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的手段，我無需做出評判。”

“是啊，在皇兄面前，我等皇子，都只能算愚蠢，畢竟皇兄生來便異于常人！所以……我也無需與皇兄比這些，我只在乎結果，皇兄到底是同意還是拒絕？”

阿垚抬步近：“你若覺得自己有這個能力做到，我自然不會阻擾。”

“那就這麼說定了，皇兄之后可莫要見可憐，而心，又與我這個弟弟作對，畢竟，你我才是一條船上的人！”

“不是。”

“我知道皇兄想說什麼，除了當年那個皇弟外……”

“閉！”阿垚臉難看，眼神冷漠如冰。

這是他短短一天時間，第二次到刺激。

當年誤殺親，是他一直的傷痛，母妃也因此痛心疾首，不肯原諒他，最終郁郁寡歡重病纏，沒了生的。

也就是在失去母妃之后，他徹底變得冷了起來，在潛北冥的時候，他一直告訴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讓心有所波瀾，可他還是……

明知結果不會如自己的愿，也心甘愿在邊守了三年。

此刻的他，覺已經失去了繼續堅持努力的意義。

孤獨的活著，仿佛沒有任何意義。

下一瞬，啟尤嗤笑的聲音傳來：“皇兄，祝你接下來的事順利，不要忘了父皇代的任務！我派遣在宮中的人傳來消息，這兩日夜宸寒便會帶領一部分軍隊前往邊關，估計晉州城已經被我們的人所占據，距離吞噬北冥的目標，可不遠了，皇兄的事，也要抓時間。”

“用不著你提醒。”阿垚緩過神來，冰冷的視線冷冷注視著他。

“皇兄敵意真大，我這好不容易能來一趟玉竹堂，不會連坐一坐的機會都沒有便被皇兄趕走吧？”

“隨意。”

阿垚眼神淡漠厭煩。

“那就順便，勞煩皇兄再給我備幾個小菜，讓我嘗一嘗這玉竹堂的東西，是不是真如京城中的傳聞那般好吃！”

“沒完了？”

啟尤仿佛在試探他的耐心。

“怎麼，皇兄莫不是……”

話沒說完，一名黑男子從玉竹堂里側屋走了出來，低聲抱拳道：“堂主，都清點好了！”

“確認無誤的話，便送去云府罷！”

“是！”

接著，一個接著一個沉木箱子被多名黑人從屋子中抬了出來。

是看他們那賣力的程度，便能覺到箱子中的東西，頗有分量。

啟尤隨手一掀，箱子打開，呈現在眼前的是滿滿的金子。

他抬頭，探究的視線對上阿垚，“皇兄要將這麼多黃金送往云府？意何為啊？”

“這些本就該屬于！”

“是麼？”啟尤冷冷一笑，重重蓋上了箱子，“有些東西，沒有本應屬于誰的道理，而是看誰能握在手里，這些錢，皇兄若是留下，豈不是對我們更有利？”

“別我把你丟出去！”

“好！皇兄的決策，我不管便是了，只是不知道，那唐云瑾到底會領，還是覺得皇兄傻呢！”

……

一段時間后。

唐云瑾從宴王府返回云府，剛走下馬車，便看到陌生的黑人將許多箱子抬著放在府門口的位置，云府府衛正在與之接洽。

“發生什麼事了？”

唐云瑾提著擺快步走上前去。

“您回來了！”府衛抱拳，連忙匯報道：“是這樣的，這些人說來給您送東西，玉竹堂過來的，屬下等人沒見過，出于謹慎，便先行攔下了！”

玉竹堂送過來的東西，還這麼多？

一眼去，起碼五十多箱，還都是烏黑的木箱子，這里邊裝的到底都是什麼東西？

出于謹慎，也不敢貿然打開，走上前去，冷漠的對那些自稱玉竹堂之人說道：“將這些東西給你們主子送回去吧！”

“東家……”為首男子抱拳。

他曾是玉竹衛，跟唐云瑾有過幾面之緣。

唐云瑾聽著聲音耳，可想著自己如今和玉竹堂之間的關系，還是冷淡回應：“今后玉竹堂沒有東家，不必再這般稱謂了！”

