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站。
苗百無聊賴的倚坐在塌上,看著玉樹臨風收拾行李。
臨風抬頭看向心不在焉的苗,歪著頭開口問道:“殿下為何悶悶不樂,可是舍不得大梁的男子?”
苗紅微揚,笑著道:“是呀,大梁男何其多,有幾個我還沒得到,自然舍不得。”
臨風天真的信了,認真道:“殿下,那咱們再去搶,搶到了再走。”
苗噗嗤一笑,著臨風的頭道:“傻孩子,得不到心的男人再俊也沒意思……”
臨風眨眨眼,他年紀還小,哪懂得其中深意,只嘟囔道:“今日是良王府的喬遷宴,殿下若是去了定能見到許多男,也許還能搶幾到幾個順眼的,殿下為何要推拒呢?
但是讓大長老得了便宜,拿著請柬去良王府赴宴了……”
“你說什麼?”苗蹭的坐了起來。
臨風被嚇了一跳,弱弱道:“我說良王府的喬遷宴上定有許多俊的公子……”
“不是這句!你說亓難去了良王府?”苗臉變得極其難看,都泛出一白。
臨風不明所以,輕輕點頭,“對啊,大長老一早就去了,現在想必都已經開宴了……殿下,您去哪?等等我門!”
……
顧錦璃看過不的宅斗小說,宴會上被人淋裳,換服的時候被人趁機陷害簡直是宅斗小說的標配。
但如簫素這種自己潑自己,自己毀自己清白的,顧錦璃還是第一次見。
若非蔣欣阮那失態的樣子太過真實,顧錦璃甚至懷疑此番是他們串通好的。
憑心而論,建明帝的皇子公主們值都很高,傅決的儀表堂堂,很是俊。
只如今誰都看得出傅決不得帝王歡心,此時與傅決牽扯,簫素到底能有什麼好?
簫素哭的梨花帶雨,聽到傅決斥責蔣欣阮無理取鬧時,還不忘幫蔣欣阮說話,已經儼然一副妻妾和樂的模樣。
可蔣欣阮卻恨不得撕了簫素,外祖父與北燕一直都有聯系,因怕被人察覺,是以每次都由與簫素傳遞消息。
在心里簫素就是個沒頭腦的蠢貨,可沒想到這個蠢貨竟敢算計到頭上!
蔣欣阮叱罵簫素的同時,不忘狠狠瞪向顧錦璃。
這里是良王府,若無顧錦璃幫襯,簫素怎麼那麼巧就遇上了傅決。
這兩個小賤人狼狽為,真是氣死了!
顧錦璃:“?”
瞪就過分了啊,只是旁觀熱鬧而已,這件事和可沒有關系。
傅決被兩人的哭鬧攪的心煩,拍案道:“都別吵了,一人做事一人當,我這便進宮與父皇請罪,由父皇決斷。”
簫素抹了一把眼淚,抬起含淚的眸子,容道:“我與殿下同去,我不會讓殿下難做的。”
蔣欣阮氣了個倒仰,話說的好聽,還不是為了名分去的。
自家表哥的子十分了解,他可不是個癡種,誰知道會被這狐子哄什麼樣,絕不能這對夫**單獨前去!
