無妨了……”老爺子說道:“當他注藥劑完的那一刻,便開始從這個世界剝離了。不管是戲命師還是天地棋盤,它們最終還是誕生于這一方世界,依托于世界意志而存在。它們的規則能夠強行判定一切,也只是因為世界意志允許它們這麼做。”
老爺子:“但現在不同了,慶塵已經不再屬于這個世界,他自己便是一個世界,簡單講就是從今天開始,一切忌對他都不再有用,甚至相斥。天地棋盤看不到他的命運,戲命師也看不到。”
裁決者詛咒不了他。
戲命師的上帝視角里沒有他。
他不再是天地棋盤之上的一枚棋子,而是這棋盤之外的另一方天地。
從此,慶塵的命運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慶忌怔然:“既然看不到,為何您……萬一他失敗了呢?”
“為何我要費盡一切努力來幫他走到這一步?我在賭,即便我自己也不確定是否能贏,”老爺子笑道。
“那為何李叔同、李云壽他們愿意配合您……”慶忌問道。
老爺子坐在慶忌的病床旁出神道:“我與他們一起看了上千種命運,可不管是哪一種命運的結局都是失敗,唯有當下這個命運是我們都看不到的。”
其實李云壽在坦然赴死之前,他也不知道東大陸是否能勝利。
上千種方法都救不了東大陸,這最后一種到底行不行,誰也不清楚。
沒人知道慶塵是否能神,沒人知道慶塵在這一步之后是生是死,只是這些擁有大魄力的人類有勇氣賭。
事實上,那些前仆后繼為命運犧牲的人們要比想象中更有勇氣,他們不是選擇了勝利,而是在看過上千種失敗之后,選擇了不放棄。
老爺子笑道:“這就像是青山絕壁的最后一米,剩下的,就是慶塵自己的路了。
慶忌:“如果他功了?”
老爺子:“那羅斯福王國又算什麼?”
慶忌:“那如果他失敗了?”
老爺子:“起碼我們努力過。”
這時,李東澤、李叔同、三月等人通過鑰之門回到5號城市,所有人孔驟然收,李叔同手里竟還提著半死不活的凰公爵!
這位騎士半神竟是將西大陸一位公爵生擒回來了!
卻見凰公爵渾散布著瓷一般的裂紋,生生被李叔同給打裂了!
老爺子笑道:“收獲不小。”
李叔同沒有問慶塵為何沒回來,他已經看過了今天的命運片段,自然知道慶塵現在下落不明,他們找不到,西大陸也找不到。
他將凰公爵丟在地上:“他上應該還有一件忌吊著命,拿走忌就會死去。”
三月說道:“殺了吧,我來審問他。”
李叔同想了想,親手剜去凰,公爵的雙眼遞給李東澤:“慶塵的朋友神代云羅好像需要這玩意,你給他送去。”
他又在凰公爵上索片刻,從對面懷里找到一個瓷娃娃,瓷娃娃上也遍布裂紋,與凰公爵上的裂紋走向完全一致。
當李叔同拿走瓷娃娃的一瞬間,凰公爵上的裂立刻涌出來,死亡。
卻見三月拿出一只木槌和一只木魚,盤坐在尸旁低聲念起地藏經的開經偈:“無上甚深微妙法,百千萬劫難遭遇,我今見聞得持,愿解如來真實義。”
剎那間,凰公爵的尸上竟有綠的魂浮現,被挖去的雙眼空,神呆滯。
忌ace-015,法云寺的木魚,獻祭人命,可對靈魂審問,靈魂存在5分鐘。
三月問道:“瓷娃娃的收容條件是什麼?”
凰公爵呆滯道:“與它結婚,一生不得背叛。”
話音剛落,所有人轉頭看向慶忌,這東西好像適合慶忌!
慶忌挑挑眉頭:“你們都看我做什麼?!擱這給我疊單buff呢?!我擁有暗影之門必須一輩子單,就算結婚對象是忌也不行啊!”
李叔同若有所思:“好像也是啊!”
三月冷聲說道:“只有五分鐘時間,不要閑聊。”
老爺子說道:“我來問吧,在這個戰場之外,西大陸在做什麼?”
凰公爵:“掩護王國陸地集團軍抵達東大陸,國王擔心海岸線的運輸艇被破壞,所以設計了這個陷阱來掩人耳目,此時陸地集團軍應該已經抵達東大陸北方六座城市,準備奔襲西南慶氏。”
老爺子問道:“西大陸還有多兵力?”
凰公爵:“除衛戌部隊以外,沒有了。家長會擁有鑰之門,機能力太強,國王陛下要進攻西南慶氏,這樣家長會必須放棄高機來保護西南。”
眾人心神一凜,羅斯福王國竟要舍棄原本的基業,在東大陸用進攻替代防守!
而這次圍獵慶塵的計劃,也不過是用來遮掩全面侵的前奏。
這次戰斗最詭異的地方在于,饒是他們做好充分準備也不該讓戲命師吃了這麼大的虧:他們一個人都沒死,西大陸卻死了一個凰公爵。
這有失戲命師水準。
就像白銀城一戰,所有東大陸人都以為他們獲得勝利的時候,對方卻拿走了毒酒杯這樣的關鍵忌,戲命師向來喜歡將真正的目標藏在深海里。
老爺子凝聲問道:“這次圍獵的目標到底是誰?戲命師到底想要什麼?”
凰公爵:“忌,蟻后。”
慶忌皺眉:“小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