“是。”應完，男子抬起手臂。

唐云瑾下意識要閃躲，卻發現他只是將箱子打開了，隨后滿滿一箱的金子呈現在唐云瑾眼前。

五十多箱黃金！

這是什麼概念！

男子很快就把箱子重新蓋好，再度抱拳：“來之前，堂主再三吩咐，這些東西，一定要送到您手中！若是您不收下，我等回去，沒辦法復命。”

“知道了，我收，你們回去吧！”

“屬下等人可以幫您搬進去的。”黑男人一臉誠懇。

唐云瑾速度皺眉，“不必。”

“……”

“還不走？”

“屬下還想再多說一句。”

“說！”雖然已經沒耐心聽。

“再最后尊稱您一聲東家，堂主心里，一直都有東家，只可惜，立場不同！”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你也無需說這些！回去吧！”

“東家，保重！”黑男子單膝跪地。

隨后余下之人跟著他一起跪地，齊聲道：“請東家保重！”

等再次相見，便只能敵對了。

這些人離開之后，唐云瑾讓府人將一箱箱黃金都搬了進去。

“瑾姐姐，這麼多箱子里裝的是什麼？”

昭昭盯著一大堆箱子，滿臉驚訝。

“你可以打開看看。”

聞聲，昭昭也就真的走上前去，好奇的彎下子打開，金直沖眼球，閃的直接瞇起了眼睛：“我的天，好多金子啊！瑾姐姐，你好有錢，我要抱大！”

有錢……

的確有錢的。

雖然損失了玉竹堂，但墨云閣發展的也不錯，在富有的江南還有其余的產業，每日都有很多流水，可以說，一輩子都不用愁沒錢用。

可是有些東西，卻是錢本換不來的。

角輕輕牽，唐云瑾笑的有些僵，但很快就被控制著笑的自然了許多，溫寵溺的開口道：“你是不是想要？”

“嘿嘿，看看就行了，瑾姐姐這錢，我可不敢說要！”

“又不是不能給你，幫我把這五十多箱統計統計有多，就給你些辛苦費！”

昭昭瞬間就有了氣神：“真的嘛！謝謝瑾姐姐！我這就來！可不許反悔。”

“好。”

“墨主！”魑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您讓屬下查的事，探查清楚了！”

唐云瑾往一側走了過去，“結果如何？”

魑低聲音：“的確如墨主所言，宸王看起來，已經完全康復，臉極好，不如之前那般蒼白，走起路來，步伐也是堅韌有力，眼神有神清冰冷。”

“……”

竟然是真的！

唐云瑾心里陡然一沉，這是怎麼做到的？

短短一天的時間……

一個多月前，幫夜宸寒把過一次脈，那時候千瘡百孔，如何能在一瞬間達到康復的效果？

這完全是想不通的事！

難道這時間，真的有一瞬回春之藥能幫人醫治。

如果真是這樣，那此人的醫，必然是在之上的！

“墨主！”

唐云瑾眼神微閃，慢慢的緩過神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魑了一下，卻言又止，仍舊停留在原地，“墨主，屬下在想，依照您之前的計劃，是趁著他重病，正好可以省事，可如今宸王康復，對您之前的計劃，可能會有些不利！”

“……”唐云瑾斂眸，神愈加冰冷，“不急，這次，我們當漁翁！”

“墨主是打算……”

“沒錯，西涼不是要跟北冥打麼？那就讓他們打！至于京城，我們也不用憂心，還有瀾兄和舒王在！以皇帝的為人，也不會蠢到讓京城兵力薄弱，難以防范。”

“墨主說的是，那我們接下來，就僅僅是靜觀事態麼？”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低啞著說完，忽地眼神變得亮了起來，“對了……讓魍魎二人去相府，暗中保護，一旦有任何不對，及時傳遞消息回來。前往時，務必藏，不驚任何人！”

“是！”

一陣風拂過，魑迅速消失不見。

“瑾姐姐！”昭昭激喚。

“這麼快就數完了！”唐云瑾有些驚訝的回頭看。

“用乘法口訣不是快的嘛！這箱子不小，一箱足足有兩百塊黃金，重量我用手掂了下，應該在十兩左右，那一箱就是兩千兩黃金，一共五十七箱，也就是十一萬四千兩黃金，哇塞，瑾姐姐，真的不呢！”

