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傳染吧，我們還是躲開些，千萬不要被傳染上。」

薩瑤兒一步一步往外走著，深深把頭低下。

現如今這個樣子，就算是自己都不想麵對。

變如今這個樣子，本已萌生死誌。

是個的姑娘，怎麼能得了自己這個樣子？

想這麼死去，可是，還不能死，還沒有復仇。

那些人殺了的父親，記得那個些人。

兀懷玉、蘇圖、烏蘭、博爾雅，是這些人死父親的，是這些人害死的母親的，是這些人害得變現在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的。

這些人還沒死，不能死。

要復仇，要想這些人復仇。

在沒有親手殺死這些人之前，要活著，要好好地活著。

一步一步朝著城外走去，任憑兩旁的路人，對謾罵，任憑小孩朝著上扔臭蛋。

不躲，也不閃，隻是向前走著。

城門口，幾個兵士著鼻子，喊道：「小鬼，站住。」

薩瑤兒停下了腳步。

抬起你的頭。

不過還沒等完全抬起來，那兵士已經罵道：「草，好了，別抬了，走吧，快點走，出了城，以後不準再進城。」

「那臉上長得什麼東西，好噁心。」

薩瑤兒了拳頭，重新低下了頭，朝著大門外走去。

「滾吧，噁心死了。」

「別再回來了，再回來，看我怎麼用臭蛋丟你。」東州的小孩大聲罵著。、

薩瑤兒低著頭，攥了拳頭，終於離開了東州城。

走了十幾裡後，薩瑤兒回頭看了一眼東州城，的眼中燃起了熾烈的熊熊火焰。

早晚有一天，要將這座城焚一片灰燼，裡麵的人，一個都不要放出來。

「老爺爺，您能現在就教我修鍊麼？」薩瑤兒的心裡念著這樣的話。

現在已經明白了一些，隻要意念一，便能與老爺爺通。

「誒，孩子，你心魔已種，現在的你，不適合修鍊。」

「我這有一清心訣，你先修鍊這清心訣，固本清新，可以防止你墮魔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好！」薩瑤兒簡單吐出一個字。

這是一個字沒有毫的，冷如冰霜。

的心已如枯井，沒有一一毫的波瀾。

老者聞聲暗暗一嘆，一個可憐的孩子。

纔多大啊，六歲？七歲？

一個小小的孩子，一個小小的娃，這個年紀，本該在父母的膝下承歡撒，為何命運如此不公，要如此折磨這一個孩子呢？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塵垢不沾，俗相不染；虛空寧宓，混然無；無有相生，難易相；份與忘，同乎渾涅；天地無涯，萬齊一；飛花落葉，虛懷若穀；千般煩憂，才下心頭；即展眉頭，靈臺清悠；心無掛礙，意無所執；解心釋神，莫然無魂；水流心不驚，雲在意俱遲；一心不贅，古今自逍遙；清心如水，清水即心。」

「孩子，記住了幾？」老者聲音緩緩響起。

「都記住了。」薩瑤兒緩緩道。

「什麼？爺爺方纔說了一遍，你便都記住了？」

「嗯！」

「那你複述給爺爺聽。」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塵垢不沾，俗相不染；虛空寧宓，混然無……一心不贅，古今自逍遙；清心如水，清水即心。」薩瑤兒機械地重複著。

天生聰慧，能過目不忘，乃是薩家的這一輩，最為接的天才。

隻可惜，家道崩殂，父母雙亡，隻剩一人。

「好好好，果然是天姿靈秀，仙材卓犖，好好好，不愧是能讓爺爺醒過來的資質啊。」

「爺爺這一生，所學頗雜，也唯有你這般的天資，才能傳承爺爺的缽。」

「瑤兒，你願意當爺爺的最後一個徒弟麼？」

「能報仇麼？」薩瑤兒問道。

「瑤兒，需知諸法空相，父母親，恨仇皆為虛幻，唯長生之大道永恆也，你若一心執念與復仇，隻會陷萬劫不復，當年爺爺我……。」

未容老者將話說完，薩瑤兒道：「既然你不能幫我報仇，那你就去找別人當徒弟吧。」

「你這個小丫頭，爺爺我剛纔可是救了你，怎麼跟爺爺說話呢？」

「你要是不聽，可以走。」薩瑤兒一邊朝著荒野走去，一邊道。

「你，誒，算了，我近千歲的人了，怎麼還會跟你一個小丫頭一般見識，好，爺爺教你，讓你有力量去復仇，不過，你要先拜師。」老者的聲音再度響起。

遇到這麼一個有資質的娃，可是殊為不易，他自然不可能放棄的。

撲通！

薩瑤兒雙膝跪在了地上。

砰砰砰！

薩瑤兒磕了九個響頭。

「師傅在上，請師傅教我。」薩瑤兒雙目通紅地道。

「誒，萬般皆是緣，命中早註定，瑤兒啊，起來吧，今天起，你便是我的小弟子了。」

「為師本名馬鈺，道號玉真人，按我門規，你既是我徒弟，我便需要重新與你起個名。」

「你心有執念，為師希你有朝一日能拋棄這些虛妄之，練就大道，今日起，你日後便與靈虛自稱吧。」

「是。」薩瑤兒口中應著，雙目卻無什麼彩。

此時在東州城，脈殿中，兀家築基後期修士已然回去復命：「子已死，薩瑤兒不知所蹤。」

兀懷玉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後道：「算了，不過一個小孩子而已。」

兀懷玉說完看向薩寶庫道：「如果你再不出手，你的全族，都要跟著陪葬。」

兀懷玉再度拉了一個人過來，是一個胖小子。

兀懷玉心裡清楚，老人最看重的便是孩子。

薩瑤兒父母雙亡，薩寶庫痛失子，心力瘁，看著自己的孫子也要喪命當場，他的心，頓時也了下來。

「好好好，我放我放。」

「既然你們存心找死，就讓你們這些人，給我那死去的孩兒當墊背的吧，我這就放，我這便將神塔中那些的人與妖都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