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兒?”趙庭喊道。
樂舞頭也不回道:“去找姐姐和父親。”看得出來真的很是焦急。
趙庭追上去,抓住樂舞的手,“傻丫頭,你現在去哪裏找他們?秀林堡到宮中這麽遠,他們現在怕是都已經遠離秀林堡了,你難道還打算去秀林堡找他們?”
“那怎麽辦啊?”
樂舞急得直跺腳,連眼淚都又淌出來了。
趙庭見狀,心也不是微提起來,問道:“百草穀很兇險?”
樂舞哭道:“我不知道,我隻聽姐姐說百草穀的人想要我父親的命。”
趙庭的眉頭再度深深皺起來,道:“百草穀到底是什麽地方?”
樂舞卻又是搖頭,說也隻是聽姐姐曾經提及有個百草穀的門派想要們父親的命。
趙庭想了想,讓樂舞且先別太過焦急,然後匆匆往側殿裏跑去。
向東也在這裏。
他現在雖然仍然隻是掛著宣和殿學士之銜,但滿朝文武都知道他飛黃騰達是指日可待的事,是以他在朝廷中還是有幾分份量的,便是陸秀夫,也對他頗為客氣。這樣的場合,自然沒誰會趕他走。
“向學士,你可能找到洪前輩?”
趙庭走到向東麵前,匆匆問道。
向東並不知道什麽事,答道:“那老頭已經到雲遊去了,皇上找他有事?”
他想著,莫不是李公公隕,皇上想要自己那老友來宮中保護。他卻是知道洪無天格的,天散漫,不惜拘束,當下心中微微歎息,對此不報什麽希。
趙庭歎息道:“朕想問問他知不知道百草穀是什麽地方。”
“百草穀?”
向東沉道:“皇上為何不去問神丐軍的丐幫弟子?對於江湖門派,他們最是悉的。”
趙庭這才想起這茬,又忙跑到殿外,拽起樂舞的手,就讓嶽鵬帶他們去侍衛親軍營營地。
飛龍營中就有從丐幫弟子中選拔出來的高手。
要說論消息,這天下怕是難有哪個組織能有丐幫的消息靈通。趙庭心想,要是以後再遇到洪前輩,定要好生和他商議商議這個問題,讓丐幫和朝廷合力做個報機構出來,能省去不事。
到侍衛親軍營,趙庭坐在嶽鵬的帥帳,又讓他去將飛龍營中的丐幫弟子全部宣來。
嶽鵬領命而去。
隻不多時,便有百餘個飛龍軍士卒來到帥帳。他們還未卸下墨甲,正自殺氣騰騰,可看不出半點乞丐模樣。
“叩見皇上!”
百餘人全部單膝跪倒在地。
趙庭揮揮手讓他們起來,問道:“諸位可聽說過百草穀這個地方?”
立時有人答道:“回稟皇上,百草穀乃是武林中最擅醫藥的門派,傳聞穀中都是人,且個個貌若天仙。”
“哦?”
趙庭稍驚奇,抬眼道:“那你可知道百草穀在什麽地方?”
那士卒微微皺眉答道:“我們也隻聽說過百草穀,它在什麽地方卻並不知曉。傳聞這些百草穀的人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施救人全憑緣分。以前曾有傳聞說百草穀地南嶺山脈中,但這些年來,去南嶺求藥的人並不,卻並為聽說過誰真找到過百草穀。”
樂舞在旁邊聽著,登時滿心失落。
趙庭偏頭瞧瞧,低聲道:“你也莫急,說不定你父親和姐姐也找不到百草穀呢?”
樂舞的眼中這才稍稍放出彩來。
連丐幫弟子都不知道百草穀到底在什麽地方,想要去找,無異於大海撈針,這事自然隻能就此罷了。
趙庭讓這些士卒退下去,然後帶著樂舞又回去了議政殿側殿。
這時恰恰蘇劉義剛趕回來,到趙庭麵前稟道:“皇上,我們在秀林堡搜出了部分被劫掠的財寶。”
趙庭聞言凝眉道:“秀林堡和海盜有關係?”
