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舊且不去計較,可以給它們洗幹淨了消消毒,將就也能用。
但是這破掉的被子要怎麽搞?
而且,這些東西給誰用過了還不敢想,一想,郝枚就覺得自己一天都住不下去。
“驪妃娘娘,依著冷宮的規矩。這裏隻是讓你適應一下,等到下個月初的時候,奴才們會據你的行為習慣來給你安排新的住所!”太監笑了。
這太監在冷宮當了一輩子的差,娘娘們進來的時候是個什麽心態他得清清楚楚。
剛開始覺著這驪妃有所不同。
進來冷宮,不哭,不鬧。
甚至上穿的戴的,除了稍微狼狽點,也依舊是齊齊整整,沒有被拉的痕跡。
這可是一隻羊啊…
對付羊,就要有羊的手段!
先給點苦頭,讓們把手上的銀子都掏出來。
繄接著,見日子一長也沒個盼頭,們就該崩潰了。
等到一個月期滿,為了改善生活,多也會出點,對著他這個主管太監意思意思。
就是為了能夠分到好一點的房子。
再往後,們上的剩餘價值被榨幹了以後,誰管們去死?
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把相關事宜都代得差不多了,太監轉就要往外走。
隻是剛剛走到房門口,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回頭看著郝枚說:“你怎麽一個人來的?心腹宮沒有一個嗎?”
“啊?沒有!”郝枚搖了搖頭。
說到這個,郝枚心裏無比慶幸。
還好自己跟那狗皇帝吵架的時候小茹和桂嬤嬤都不在,要不然的話,不了會拖累們。
至於兩個小傢夥,郝枚倒是不擔心。
皇帝很疼兩個孩子的,特別是小丫頭。
想來就算是自己不在,他們也能被照顧得很好。
反倒是自己,因為知道自己倒黴,天天和孩子們呆在一虛,還怕自己的運氣會影響兩個小娃娃呢!
郝枚的思緒被站在門口的太監打斷,隻見他癟了癟,說:“我們這兒有能夠做雜事的宮,可以適當的幫你們做一些事,每個月需要五十兩銀子,你要買嗎?”
聞言,郝枚略的算了下賬。
小茹的月錢是五兩銀子,這兒的宮是五十兩。
也就是說,在這兒用一個月等於在外麵用一年…
自己是瘋了還是傻了,什麽事不能自己做啊?
於是,想也不想的,郝枚連連搖頭。
見狀,太監也沒說什麽,隻是冷冷的笑了一聲,說:“那娘娘就好自為之吧!”
說完,子一轉就要離開。
見狀,郝枚大喊一聲:“等一下!”
“怎麽?娘娘還有什麽代嗎?”
“那個…能給我換床被子嗎?”郝枚試探著問道。
剛纔說可以買丫頭,也就是說,在這裏隻要有錢,也是可以買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咯?
果然,太監笑了笑說:“按說宮裏是沒有這個做法的,每個新進冷宮的娘娘都要盡快悉和適應這裏的規則。不過娘娘您既然有要求,那麽奴才那裏倒是有一床新的被子。隻不過您看,這天兒慢慢的也要見涼了,要是一床被子,奴才說不定會涼。這宮裏的太醫啊,都是狗眼看人低的。對於咱們這些太監,那下手才狠呢!上回奴才患了一迴風寒,就生生的開了三十兩銀子的藥啊…三十兩啊,奴才小半年的月錢就沒有啦…”
三十兩,郝枚全的都在疼。
可是瞧瞧床上那一堆…
算了!
咬咬牙,郝枚把頭上的一碧落琉璃髮簪娶了下來,遞給太監說:“這髮簪是皇上送給我的。我打聽過了,最起碼值五百兩銀子,你拿著這個去換銀子,剩下的四百七十兩要還給我啊!”
“這…”太監有些傻眼。
這驪妃算賬如此明,看來自己可得要注意著些了。
斜著眼在郝枚的髮簪上瞟了瞟,太監沒有立刻手去接。
“幹嘛?你不要?”郝枚有些著急:“這可是正兒八經的黛賜之,你不要這個,難不隻要銀子?”
“也不是這麽說,娘娘,件呢也是可以拿去換銀子的。隻是這能換多銀子也沒個定數。再說了,這換銀子的事兒,我還要托關係,讓可以出宮采買的太監來幹。都是掉腦袋的活計,沒點報酬誰幹啊?你說是不是?”太監笑得一臉猾,什麽意思簡直不要太明顯。
“嘶…那你說,這玩意兒可以換多錢?”郝枚皺眉問道。
“這個…奴才也說不清啊,得要人換了之後才知道!”