十一萬四千……

的確，聽著是多。

但這跟最初投玉竹堂的那些黃金，差遠了。

想到這，臉上沒什麼波瀾，抬手讓下人將黃金一箱箱送去庫房。

然后留下了一箱，直接給了昭昭。

看著眼前巨額報酬，昭昭直接傻眼了，本不敢要，“瑾姐姐，這太嚇人了吧！一箱有兩千兩黃金，我不敢收啊！”

“有什麼不敢的，給你了就是你的。”

“那謝謝瑾姐姐，我自己試試看，能不能弄回去！”

說著昭昭往兩手上哈氣，準備用力推，可剛使勁，箱子就被推了，噫了一聲，愣住了，“我有這麼大力氣？”

說完，還是有些不信的，連忙把箱子給打開，發現箱子里雖然也有黃金，倒是沒有裝滿，反而裝了很多紙，有些已經很久了，甚至還有一些冊子，像是賬本。

唐云瑾一眼瞥了過來，也看出有些不對勁，立馬走了過來。

昭昭低聲試探：“我這是不是數錯了？要不要全部重新數一遍啊！我還以為所有箱子里都裝滿了黃金的。”

“不用。”唐云瑾彎下去，將箱子最上層鋪著的紙抓起來幾張，眼眸輕轉，低喃道：“地契？”

除了地契之外，還有賬本。

大大小小京城隸屬玉竹堂的店鋪已經有百家，除了玉竹堂外，其余店鋪地契和賬本都在這里。

除了這些之外，還有兩個被轉到唐云瑾名下的私人錢莊。

每個錢莊，存有五百萬兩黃金。

這個數目，竟倒吸一口涼氣。

加起來，一千萬兩黃金，這完全足夠招募大量兵馬了。

“瑾姐姐，這些是什麼東西？”

抿，沉默了一下，回答：“是阿垚欠我的東西，他償還清了！這箱子里的黃金我讓他們直接搬一箱完整的給你送過去，這里邊裝的，都是比較重要的東西。”

“不不不！”昭昭連忙擺手，“瑾姐姐，你太看得起我了，那麼多黃金放在我房間里，我夜里會睡不著的，估計得老是做噩夢覺得有人要殺我取財，我就拿十黃金就好，多的我不要，或者，我花完了，找瑾姐姐要，行不行呀？”

“好。”唐云瑾了的頭發，“那你也無需對我客氣，用完了隨時找我。”

“謝謝姐姐，你真好！”

一臉滿足的說著，昭昭立即彎下去，抓了幾金條在手里。

剛要起，唐云瑾意味深長的聲音忽然傳來，“我既然這麼好，那昭昭會對我有所瞞麼？又是否會利用我，背叛我？”

“瑾姐姐……？”慢慢的站起，狐疑看過去，“怎麼忽然說這種話啊，弄得我有些心慌了，要不，我還是不要了吧！”

“你先收好，我就是想問你一些問題罷了！”

“哦哦！”昭昭乖巧聽話，趕把黃金塞進袖子里。

眼看著唐云瑾朝不遠亭子走過去，也急忙邁著略微笨重的腳步跟隨而至。

兩人先后落座，唐云瑾直主題：“昭昭，你知道鬼閣麼？”

微愣，很快點頭：“知道啊，瑾姐姐，你之前已經問過我了吧？”

“之前是問過，如今想再問一次罷了！鬼閣對于你，沒有任何資料記載，這是我很奇怪的地方，昭昭，你是不是跟鬼閣，有什麼關聯？”

“……哈哈，瑾姐姐你在開什麼玩笑？那個地方，我也只是聽過而已，見都沒見過，怎麼可能有關聯？要是我跟鬼閣有關聯的話，也不會被困青樓了，是不是？”

“青樓……魈樓花魁夜那一晚發生的事，鬼閣書卷有記載，卻唯獨沒有提及當夜的主角花魁，我越想，越覺奇怪，邕王殿下跟鬼閣有所聯系，所以他沒有資料記載，我就覺得，你也跟鬼閣有聯系。”

“不可能，邕王殿下的……”

唐云瑾追問：“你是不是想說，他的資料，鬼閣有？”

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