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他才知道老天弄人的滋味,難道他方才知曉了表哥在世,便要失去好友嗎?
“好!我信你!”
傅冽沉下呼吸,目專注的盯著宋達,“我們是好友,你說的,我都信。
我現在也只想問你一句話,你當初問過我,我們會不會變敵人,我現在也如此問你!”
“當然不會了,我們是好友啊,是生死之啊!”宋達急急回答。
他們一起燒過翰林院,一起蹲過牢房,
他們曾一同策馬,一同飲酒,關起門來罵過人,也曾挽起袖子一起打過架。
他的的確確將他們當是至。
傅冽呵笑一聲。
他不是小孩子,他沒有那麼天真,他知道溫涼變后傅涼后會帶來什麼結果。
三哥想要那個位置,溫涼會不想嗎?
他能在圍場為了義氣幫溫涼出手,可他心里永遠都向著他三哥。
若三哥有朝一日讓他與溫涼拔劍相向,他一定不會猶豫。
“那若讓你在溫涼與我之間選一個呢?”
宋達怔住,他不想做這種選擇。
如果溫涼與傅冽打架,他一定會幫有理的一方,為什麼一定要做出徹底的選擇呢?
宋達的猶豫讓傅冽心中最后的期也消失了,他冷冷一笑,自嘲的道:“你不必說了,我知道你的選擇了,也知道溫的選擇了。”
再問下去也不過自取其辱了,就像他一樣,友終究還是比不過親。
傅冽的強勢激怒了宋達,“傅冽,你給我站住!
從剛才你就在自說自話,你之前不是說過,就算咱們立場不一,我們出門打架,關上門還是好友不是嗎?”
“誰知道呢,你就當我食言了吧。”傅冽語氣落落,似有著說不出的疲憊。
想到以后,他甚至只想逃避。
見傅冽要走,宋達追上去抓住了傅冽的袖子,“不行,今日必須把話說明白!”
“放手。”傅冽冷冷咬牙。
“不放!不說明白我就不放!”宋達執拗著不肯松手。
傅冽咬牙,出隨的匕首將袖子割破,“從今以后,你我割袍斷義,以后你若擋我的路,我絕不留!”
“六哥,你這是做什麼啊!”傅凝急得跺腳。
傅冽冷掃他一眼,“選我還是溫涼,由你自己定。”
傅冽說完拂袖而去,傅凝又急又氣,只得對宋達道:“你先回府,傅冽就是這麼個臭脾氣,我去勸勸他,你莫與他一般計較。”
宋達著那半截袖子了半晌,第一次覺到他們仿若茫茫海面上的小舟,當風雨來襲,何去何從本容不得他們控制。
前朝如此,后宮又豈會安寧。
英國公不愿節外生枝,是以就連蔣太后都未言明。
乍然聽聞溫涼便是珍妃之子,蔣太后怒從心起,帶著蔣妃立即起去找建明帝討要說法。
途中正到怒氣沖沖的麗妃,討伐大軍更加壯大。
沈皇后恰巧也在乾坤殿,蔣太后見了,當即發難,“皇后,哀家真是看錯你了,你竟敢如此欺瞞哀家,你到底是何用意!”
沈皇后委實無辜,但并未應聲,任由蔣太后拿開刀。
麗妃和蔣妃也撕破了臉,對沈皇后再無往日的恭謹。
三個人嘰嘰喳喳的吵鬧聲簡直能將房頂掀開,建明帝任由們控訴著,最后只不不慢的道了句,“涼兒是朕的骨,朕將他送出也好,迎回也罷,都是朕的自由。
麗妃,蔣妃,你們僭越了。”
就算脾氣暴躁如麗妃,在看到建明帝冷幽幽的目時,也偃下了氣焰。
蔣太后卻是不懼,只冷笑道:“們質疑是僭越,那哀家總可以說吧?
就算溫涼是皇子,可他未曾接過皇家正統的教導,隨隨便便就讓他重回皇室,以后豈不是隨便哪個妃子生了皇子都可以養在宮外了?
此行簡直有違禮數,哀家不認!”
“母后不認也晚了,朕已昭告天下,涼兒就是我大梁皇子,堂堂良王!”
“良王?”蔣太后冷笑數聲,“這封號可真是好啊,陛下是不是還想將儲君位置也直接傳給他?”
建明帝瞇了瞇眼睛,眸中寒凌冽,“母后,后宮不得干政,儲君之位就算您貴為太后也不得手。”
“好,哀家不手,但哀家也絕不會讓溫涼我皇家玉牒!”
建明帝牽,漠然一笑,“宣親皇叔已同意此事,母后想是沒有辦法拒絕了。”
蔣太后轉,不再多言,只冷冷撂下一句話。
“如此,那便且看哀家與陛下誰更有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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