傅凜冷眼看著屋的鬧劇,眸幽深,不知在想些什麼。
傅決幾人起宮,顧錦璃了溫涼一眼,無奈一笑。
千防萬防,喬遷宴還是鬧出了事。
他們防得了傅決搞事,但是防不住傅決對自己搞事啊。
水是簫素自己灑到上,游園也是傅決提出來的,男歡宛如萬有引力,無法阻絕。
人家郎妾意,他們總沒理由棒打鴛鴦。
著簫素肩膀輕輕啜泣的可憐模樣,顧錦璃微微瞇了瞇眼眸,這位簫素公主若是留下來,這京中可就更加熱鬧了。
顧錦璃正回暖閣招待客人,忽有婢腳步匆匆的一路趕來,見到顧錦璃宛若見到了救星一般。
“王妃,不好了,福兒姐姐與南疆使臣打起來了,您快去看看吧。”
婢說的委婉了許多,那簡直是單方面毆打,就連如意都攔不住。
“什麼?”顧錦璃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福兒怎麼會與南疆使臣扯上關系。
“你別急,我與你一同過去。”溫涼的聲音平靜如水,似乎什麼事都不足以讓他驚慌。
傅冽傅凝相視一眼,兩人默契的跟上前去湊熱鬧。
傅凜抬步跟上,傅凇低低喚住了他,小心翼翼試探著問道:“三弟,我得了一壇好酒,改日來我府上小坐可好?”
他不想一直這般不明不白的被人誤會下去。
傅凜卻只冷冷一笑,語氣疏離,“如此酒,二皇兄還是與大皇兄一同用吧,我不是個不自量力的人。”
溫涼如此順利的被冊封良王,禮部尚書功不可沒。
既都已經加溫涼一派,還與他裝什麼兄弟深。
傅冽的冷漠雖在意料之中,還是讓傅凇倍失落。
他搖頭嘆氣,抬步跟上。
王府后院了不的人,都在盯著如發瘋的小一般的福兒。
齜著牙,兇的瞪著亓難等人,但凡有人敢過心里的安全距離,便會將人扯過來暴揍一頓。
可南疆的人卻依舊在福兒周圍試探,他們手中沒有拿兵,只在試圖一點點靠近,似乎想空手將捉住。
“福兒,快別打了,你這是做什麼呀?”如意抱著福兒的手臂,但顯然以的力度無法控制住失控的福兒。
亓難著福兒,目灼灼,宛若行走在沙漠之中的人見了綠洲,仿佛看到了希。
他略一抬手,他邊侍從便作勢朝著福兒撲了過去。
“住手!”
顧錦璃冷然喝起,福兒順聲去,狠戾的目瞬間變得緩,沒有了冰冷弒殺,有的只是宛若孩般的委屈。
“小姐
……”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瞬間從發瘋的小狼變了委屈的小狗。
福兒顛顛的跑向顧錦璃,卻被溫涼擋在了前。
福兒站定,歪著頭看著溫涼,雖不聰明,但從他眼中看到了防備。
茫然,不解,不知這個人為什麼不讓去找小姐?
顧錦璃拉了拉溫涼的袖,輕輕眨眼,粼粼的波化了溫涼的涼薄的心。
他蹙起遠山般的眉,但還是無可奈和的讓開了子。
顧錦璃沖著溫涼莞爾一笑,眼中碧波漾,極盡諂。
溫涼側眸一撇,高冷的側開頭,不接顧錦璃的討好。
顧錦璃朝福兒出手,福兒角一揚,高高興興的跑過去,躲在了顧錦璃后,委屈的指著亓難等人道:“壞人!欺負我!”
有個小婢傳話給,說有人知道姐姐在哪。
結果一來就看到這些壞人,他們不由分說就要抓。
福兒兇狠的瞪著亓難,出一排小牙,似乎見過這個人,雖然都忘了,但知道他很壞很壞。
眾人不知真相,掃了一眼被撂翻在地上的南疆眾人后,齊齊默了默。
誰是壞人們不知道,但們看得出誰欺負人了。
“別怕,我知道了。”顧錦璃抬手了福兒的臉蛋,安的緒。
在面對亓難的時候,顧錦璃就沒有什麼好臉了,“大長老,可是敝府招待有何招待不周之?
