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太太和白氏同時想到了一個人。
王卿瑤。
是老太太的嫡親孫,還未嫁人,十月出生,更得扶國師親自批命“命格貴重”。
整個王家找不到第二個比更適合的人了。
“母親,媳婦這就去把瑤瑤過來。”白氏了喜極而泣的眼淚,“瑤瑤一向孝順,必定願意為母親貢獻人。”
老太太激地都要哭了,這折磨人的病終於要好起來了。
從榮棠院到冷香院,不算短的一段距離,白氏走得神清氣爽、步伐輕快,一點沒覺得累。
冷香院,王卿瑤讓人搬了把藤椅和小幾擱在樹蔭下,舒舒服服地躺在藤椅上,麵前的小幾上擺著一碟切好的甜瓜和一碗水晶皂兒,時不時吃上一口,快活極了。
王卿瑤原以為古代夏天沒有冷飲,現在才知道,古代涼水,端京任何一個集市都能買到。
有荔枝膏、椰子水、綠豆水、木瓜、冰雪冷元子、水晶皂兒……
種類繁多,且沒有添加劑。
就是現在天氣太熱,沒有心跑出去買涼水,逛夜市倒是可以,琢磨著哪天帶上銀朱和梔子去逛夜市。
說起來,穿到古代這麽久,還沒有逛過夜市。x33xs.
主要是因為甲方爸爸早睡早起,不肯熬夜。
現在吃的這碗水晶皂是梔子做的,用皂角仁浸泡糖水,又在冰鑒裏放了一夜,口冰涼甘甜,非常好吃。
冰鑒就是古代的冰箱,王家當然不可能單獨給王卿瑤配一個冰鑒,院裏用的這個是蕭允派人送過來的。
自打端午節後,他們就沒有見過麵,但蕭允送的東西卻沒有斷過。
皇上賞下的新鮮瓜果他都會派人送一大半過來。
憑心而論,他這個老板還是很不錯的,別的不說,過節福利、高溫補什麽的每次都很準時。
他在銀朱心裏的印象分又慢慢上漲了不。
“姑娘,大太太來了。”
銀朱守在廊下,正對著大門,一眼看到大太太,便彎下腰輕聲和王卿瑤稟報了一句。
王卿瑤瞇著眼睛快睡著了,聞言扶著銀朱的胳膊坐了起來。
果然就看到白氏正向走過來,眉角眼梢全是笑意,一派春風得意。
“大太太。”王卿瑤微笑見禮,讓人挑不出一錯兒。
白氏上上下下打量,像在掂量上哪塊最。
看得王卿瑤骨悚然,汗都豎了起來。
有點不悅,白氏上前握住的雙手,一副又開心又的模樣說:“瑤瑤,你盡孝的機會來了。”
王卿瑤眉心一跳,白氏便繼續道:“老太太病了這些天一直不見好,楊大姑說了,隻要你肯剮一塊下來供奉,老太太的病就能好了!”
語氣歡欣,好像在為老太太終於得救而高興。
銀朱和梔子一聽,嚇得差點驚出聲來,年嬤嬤沉下臉來,太知道後宅爭鬥的彎彎繞繞了。
王卿瑤臉上顯出驚訝之,心裏暗罵了一聲白氏惡毒。
“這個楊大姑是……”
“是華嚴寺的道姑,很有些本事,治好過不人。你出去稍微一打聽,就能知道的名號。”
白氏把楊大姑吹得天上有地上無,無所不能。好像王卿瑤有一點質疑就是不盼著老太太好。
王卿瑤在心裏翻了個白眼,也換上了欣喜的神:“若是真能讓老太太痊愈,我剮一塊算什麽?隻是……”
話鋒一轉,“隻是天氣炎熱,我出了一汗,既是供奉,自然不能隨意,不如等我先焚香沐浴,再隨大太太去榮棠院?”
白氏眼裏出嘲諷,嗬,想拖延時間嗎?沒關係,隨你怎麽拖,除非公然拒絕,否則,就算拖到明天早上,你還是要剮下一塊的!
更何況,在恐懼裏等待才更讓人絕!
白氏爽快地點點頭,意味深長道:“那瑤瑤可要快點,老太太等久了怕要不好了。”
銀朱和年嬤嬤陪著王卿瑤進了淨房,梔子守在門口。
王卿瑤打開窗戶,吹哨來閃電,飛速寫下一封信讓它送去定安王府。
這個點蕭允應當在戶部,可是閃電不知道去戶部的路,也隻能先去定安王府了。
王府裏有專門接應閃電的人,收了信後應該會去通知蕭允。
希蕭允能趕得及來救。
“姑娘,這可怎麽辦呢?”銀朱臉煞白,眼淚都快急出來了,“剮人供奉,虧得他們想得出來!”
轉向年嬤嬤,“嬤嬤,你見識多,可有法子幫幫姑娘?”
年嬤嬤也是一臉難,歎一口氣:“別說剮供奉了,就是拿人做藥引,前頭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事!姑娘若是拒絕,就是不孝,不僅會失了老太太的歡心,傳出去,名聲也就毀了!”
銀朱“啊”一聲,眼淚真真兒冒了出來。
“大太太太狠毒了!”
白氏也為自己的計策喝彩,王卿瑤不肯答應剮,就把不孝的名聲傳出去,看以後怎麽在定安王府立足?若是肯答應剮那就更好了,生生剮下一塊來,疼也能把疼死!更別提日後傷口恢複了,隻要稍稍點手腳,就能讓傷口反複潰爛,怎麽也好不了!
白氏自覺出了一口惡氣,渾暢快。
王卿瑤慢吞吞洗了澡,銀朱慢吞吞給選了裳,慢吞吞熏了香,為了拖延時間,們的作全都緩了下來。
白氏也不催,耐心地等著。
終於,王卿瑤收拾完畢,在銀朱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大太太,可以走了。”
白氏皮笑不笑地扯了扯臉皮:“瑤瑤做事真是細致,我還當你在裏麵睡了一覺呢!”
王卿瑤假裝聽不見話裏的諷刺,淡笑道:“夏天日頭大,是容易困乏。”
白氏冷笑了一聲:“走吧。”
銀朱神不寧,擔心得要死。
王卿瑤給一個眼神,讓稍安勿躁。
已經讓梔子去門口守著了,隻要蕭允一來,就領著來榮棠院。
等到了榮棠院,見過老太太和楊大姑,那楊大姑不滿道:“怎地拖了這麽久?莫非二姑娘不願意?”
躺在床上的王老太太疲憊又煩躁地哼唧了兩聲,目不悅地看向王卿瑤。
王卿瑤溫一笑:“大姑誤會了,是我想著既要供奉就不能隨意,故此焚香沐浴才耽擱了時間。”
又站到老太太床前,一臉虔誠地說:“天熱容易出汗,滿是汗如何能顯出誠意?讓老太太久等了,還忘老太太不要怪罪。”
老太太的臉就好點了,欣地點了點頭。
楊大姑掏出一把寒閃閃的匕首,直主題:“二姑娘沒有問題的話,現在就可以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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