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接二連三的來人,導致人還沒進來,餘洪慶的兩隻腳已經開始打擺子了。
隻是很快他就鎮定下來了。
孫首長和秦老爺子都來了,已經不能更糟糕了。
然而監管局的人出現,還是讓餘洪慶瞬間連臉上的最後一都沒了。
他隻能在心裏默默祈禱,千萬不是奔著他來的。
但是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
對方還真就是奔著他來的。
領頭,正是監管局的老大,關嘉興。
京都這陣子為了除惡,作為首都,在幾月前特意設了這麽一個機關。
他們要查人,甚至不需要網上稟告,有了實質的證據,就可以直接先拿人。
關嘉興進來後,開門見山地就說:“餘副廳,我們接到舉報,麻煩你立刻跟我們走一趟,配合我們調查。”
餘洪慶的子就是一抖。
“誰、誰舉報的……不,舉報了我什麽?”
“跟我們回去你就知道了,至於是誰舉報的,抱歉,這邊不能任何舉報人的信息。”
說完,他毫不客氣地大手一揮:“帶走!”
兩個監管局的人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將人架住。
餘嫋慌了,下意識拉住爸的袖子。
“爸!”
餘洪慶心裏惱餘嫋,可現在不是忙家務事的時候,他強作鎮定,道:“嫋嫋,你先回去,有什麽事都等我出來再說。你別擔心,爸爸很快就會回來,你回去好好陪著你媽,讓也不要擔心。”
可餘洪慶越是這麽強作鎮定,餘嫋心裏的恐懼越是被無限放大。
因為如果是小事,餘洪慶肯定要先跟算“流產”的賬的。
可是這會兒,他居然還反過來安。
可見事真的很嚴重。
的眼淚立刻順著臉頰流下來:“爸……”
“別哭,沒什麽大事。”
餘洪慶還在安著,但關嘉興的耐心已經用完。
“走吧,餘副廳!”
餘洪慶輕輕一點頭,最後看了餘嫋一眼,強扯出一抹笑。
正要自認倒黴地跟監管局的人走,就聽關嘉興詢問方雲。
“方廳,我一個朋友好像被帶到這裏來了,方便我見一下嗎?”
方雲問:“什麽朋友?”
“是一個小朋友,夏淺淺。”
餘洪慶和餘嫋同時猛地朝關嘉興看來。
關嘉興也不避諱,甚至看起來就是故意想讓餘洪慶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過來的。
橫豎他手上的確有實質證據,指明餘洪慶這些年收賄賂無數。
抓餘洪慶,合合理合法。
餘洪慶心虛,哪怕現在心頭再懊悔,也隻能暫時忍——還不知道對方手上到底有他什麽證據,按兵不是最好的。
隻是一直到了車上,他還是想不通。
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到底是怎麽結識的這幫人的?
這幫人裏哪怕隨便單拎出來一個,都不是普通人能隨便見到的。
更別說站出來替說話了。
而且看沈漾的態度,似乎對對方真的隻是長輩一般。
但這些問題他肯定是得不到答案了。
……
辦案區,幾個人還不知道外頭已經“變了天”。
但餘洪慶的手下遵從餘洪慶的意思,想盡辦法讓夏淺淺看起來沒那麽狼狽。
先是準備了一套新服——原來的都被汗浸了。
可夏淺淺在兩個警的勸說下,也依舊不肯換。
不知道外麵發生什麽,但是記得一句:無事獻殷勤,非即盜。
不接這份突然的殷勤。
“那您先喝點水,洗把臉吧?”警說:“你現在水嚴重,再不喝點水,我怕你暈過去。”
夏淺淺猶豫片刻,還是把水接過來。
警稍稍鬆了口氣。
餘洪慶的人讓把人“恢複原樣”,一開始覺得懊惱,是警察,又不是護工。
可見到了夏淺淺,見小姑娘憔悴的樣子,到底還是生了一分憐憫。
餘洪慶的事,不知道況,但是在這裏工作的人,一眼就看得出來對方打的什麽目的。
否則怎麽不在自己的地盤,非得來他們這小小的轄區派出所審人?
可憐這麽一個扶風弱柳的小姑娘了,聽說還是剛上大學,不知道該嚇什麽樣子了。
不過對方好像比想象中要堅強一些,吃了這麽多苦了這麽大的驚嚇,卻是一滴眼淚沒掉。
“你多喝一點,一會兒把服換了……出了這麽多汗,要是不換服,肯定會冒的。不管發生了什麽,得先撐住,對不對?”
夏淺淺下意識想拒絕,可看著警眼中真實的關切,還是點頭了。
“謝謝。”
正說著,辦案區厚重的門突然被打開。
夏淺淺本以為是餘洪慶又來整了,結果一抬眼,看到的卻是一幫悉的人。
秦爺爺、沈漾、還有孫憬羽以及安向雅。
孫憬羽和安向雅剛才是跟著警車來替夏淺淺簪子被毀壞的案子來做筆錄的,沒想到在這兒上了方雲。
一問才知道,夏淺淺也是被帶來了這裏。
方雲和關嘉興夏淺淺不認識,可分明從對方眼底看到了關切之。
顯然也是“自己人”。
沈漾率先跑過來,看到夏淺淺發白,整個人仿佛剛從水裏撈上來,心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現在辦案早就不能用刑了,可是餘洪慶如果有心要折磨人,有的是法子。
他眼眶紅了一圈,兩隻手攥拳頭。
“淺淺……”
聲音滾出嚨,竟然帶著一哽咽。
“漾叔……”
夏淺淺努力彎起,出一個笑容。
沈漾看著的模樣,心疼到了骨子裏,恨不得把餘洪慶直接痛打一頓。
可他連心疼都不敢表現得太明顯,隻能說:“是我連累了你,要不是我,你也不會被帶到這裏來。淺淺,叔叔這次真的是對不住你,以後我會好好補償你今天的苦的。”
他把心疼歸類於“愧疚”,夏淺淺果然就沒有多想和誤會。
安向雅和孫憬羽在這時跑了過來,嘰嘰喳喳詢問的況。
問怎麽出了這麽多汗,又問他們對做了什麽。
夏淺淺怕們擔心,都避重就輕地回答。
秦老爺子年紀大,是最後走到夏淺淺的麵前的。
他盯著夏淺淺的眼睛,明明心裏有一大堆話要說,可話到了邊卻變了一句抱怨:“看你下次遇到事,還敢不敢瞞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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