他也覺得不可思議。
秀林堡隨著飛天軍出征海盜雖然現在看來是故意施的障眼法,想博取朝廷的信任,但卻著實消滅掉不海盜。真難想象,他們竟然會和海盜也有關係。
稍作沉後,趙庭道:“你立刻去審訊那些秀林堡的人,看看有沒有人知道其中。”
“是!”
蘇劉義領命又匆匆離去。
趙庭心裏嘀咕,“看來老子還是小瞧這秀林堡了啊!”
顯然,秀林堡的勢力絕不僅僅隻有表麵上顯出來的這些。慕容川倒也真是個人才了,暗中做著背君棄國的勾當,表麵上竟然還能博得雷州江湖上那麽好的名聲,甚至還騙得自己賜大義宗門的牌匾。這可謂是個十足的老狐貍,趙庭心中是再也不敢毫小瞧這些古代人。
至於通緝慕容川的事,他心裏其實也並未報什麽希。
慕容川是老江湖,而且武藝卓絕,在雷州又極人脈,絕不是那般容易便能捉拿得到的。
偏頭瞧著側殿裏麵李元秀的首,趙庭心中呢喃,“公公,您再等等,我勢必為你取來慕容川項上人頭!”
不多時,蘇劉義又匆匆跑來。
趙庭問他查得如何了。
蘇劉義滿臉憤憤道:“皇上,那秀林堡暗地裏竟是許多海盜團夥的頭腦。隨軍出征時,他們帶著大軍前去剿滅的,都是那些不願意聽從他們號令的海盜。”說著他麵有憂,“此番慕容川逃走,若是讓他逃到海上去,聯合那些海盜,怕是會有大麻煩啊……”
這消息他是從一被俘虜的侍裏審出來的。
慕容川雖然為人謹慎,但平時頗為寵溺這個侍,是以這個暖床侍也知道些幕消息。
趙庭沉默了會,冷聲道:“縱是他聯合天兵天將,朕也要取他的命。”
蘇劉義重重點頭,問道:“那這些個秀林堡的侍和下人如何置?”
趙庭擺擺手道:“蘇大人看著辦便是吧!”
他實在是沒有心力再管這些瑣事。
到得傍晚時分,趙庭才回到寢宮裏去。李元秀的擺放在側殿,等待明天殮。
秀林堡的財富大批大批地被運回到知州府,其財力簡直讓人咋舌,雖然遠遠算不得富可敵國,但也讓得逐漸空虛的國庫又變得富裕不。這讓得鐵公陳江涵激得眼睛眨個沒停,隻差沒將眼睫都眨飛掉。
其中有些武林籍,被趙庭下令特意存放在藏書閣。他想著,自己閑暇時也可以去看看。
這夜,趙庭獨自爬上寢宮屋頂。以他現在的功力,要做到這點並不難。
樂舞說,江湖高手的力大分為四個層次。能出現熱流者,算是初臨門檻,而像趙庭這樣丹田有嗡鳴聲響的,算是登堂室,尋常人沒得十年功夫是達不到這樣的層次的,便是樂舞,現在論力也是不及趙庭。
而再往上,丹田如汐拍岸不止的,又是一個層次,能到這個層次的,已是難得的高手。
沙萬裏大概就是這種層次中的巔峰。
再就是如慕容秀、李元秀、樂無償這等級別,運行力時能讓袖袍鼓,可謂江湖絕頂高手。
至於上麵還有沒有更為厲害的,這卻是連樂舞也不知道了。
趙庭坐在屋頂,看著沉沉夜中的海康縣,緩緩閉上了眼。
力高深者寒暑不侵,以他現在的力,夜裏這點寒風自然算不得什麽。
樂舞和穎兒兩在下麵瞧著,臉都是有些擔憂,可是,們卻也不知道怎麽安趙庭。
約莫到得戌時三刻,寢宮後方忽有幽幽琴音若有若無的響起,在夜中搖曳飄。
趙庭睜開眼睛,向著琴音的方向看去。
他當然能聽得出來這是誰在彈琴,琴音中深藏著落寞,也隻有韻錦了。
現在他的心裏已經平靜許多,也想明白,韻錦其實也隻是個不由己的可憐人而已。李元秀的死,並不能怪。
猶豫了會,趙庭還是從房頂上下來,往琴音響起的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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