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店里。

蕭然指著一個蓮花臺座，輕皺眉頭問道:

“錢老板，這個蓮花臺座上的佛像去了哪里？能說說相關況嗎？”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大家全都看向那個蓮花臺座。

說這是一個蓮花臺座，倒不如說是一個厚重的石墩子，似乎更加形象一點。

之所以說這是一個蓮花臺座，顧名思義，在這個圓形臺座的四周，還能看到一些鏨刻的蓮花花瓣，以及一些卷草紋等紋飾。

此時，這個殘破的蓮花臺座上并沒有佛像，倒是放著一個高仿萬歷青花大缸。

對這個萬歷青花大缸，蕭然不屑一顧。

他更關注的，是下面那個殘破的蓮花臺座。

錢老板看了看這個蓮花臺座，稍作猶豫，這才開始介紹況。

“蕭先生，從我記事那天起，這個蓮花寶座上就沒有佛像，一直空著”

“但我知道這是件古董文，所以并沒丟棄，一直把它留在店里，可惜始終無人問津”

“這個蓮花臺座雖然一直沒賣掉，但也不是一無是，它可以用來放東西，遇到時局的時候，還可以用來頂門”

“現在我依稀記得，我父親曾經說過，原本放在這個蓮花寶座上的一尊千手觀音坐像，后來被一個日本人買走了”

“那個日本人嫌這個蓮花寶座太破舊，也太沉重，不好運輸，所以就沒有買這個蓮花寶座，將這個寶座留在了店里”

蕭然頓了一下，隨即不屑地冷笑一聲。

“真是白癡，舍得花錢買觀音像，卻把觀音的蓮花寶座留在這里，也不知道那個小日本是怎麼想的”

“沒有這個蓮花寶座，他手里那尊千手觀音像的氣韻就不貫通，就不完整，價值也會大打折扣”

說完，他就準備離開這里，去看旁邊的其他所謂古董文。

就在此時，克里斯突然話進來。

“肖恩，這個石臺是不是一件古董文？你能不能介紹一下相關況，我們想了解一下”

蕭然轉頭看了看這位老朋友，稍作停頓，這才點頭說道:

“好吧，克里斯，既然你有興趣了解，那我來介紹一下這個石臺也可以”

“準確一點來說，這個石臺應該做蓮花寶座，是華夏石刻佛像的基座”

“從這個蓮花寶座的雕刻風格看，應該創作于元代，跟華夏四大石窟之一，天水麥積山石窟的佛造像風格很像”

“麥積山石窟始建于十六國的后秦，一直延續到清朝，總共越十幾個朝代，是越朝代最多的石窟，造像風格多樣”

“可惜的是，這個蓮花寶座上的佛像已不在，變了一件殘次品，相比主佛像，這個蓮花寶座的價值就低了很多”

“還有一點就是，天水麥積山石窟位于華夏陸腹地，那麼就說明一件事，這是一件被盜佛造像的一部分，……”

聽到被盜佛造像這幾個字，錢老板的眼皮不一陣猛跳，暗自心驚不已。

鑒于自家祖上干過的那些齷齪事，他最擔心的就是有人提起這些陳年舊事。

更何況是剛剛徹底摧毀紅樓的蕭然提到這事，就更加讓他膽戰心驚了。

好在蕭然并沒有抓住這件事不放，至表面上如此。

聽到這個蓮花寶座沒有多大價值，克里斯他們頓時失去了興趣，不再關注這個蓮花寶座。

他們并不是很懂華夏的佛造像文化，只在乎這件東西是不是有收藏價值和市場價值。

如果沒有價值，他們本懶得多看一眼。

介紹完這個蓮花寶座的況，蕭然又看向放在旁邊的一件所謂唐三彩駱駝俑。

這里既然用了所謂二字，就足以說明，這個唐三彩駱駝俑是個假貨。

事實上，經過幾十年的經營，集古齋的況一年不如一年。

這里的真東西和好東西越來越，假貨和高仿、以及工藝品和旅游紀念品倒是越來越多。

畢竟是一家開在旅游區的古董店，這種況也算正常。

更加不巧的是，這家店里僅有的那些真品，錢老板都認識。

包括幾件還算不錯的古董文和藝品，這家伙很清楚那些東西的價值。

起初的時候，蕭然還指出其中一件，問了問來歷和報價。

錢老板立刻介紹了一下況，說的頭頭是道，報價也市場行。

看到錢老板的反應、再看另外那幾件古董藝品擺放的位置，蕭然頓時明白。

在這些已發現古董藝品之上，自己沒可撿。

于是乎，他也不再詢問報價，只是走馬觀花般欣賞。

幸運的是，他還是有所發現。

他在這家古董店里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表演，都是在為最后的出手做準備。

說話間，已過去二十幾分鐘。

蕭然來到幾幅油畫前，欣賞了起來。

片刻之后，他指著其中一幅油畫說道:

“克里斯，你看這幅油畫的人，是不是臨摹的倫朗最杰出代表作，《夜巡》中的手槍隊長班寧柯克上尉”

“這位畫家為了更好地表現人，特意將班寧柯克上尉從《夜巡》里提了出來，在作上也做了一些調整，使其從《夜巡》的群像中離了出來”

“從這個角度來說，這位畫家雖然是在臨摹，多也進行了一些自己的創作，但從整而言，這幅油畫依舊是一幅臨摹之作”

就在他進行分析時，克里斯和艾米麗們已來到近前，看向這幅《班寧柯克上尉肖像》。

對倫朗的《夜巡》，他們都再悉不過。

《夜巡》是克藝大師倫朗最著名、最杰出的代表作，很可能也是克藝最杰出的代表畫作，至也是之一。

這幅傳世名畫目前收藏在荷蘭國家博館，是這家頂級博館的鎮館之寶。

克里斯就是荷蘭國家博館館長，對這幅傳世名畫自然再悉不過，如數家珍般！

非但他，荷蘭所有古董藝品收藏領域的專業人士，都對這幅傳世名畫再悉不過。

甚至可以這樣說，只要提到荷蘭藝和尼德蘭藝、提到克藝，都繞不開倫朗的這幅《夜巡》。

僅僅看了兩眼，克里斯和艾米麗就給出了肯定的結論。

“沒錯，這幅油畫的確是臨摹倫朗的《夜巡》，只不過單獨臨摹了班寧柯克上尉，等于給他畫了一幅肖像畫”

“這的確是胎于《夜巡》的《班寧柯克上尉肖像》，繪畫技巧還可以，從繪畫技法和畫面況分析，臨摹的時間應該不超過五十年”

克里斯和艾米麗言之鑿鑿地說道，說出了各自的看法。

聽到他們的分析，蕭然眼底飛速閃過一笑意。

要的就是你們這些話，老子終于可以出手了，待會千萬別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