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結……”唐云瑾眉目微斂，“所以你的答案是什麼？”

昭昭微笑著示意：“湯現在溫度口都正好，姐姐一邊喝，我一邊說！”

唐云瑾倒也配合，很快大口喝了起來。

昭昭便開始繼續說道：“瑾姐姐心里最疑的，無非就是之前在京街道上那件事，以及邕王殿下當時的真實想法。”

“！！”唐云瑾沒有說話，可看著的眸，逐漸變得冷凝。

昭昭果真不一般，竟然連心里在想的事，都能知曉地一清二楚，真不愧是來自于鬼閣！

心緒稍緩，唐云瑾表看著還算比較淡定，“所以，你答案是什麼？”

“我的答案是：瑾姐姐應該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覺，還有句話就是，沒有一個男人心里能容得下敵！”

在昭昭最后字眼落下的同時，唐云瑾杏眸驟然冷冽。

稍作停頓，昭昭又繼續說道：“瑾姐姐，你知道宴王殿下如果當時沒有被你帶人及時救下，重傷致死，最終邕王會從中獲取什麼利益麼？”

唐云瑾沒有回答，而是很認真的看著：“昭昭，邕王殿下也算是你們鬼閣之人，你這不算是出賣他麼？”

“出賣？”昭昭莞爾一笑，“在鬼閣，不管什麼信息都算不上是，也沒有出賣一詞！我跟姐姐這麼投緣，說一些對姐姐有用的線索，也是應該的，希以后，能經常吃到一些姐姐做的食。”

“我要去邊境很長一段時間。”

“這樣啊！”昭昭靈的眉梢輕輕一：“所以姐姐的意思是，不方便帶我一起麼？”

“比起現在未知的晉州城，還是京城更適合你！”

“我知道……姐姐現在對我的信任度，又了一些呢！不過沒關系，時間會告訴你，你邊的所有人里，只有我最真誠！”

……

夜云舒從唐云瑾這里大致了解到事的來龍去脈。

不過，唐云瑾從始至終都以鬼閣之人相稱，沒有說出昭昭的名字。

“你的意思是，大皇兄騙了你！可這得不償失，宴瀾要是真死了，他知道你會恨他一輩子的！”

“夜云舒。”唐云瑾忽然鄭重其事的喚他道，“人心是這世界上最難揣測的東西，或許現在的你，也未必能看未來的自己。”

夜云舒還是有些不死心，“所以你跟大王兄，是沒有可能了麼？”

“沒了。”

“好，那我再問你最后一個問題，你喜歡宴瀾嗎？”

這個問題，就像是當初問喜不喜歡夜若云，是一樣的。

唐云瑾紅.抿著，不作答。

“還是答不上來，唐云瑾，你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嗎？是你從未堅定的選擇過誰，只是被人選擇，所以在你這里，只有自己才是最重要的那個人，而別人，但凡稍有不如你意的地方，你都會……”

“稍有不如意？夜云舒，是不是因為瀾兄沒死，所以你才能如此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句話？是不是只有人死了，對你們而言，才能算是比較值得看中的事？在這件事發生之前，我曾明確表示過我可以與邕王殿下試著相，可既然出現了幾近我底線的事，我為何要委屈求全？你不是我，我不奢你可以站在我的立場去考慮問題，我的，你也未必可知，但我希，今日過去之后，這個話題，不會再出現。”

“為什麼？你不想聽到關于大王兄的問消息了？”

“不，我只是純粹的不想影響你我之間的關系，言盡于此！”

說完，唐云瑾加快了腳步，很快與夜云舒拉開了距離。

“哎……”夜云舒站在原地，連連搖著頭，低喃道：“大王兄，看來一個錯誤的決定，直接讓你懷揣了多年的希破碎了，唐云瑾曾說過，宴王府就只剩宴瀾一人了。”

所以，對宴瀾稍微有一點不利的人，與唐云瑾而言，都是敵人！

唐云瑾回到住。

寧珈藍站在門口翹首以盼，遠遠的看到便開始招手：“阿云！”

“珈藍？”唐云瑾加快腳步走上前去，“你怎麼來了？”

“阿云！”寧珈藍低垂著頭，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有什麼想說的你就直接開口，你我之間，不要這麼拘束。”

“我也不想的，但我怕說出來，阿云不會同意。”

“你先說。”

“不是要襲擊敵方暗哨嗎？我想讓阿云把我放在墨云閣的人里，讓我……”

還沒等到說完，唐云瑾便滿臉嚴肅道：“不可能！”