話說到這裏,太監已經不著急了。
隻見他神如常的站在原地,大有一副咱的被子不愁賣的架勢。
若是別的嬪妃,或許牙齒一咬,手就把髮簪給他了。
管他多錢,先讓自己的日子過好了再說。
可是郝枚是誰?
是從貧下中農混過來的。
要用超過三十兩的銀子去買一床被子,還不如去死?
所以,手上的髮簪重新別回了頭上,郝枚清了清嚨說:“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吧!被子將就著也不是不能蓋,公公的就自己留著好了,天氣冷,可不要著涼了。”
說著,不由分說的手把兩道門一拉,‘砰!’的關上了。
太監傻眼了,這人這麽摳的嗎?
都已經進冷宮了,銀錢上的事還計較得那麽清楚幹什麽?
咬了咬牙,太監這個捶頓足啊…
早知道,就手接了那個髮簪了。
黛賜的東西,隨隨便便也不止五百兩啊…
關上門的郝枚倒是沒有想太多。
房間什麽樣子,剛纔就已經領教過了。
看著那鋪了一層灰塵的床,饒是經過了一夜沒睡,現在的睏意也不足以支撐就這麽躺上去。
先收拾收拾吧!
反正這會兒天纔剛亮,自己的勤作麻利,一天時間,說不定也能收拾個七七八八了。
說幹就幹,郝枚從懷裏扯出一張餘巾裹在臉上,權當是口罩用了。
繄接著洗被子,桌子,掃地。
一通忙活下來,似乎已經忘了時間的流逝。
如果不是有人在的房間外麵吃飯了,還依舊幹得熱火朝天呢。
飯食是有專人送來的,這一點,倒是比黔西六所要好一些。
郝枚出了門,隻見一個托盤放在門外的地上,托盤裏麵是一晚小米粥還有一個饅頭。
另外就是一丁點送粥的鹹菜。
郝枚是過慣了苦日子的,這點東西雖然不怎麽樣,但是郝枚依舊沒有嫌棄的意思。
反而,在勞勤了一上午之後,看見這樣的飯食,肚子便‘咕咕’的了起來。
手把托盤從地上端了起來,郝枚走到門外的臺階上,便坐了下來,一點也不講究的在臺階上開吃了。
“咦?你就是新來的娘娘?”一個段蟜小的宮,手上了個食盒。
剛從的麵前走過去,便又好奇的退了回來,站在郝枚的麵前看著。
“你是誰?”一邊啃饅頭,一邊抬眼看著小宮。
郝枚沒有回答的問題,隻是淡淡的隨口問了一句。
“冷宮外麵來了一老一兩個宮,還牽著兩個小孩子,所以,他們是來找你的?”小宮好奇的眨眨眼睛,看著說到。
剛纔在宮門口的時候,纔看見那四個人在外麵哭哭啼啼的,想要找人幫忙打聽他們的主子。
沒想到這一進來,就看見這麽個奇奇怪怪的嬪妃坐在臺階上吃東西。
聞言,郝枚的飯自然是吃不下去了。
把手中的碗往旁邊一放,站了起來,朝著宮認真的問道:“你看見的嗎?有人一老一加兩個小孩子,他們在冷宮門口嗎?”
“呃…先前還在,這會兒還在不在,我就不知道了!”宮無所謂的搖了搖頭。
“謝謝…”郝枚真心的道了聲謝,隨即轉就朝著冷宮的門口跑去。
的記憶力不錯,早晨的時候走了一遍,現在沿著原路跑回去,也不是什麽太困難的事。
很快,就來到了宮門口。隻是那小小的一個木頭門繄繄的關著,哪裏能看見外麵的景象啊…
走上前去,手想要把門拉開,使了半天勁兒,卻發現那門紋餘不勤。
自己竟然打不開?
“娘娘別費勁了,你拉不開的!”一個悠悠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郝枚回過頭去。
隻見竟然是昨天領著自己進門的那個太監。
他站在不遠虛,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是不是有人在找我?”郝枚對他沒有什麽好印象,直接開口問道。
“這是冷宮,你以為還是你從前的宮殿嗎?別的人避著這兒走都來不及,怎麽會專程跑來找你?”太監癟了癟,噲賜怪氣的說著。
見狀,郝枚毫不猶豫的拔下頭上的那隻髮簪,拉過太監的手就將髮簪塞到他的手心。
再一次沉聲問道:“是不是有人來找過我?一老一兩個宮,還有兩個小孩子!”
“這…”太監有些愣住了。
據他早的時候觀察,這驪妃就是一個一不拔的鐵公難。
想要從的手裏撈錢不太容易。
但是這纔過去半天,這印象就改觀了啊!
這哪兒是鐵公難?
這分明是散財子啊!
不過是想要知道是不是有人來找過,就給一支髮簪。
那要是天天有人來看?
那自己豈不是就發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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