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卓琳眼底含淚,轉過反倒勸著顧炎榮,“爸,您別生氣,驚洲他就這個脾氣,您是知道的。”
顧炎榮放低聲音,“卓琳吶,你委屈了,我替他跟你賠個不是。”
謝卓琳忙道:“爸,不用的,我太了解他的格了。”
顧炎榮微笑,“嗯,你是個通達理的孩子,你多擔待些,你放心,我會給你做主的。”
謝卓琳道:“好的爸,那我也回去了。”
見謝卓琳起,顧炎榮於書,“於書,快去送送卓琳。卓琳,有空兒多回來吃飯。”
送走了謝卓琳,於書回到書房,看見顧炎榮又拿起線裝書看,笑著道:“主席剛才演得有點太用力了。”
顧炎榮抬眼,自花鏡裏瞥著他,“哼。麵子活兒總是要做的,那臭小子做人不知道留一線,我還不得多替他兜著點兒?”
於書嗬嗬笑,“是是是,希顧總能會您這份苦心吧。”
聽了這話,顧炎榮放下書長歎,“哎,我就不抱這希了。對了,你和那小子都在查,到底有沒有查到蘇音的下落?”
於書搖頭,“沒有,蘇音自從那天在酒店門口,被謝寧接走之後,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顧炎榮皺眉,“不可能。就算蘇音可以不出門,但總需要生活用品吧,謝寧也必須得出門幫采購。我看這樣,你們別隻把注意力都放在尋找蘇音上,找些人,跟蹤謝寧。”
於書道:“好的主席,那要不要跟顧總說一下?”
顧炎榮瞟他,“跟他說什麽,他有本事自己查去。”
……
顧驚洲回到辦公室就開始忙,直到華燈初上時,才將手頭的工作做完。
抬頭看看落地窗外,已經是萬家燈火,他打開放在手邊的那隻紅木盒子。
點燃一煙,他走到窗邊,一隻手展開那些便箋紙,微瞇眼睛注視著。
他怎麽也想不起來,自己是在什麽時候什麽況下寫下這些便箋紙的,想來大多都是早晨,急匆匆出門,在還未醒來的蘇音額頭印下一吻。
怕醒來見不到自己,於是便匆匆寫下這些字。隻是沒想到,居然都留著。
這個人就在他邊,要留這些做什麽呢?在他不在的時候,拿出來翻看與回味,回憶他們在一起時的甜嗎?
心被什麽東西給鈍擊了一下,是該何等的珍視跟自己的,才會留下這些稀鬆平常的雜呢?
那麽在看到自己跟謝卓琳在時代廣場大屏幕上換戒指,看到在酒店門口自己給謝卓琳披上外套時,蘇音的心,是不是會被撕裂了般的難?
顧驚洲深吸了一口氣,覺到煙頭的灼熱,他低頭,這才發現一煙不知何時已經燃到盡頭。
疼痛自指間傳來,他卻沒把煙頭扔掉,仿佛在這種疼痛中他能得到救贖和蘇音的原諒,隻有讓自己也覺到痛苦,他心裏才會好一些。
可是蘇音,你在哪裏呢,你到底在哪裏?你出來見我,讓我把一切解釋清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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