“阿云~”寧珈藍拉著的袖子開始撒：“我本來跟著過來，就是想要派上用場，可以幫父親分擔一些，但一直都沒機會，這次算是個機會，我就是想讓父親知道，我就算是兒家，也可以去做一些在他看來不可能的事，寧家就我一個兒，總歸要有人繼承父親的缽。”

“戰爭殘酷且危險，如果你遭遇了什麼不測，我沒辦法給寧將軍代。”

“我可以寫保證書，絕不擾計劃，也絕對會保護自安危，不給墨云閣的人添。阿云，你就讓我去吧，我這些年，也一直在勤磨煉自己的實力，難道子就不能參軍作戰嗎？在我看來，子跟男子都是一樣的，唯一的差別就是力量懸殊，若是磨煉的好，子未必輸給男子，我只需要一個機會，阿云放心，就算有最壞的結果，出了意外，我也絕不牽連你。”

“不是牽連不牽連我這回事。”唐云瑾地抓住了的手，“珈藍，你還是沒懂我什麼意思，寧家只有你一個兒，所以說你的安危高于一切，我相信寧將軍比起想要你帶來赫赫戰功，還是想讓你平安喜樂。”

“可是，我也有自己的執念啊。小時候，父親還是把我當男孩培養過一段時間的，家中變故之后，從天牢出來，他就對我格外重視。”說著，珈藍聲音忽然低了下去。

唐云瑾審視著問道：“你不知道原因嗎？”

“可能，是太久沒見過吧……”的聲音聽起來不是很肯定。

“不是這個原因，本來寧將軍是可以為自己平反的，但他之所以認罪，是姚將軍派人在天牢傳了口信，你的命，在姚將軍手中握著，想要你活，就得認罪！”

聞言，寧珈藍不敢置信的猛然抬頭。

“寧將軍在天牢一直被蒙騙著，直到與你從重逢才得知真相，越是失而復得的東西，越是會讓人害怕再次失去！所以，我不能答應你，你也不用再說了。”

話落，唐云瑾將被拉扯著的袖子收回，淡淡道：“回去吧，你這次主要能做的事，就是跟我在城，協助軍醫，給傷嚴重的士兵開藥號脈治傷。”

“可我最終想要的結果，不是當一名大夫！阿云，一把好的兵姑且要被錘煉千萬次，還要在火海中反復被焚燒淬煉，我有上進心，為什麼不能去試試？”

“你是真做好準備了？”

“當然是真的！而且從父親哪里看到了西涼邊境布防圖的復制品之后，還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包括撤退路線，我都已經在腦子里規劃清楚了。”

“行……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就這一次，如果你失敗，墨云閣的人會把你順利帶回來，但此事，以后就不準你再提了！”

“阿云，你真好！”寧珈藍激地抱住了。

“行了！趕松開，回去好好休息，大概明日凌晨出發，在行之前，我會讓人聯系你。”

“好！”得償所愿，珈藍也就沒有過多糾纏了。

待離開之后，唐云瑾也走進了房間，魅閃出現在房，一臉的憂心忡忡，“墨主，您當真要讓去涉險？即便這丫頭如此保證了，可畢竟是跟隨著墨云閣，到時候想要推責任，是不可能的！”

唐云瑾側眸看：“我也沒想推責任，我是在賭，就賭……會說到做到，只要沒有意外，你們大可不必太過于側重關注！想要的是證明自己，不是被人過分保護。”

“是，屬下明白。”

翌日，剛過子夜，天還沒亮，漆黑的夜之下，一道道殘影在晉州城上掠過，很快消失在黑暗。

唐云瑾看著墨云閣眾人所去的方向，微斂眉梢，皎白的月落眼簾，為杏眸平添了幾分亮。

邊境的風很涼，此地接壤一年四季寒冷的西涼。

風往臉上一吹，那種覺就像是回到了很久之前，天寒地凍……

忽地，肩頭一沉，一件沉重的狐大披在了上，間，嗅到了令自己抗拒的味道，不用回頭去看，都知道來的是誰。

所以沒說話。

“夜間冷，怎麼一個人在這？”

唐云瑾目空一切，只是應對著回道：“是啊，今夜不知為何，竟格外的冷。不過……既然是這種天氣，宸王殿下更應該好好休息吧？怎麼想到來這？”

“本王睡不著。”他的聲音很輕。

準確來說，是很虛弱。

這一整天，夜宸寒都不是很在狀態，的各種不適反應讓他備折磨，仿佛在不斷給他暗示的信號。

他會出現在這里也不是偶然，也不知為何，腦海間會反復倒影出唐云瑾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