大長老若有何不滿可盡管與我提出來,何必與和小姑娘一般見識。”
英國公的蠱蟲源于南疆,苗也說過,建明帝所中的蠱蟲乃是南疆貴族所有,最值得懷疑的便是南疆的這位大長老了。
眾人早聽說顧錦璃對自己的婢十分偏袒,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亓難卻不見毫惱火,他的目仍落在福兒上,角甚至噙著笑意。
若非他出口的話足以讓所有人為之震驚,他這副模樣怕是會被人歸為猥瑣。
“良王妃誤會了,王府招待甚至周到,吾等豈有不滿之理。”
顧錦璃不為所,聲音清冷若水,“既是如此,那大長老為何又對我的婢出手相向?”
亓難仍保持著淡笑,輕輕搖頭,“良王妃真的誤會了,吾等對這位姑娘敬重不及,如何會對出手?”
顧錦璃詫異的挑了下眉,亓難剛才說的是“敬重”?
亓難微微一笑,在顧錦璃茫然的注視下,起袍單膝跪地,朝著顧錦璃所在的方向斂衽行禮,“臣等恭迎二殿下。”
場一片靜寂,顧錦璃怔愣的著溫涼,溫涼的眼中也劃過訝。
福兒似是被眼前的場面嚇住了,抓著顧錦璃的角弱弱的往后。
顧錦璃尚未理出頭緒,便聽到苗氣息不平的冰冷聲音傳來,“亓難!你給本宮滾過來!”
南疆大長老地位顯赫,地位堪比首輔宰相,縱使是儲君也不應如此疾言厲。
苗卻是氣急敗壞,全然顧不上禮數,徑自走上前,一把扯起亓難的領,咬牙切齒的盯著他,“誰讓你過來的?誰給你的膽子?”
亓難角笑意不改,他雖單膝跪在地上,卻更像一個勝者。
“恭喜殿下如愿找到二殿下,終可姐妹團聚,君上知曉定然開懷!”
“你給我閉!”苗目眥咧,恨不得堵上亓難的。
竭力忍著對妹妹的思念,狠下心腸不去見,只想保護渺兒,不讓卷南疆暗的斗爭中,可這一切都讓他給毀了!
眾人只見過苗笑意風流的挑逗男,還從未見如此冷戾狠絕的模樣,可此番較之以往,卻偏偏更加明艷人。
傅凝一時看愣,直到被一道不確定的子聲音打斷。
“姐姐?”
的聲音著茫然,苗僵了子,沒有回頭。
卻徑自走上前來,著苗的背影,歪著頭,呆呆的看著,再一次喚道:“姐姐?”
苗抿,不控制的栗起來,的沉默對來說如同鼓勵。
福兒一步步靠近苗,直至走到苗前,將的容貌看個清楚。
福兒的眼睛大而無神,有緒起伏,可此時的眸子卻倏然亮起,似有照進了的眼中。
“姐姐!”大聲呼喊著,撲進了苗的懷中。
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從哪來,可一直記得,姐姐告訴過,若走丟了,就大聲喊姐姐,姐姐一定會找到。
姐姐沒有騙,姐姐來找了!
這一次,苗再也狠不下心腸,抬手攬住了,回應著的依賴和歡喜。
“渺兒,對不起,姐姐,來晚了……”
若早知渺兒過得很好,恨不得從未出現過。
不是個稱職的姐姐,做的甚至遠沒有顧錦璃這個外人好。
苗的回應側面應證了亓難的話,眾人皆驚,這個傻乎乎的丫鬟竟然是南疆的二公主!?
眾人視線莫名的向錯愕的顧錦璃,再一次默默呼喚老天爺。
隨手一撿便是個公主,這是什麼逆天的好運氣!
如意呆愣愣的看著相擁而泣的姐妹兩,小臉上彩變換復雜。
這個呆呆笨笨賊能吃的丫鬟竟然是公主?
如此離奇的世難道不該出現在如這般貌如花的上嗎,老天爺是不是給錯了劇本?
一場最普通不過的喬遷宴促了一段姻緣,促了姐妹相認,只兩件看似皆大歡喜的事,卻為本就跌宕的朝局帶來了至深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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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有點事,更得一丟,明天恢復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