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講究落葉歸,越是年紀大的人就越不願意離開故土。
朱嘉年也不好再說什麽。
隻這時,蕭方衝他眨了眨眼睛。
這讓他心裏暗喜。
自己這大舅子還是有想法去長沙的。
到時候,隻等他們搬到長沙,繡兒便也不用經思念家人之苦了。
好一陣過去。
朱嘉年終是帶著蕭繡兒離開,往長沙方向去。
自此,算是結束他的臨安府之行,功抱得人歸。
……
時間轉眼過去兩天。
辛普森還是沒有代。
趙庭已經做過最後的努力,見辛普森冥頑不靈,到底還是把他給殺了。
然後讓無名提著辛普森的腦袋,去關押霍玉堂的那個房間裏見霍玉堂。
剛進門,無名就把辛普森的腦袋直接扔到了霍玉堂的麵前。
他和趙庭都是已經見慣殺戮的人,這點兒場麵,自然心裏不會驚起半點波瀾。
“霍玉堂……”
趙庭看著霍玉堂,道:“你說他天下無敵,現在且看……”
隻話還沒有說完,卻是看到臉蒼白的霍玉堂怔怔出神,眼中突然有兩行淚水流淌下來。
這淚,他還以為霍玉堂是為辛普森流的,忍不住哼了聲。
堂堂的大宋封疆大吏,竟然被一個西方人蠱這樣,著實可笑。
“皇上……”
霍玉堂緩緩閉上了眼睛,忽地出聲,道:“罪臣懇請皇上賜死。”
“賜死?”
趙庭冷聲道:“你現在知道你的信仰有多麽荒謬?多麽愚蠢了?你還認為你這所謂的主人是天下無敵嗎?”
“罪臣並非為此請求皇上賜死。”
霍玉堂卻是道:“而是這兩年罪臣在兩浙西路的所作所為,愧對皇上信任,愧對兩浙西路的百姓。”
這讓趙庭有些意外了。
突然間就判然醒悟了?
霍玉堂這話是否是發自肺腑,他還是看得出來的。
想著霍玉堂以前怎麽也是個風骨正氣的大臣,他到底還是忍不住輕輕歎息了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霍玉堂睜開了眼睛,道:“罪臣……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因為連罪臣也覺得荒誕。兩年多以前,罪臣初見這辛普森,然後便不知道怎麽的,仿佛是中了他的邪,對他言聽計從,且認為他是這世上的神明,值得罪臣頂禮拜。”
“還有這事?”
趙庭不皺起了眉頭,“那你現在怎麽突然清醒了?”
霍玉堂搖頭,“罪臣也不知。一切……便恍如大夢初醒。”
然後,兩人都不自向著地上辛普森的腦袋看去。
難道這世上,還有能控製人思維的法不?
趙庭這回來,本來是想著霍玉堂再不知悔改,便將他賜罪的。沉半晌,改變了主意。
若霍玉堂所說是真,那他在臨安府的做為算是有可原,最不至死。
縱然不是,他怎麽說也是大宋重臣,這事還是值得調查的。不能草草賜死。
他收回目,道:“既然知罪,那朕且先將你發到監察省去,這幾年在兩浙西路所作的那些作犯科的事,你自己和監察省代吧!”
“是……”
霍玉堂長歎著答應了聲。
趙庭便轉出去。
無名跟著到外麵,說道:“皇上,這霍玉堂是不是看辛普森已死,造謊言想要逃過一死?”
趙庭搖搖頭,道:“暫且朕也拿不準,且先看看吧!若他是想巧言令逃避責任,總是會出馬腳的。”
他離開武鼎堂,回了書房。
隻才到書房不久,外麵就有太監稟道:“皇上,軍科部何尚書求見。”
軍科部和軍工部,現在在大宋算是比較的衙門了。
自從讓李照恩組建科技部以後,這兩個部門漸漸轉到幕後。專門研發和製作軍中的新式火。
這兩個部門裏的人,也都是專業型人才。
即便是兩部尚書,也並不參與朝廷的政事。終日隻是負責火的研發和製作。
尋常時,本不會來求見趙庭。
在書房裏還沒來得及喝口茶的趙庭不微愣,然後道:“宣。”
軍科部的何尚書匆匆走進屋來。
剛到書房裏,卻就在趙庭的麵前跪倒,道:“皇上,臣有罪,請皇上降罪!”
趙庭微微皺眉,“卿何罪之有?”
何尚書忽地捶頓足、嚎啕大哭起來,“臣、臣人蠱,將新型火的研發圖紙都泄出去了……”
趙庭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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