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璃眸微轉,忽然頓住腳步,“玉華,你先去收拾東西,我想起來還有幾句話忘記與父皇母后說了……”
……
話說蔣太后見建明帝不同意的要求,便又玩起了裝病的常用把戲。
所為招不在多,有用就行,建明帝就算明知蔣太后在裝模作樣,卻偏偏沒得辦法。
而有些老臣又格外吃這一套,或許是想讓兒孫孝順自己,年紀越大的老家伙對孝道抓的越嚴,每次都將孝道與國運扯到一起,似乎只要建明帝不孝敬蔣太后,大梁的基便會不穩。
甚至有一不怕死的老臣更是直言進諫,將南北勢與孝道聯系到了一起,話雖未挑明,但言外之意便是建明帝對蔣太后有違孝道,老天降罪,大梁才會禍四起。
這可把建明帝氣壞了,不但當場發飆摔了折子,更是要親自下場打人。
偏生那老臣也是個倔脾氣,眼看著建明帝惱火,不見好就收,還火上澆油。
氣得建明帝險些就要指著他鼻子問,“你這老東西這個幫著,是不是和有一?”
大梁言權力很大,上可批君王,下可罵權臣。
建明帝的皇祖父是個非常勤勉的君王,善于納諫,寬厚,可因為他皇祖父年輕時喜歡斗蛐蛐,被這些言一頓臭批,仿佛不將蛐蛐扔了,大梁就要亡了,將年輕的小皇帝生生罵哭了。
先帝也沒氣,先帝耳子,又弱,荒唐事做了不,是以被罵的也多,有段時間險些自閉。
而建明帝就沒那麼好的脾氣了,當初這個皇位也不是他搶著坐的,他也從來沒裝過什麼溫和模樣。
此番被言狠了,建明帝擼著袖子就下了場,顧二老爺一邊攔著,一邊勸著:“陛下乃圣君明主,別與咱們這群烏合之眾一般計較。
陛下龍金貴,損傷不得,您若氣壞了子,誰來理朝堂大事?難道要靠我們這些只知道耍皮子的嗎?
您不像我等這些閑人,多一個不多,一個不,陛下與咱們這等小人計較,太不合算。”
顧二老爺勸的真意切,大理寺卿鐘樹聽得直抿。
今四君這罵人的段位可真是高,讓人挨了罵都還不了。
那上諫的老臣氣得老臉通紅,可人家沒指名沒道姓,他還不了啊!
建明帝瞬間熄了火,罵的好,這些話句句說進了他的心坎里。
這些個言就是被慣壞的,好像一天不出來罵人,就沒法現他們的價值。
若非不想給自己的兒子留個爛攤子,他有時真想做無道暴君,看誰不順眼就殺誰,把這些個老家伙串一串,都給他砍了!
建明帝見顧二老爺幾句話把那老臣氣得半死不活,便也不予理會。
可他雖不愿,卻也只得依從這些老頭子的建議,給蔣太后辦一場風的宴會。
不過他沒有召回各州各郡的重臣,而是命其眷宮拜謁,也算折中之策。
蔣太后同意了此提議,兩人各退一步,但還有一個要求,便是命這些婦要帶著未議親的嫡京,以便為傅冽和傅凝擇親。
“……”傅冽和傅凝兩人一時懵不能言。
皇祖母這突如其來的慈們有些不住啊!
你請誰就請誰,為什麼一定要拿他們的婚事說事?
傅凝最近在悄悄的為心頭那顆朱砂痣煩心,可他知道他沒有抗爭的資本,而傅冽卻不管那麼多,當即表示自己決不議親。
蔣太后沒給他正眼,只冷冷表示,若他在下月十五之前能選出王妃,就不再管他。
見蔣太后是太來真的,傅冽頓時慌了。
因為傅凜的事,如今麗妃在宮中十分安靜低調,他也不想為這件事去麻煩麗妃,想了想,傅冽一咬牙,再也顧不上面子徑自去找了溫,想借著他去良王府找一個人。
只如今溫涼不在,就連溫都很登門,以防有人傳出污言穢語。
可傅冽求到了他,溫不能坐視不理,想了想便給傅冽出了一個主意,他可以以護送顧承暄和九皇子的名義進良王府。
正好玉華公主也在,便說九皇子是去找自家皇姐,別人也說不出什麼來。
傅冽覺得這個主意甚妙,但又拉不下臉對溫太親近,便繃著臉道:“玉華們都在王府,又不是只有大皇嫂一人,你也不用太過避嫌,我們一同去就是。”
看在溫還算誠心的份上,妹夫的人選姑且算他一個。
溫的確想去,特別得知玉華公主也在時,他就更想去了。
如今得了臺階,溫自是順勢爬下,兩人相視一眼,一笑泯了恩仇。
畢竟,沒有什麼仇是牽紅線解決不了的……
破鏡可以重圓?她不愿意!世人皆說,寧國候世子魏云臺光風霽月,朗朗君子,明華聽了,總是想笑,他們怕是不知,這位君子,把他所有的刻薄,都給了她這個原配結縭的發妻。而她唯一的錯,就是當初定下婚事時未曾多問一句罷了。誰能想到,讓魏云臺愛慕至極,親自…
聖旨賜婚虞幼蓮與江有朝時,京中所有人都覺得婚事雙方不搭。 一個是令國公府、簪纓世家千嬌萬寵長大的嬌嬌女,生得一副柔膚雪肌、眉眼如畫,叫人看了就想捧着哄着。 一個是寒門武舉出身,仗着軍功一躍成爲人上人的粗野將軍,曾一槍挑落敵軍數十,進京那日更是當街嚇哭兩歲稚兒。 江有朝本人也這樣認爲。 所以當令國公府遞來一張長長的嫁妝單子,上面列滿了各種珍奇寶物、時興首飾、綾羅綢緞的時候。 他也未置一辭。 只想着湊合將婚姻過下去,雙方相安無事便好。 直到春獵那日,那個紅脣雪膚,小臉如羊脂玉般瑩潤的嬌小姐,不小心撞進了他的懷裏。 江有朝大手一揮,將人穩穩接住。 對方盈盈拜謝,露出柔嫩細膩、不堪一握的脖頸,嬌矜又勾人。 江有朝狼狽鬆手。 ——在無人看到的角度裏,耳垂突然變得通紅。 * 京城衆人驚訝發現。 向來寡言冷語的江統領,婚後竟將自己明豔姝麗的妻子捧在了手心裏。 新婚第二日,他親自去金鑾殿前求了數箱羅綢錦緞,只爲小姑娘隨口說的一句牀榻太硌了; 生辰時放了滿城的孔明燈,只爲討她展顏一笑; 就連小姑娘鬧脾氣,也是他好聲好氣地哄着求着,生怕她受一丁點委屈。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那個令國公府千嬌萬寵長大的小姑娘,婚後居然比婚前還舒心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