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母一路加快了腳步，用了大約半個時辰的時間到了老宅。書趣樓()

此時老宅大門閉，裡麵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你說，是不是你把娘給弄丟了了？」

「嗬，你娘丟了關我什麼事，屎盆子別都往我頭上扣。」

聽這聲音，聽聲音應該是老大媳婦跟老大在吵架。

一想起老大媳婦那副臉，還有趙氏拉著的一張老臉，好像全天下都欠的樣子，心裡就一陣膈應。

深吸了一口氣，薛母敲響了門。

砰砰砰！

敲了好一會，裡麵才傳來老大媳婦呼喝聲，「誰啊，這大清早的真是不讓人消停。」

老大媳婦走了過來，開啟門看到是薛母，心中一驚，「這老二家的怎麼這個時候來了，該不會是發現了什麼了吧？」

當下老大媳婦一頭，便要把門關上，薛母一手撐住門，薛母這麼多年經過靈力的洗伐，氣力大增。

薛母一推，把門推開走了進去，老大媳婦見狀有些驚慌嗔怒道，「老二家的，都分家，你還來幹什麼？」

「幹什麼不關你的事，娘呢，你把娘弄哪去了？」薛母緩緩道，隨後看向院裡，不見趙氏的影，卻見薛老大鐵青著臉，怒氣沖沖走了過來。

見是薛母，薛老大臉一喜，隨後看著薛母神有些張與不安又有些急切的問，「弟妹，你怎麼來了，正好，大哥想問你，你見到娘沒？」

薛母皺眉道，「大哥，娘不是一直跟你們住一起麼？我怎麼可能見得到？」

薛老大聞言眼中張更濃，連忙道，「我今個兒早上纔回來，發現娘不在，我問你嫂子，你嫂子說昨天聽說侄兒連中三元，娘去給你們家道喜去了，可我到鄰居一問，昨個他們就都回來了，而且都說沒見到娘。」

「弟妹，你也沒見到娘？」

薛母聞言心裡有些不好的預，當下道，「大哥，不瞞你說，這次阿獃回來特意給娘帶了禮，你看我手中的這個就是給孃的禮，我今天來就是特意來送這禮的。」

薛老大聞言心裡頓時咯噔一下，隨後狠狠看向自己的媳婦道，「你給我說實話，你到底把娘弄哪去了？」

「你敢吼我，那個老不死的去哪，我怎麼知道？」老大媳婦厲荏地道。

薛老大指著自己的媳婦，扯著嗓子怒道，「我知道，你現在在我娘上刮不到靈石，就想法設法想把弄走，你給我老實說，是不是你把娘扔哪了？」

薛老大從沒跟自己媳婦大聲說過話，更不要說這般紅著眼睛，扯著嗓子，好似瘋牛一般大喊。

薛母甚至這大嫂的脾氣秉，那真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當下臉一沉，嚇唬道，「大嫂，別怪我沒提醒你，若是真的出了事，若是發現跟你有關，到時候一場司你是跑不掉，甚至可能會被斬首。」

老大媳婦聞言，眼中慌更加明顯，當下道，「我，我怎麼知道，人沒了，怎麼都管我要？長在上，想去哪，我怎麼管得住。」

「說想去給你兒子道喜，我還給拿了個蛋，臨走前我還叮囑，腳不好，路上一定要小心，如果倒在某個，或者別讓人當埋了，再或者被野撞上了，那是自個兒找的，跟我可沒有半點關係。」

薛母聞言心中一凜，是沒想到，這這大嫂還真就乾出了這等事。

當下薛母也顧不得追究老大媳婦的責任，與薛老大道，「大哥，去往青鎮的小路有兩條，你走一條，我走一條，記著一定要細細檢視河。」

薛老大聞言連連點頭道，「好，我們走這就走。」

說著薛老大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媳婦，恨恨道，「我娘沒事還則罷了，若是我娘真有個三長兩短，你給我等著。」

「好了大哥，我們快走吧。」

說著薛母先一步離開了，沿著來的路找去。

天越發沉下來，風四起，吹小路上的野草低伏，薛母細細查詢著。

過不多時，風轉急，一道亮白擊中大地，片刻後哢嚓一聲巨響，雷鳴響徹天地。

嘩嘩嘩，豆大的雨滴砸落地麵，不多時，眼所見，已是白茫茫一片，小路旁的河裡便蓄起了水流。

河裡水流衝擊著泥土，在河的某個位置，雜草泥土覆蓋的地方，隨著塵土雜草被一點點沖走，不多時，一隻乾枯蠟黃好似爪子的手從枯草中了出來，接著第二隻爪子似的手掌也了出來。

兩隻乾枯的手掌用力抓著茅草，一道人影緩緩從底爬了出來。

咳咳咳這人張口吐了幾大口水，隨後想要努力爬出水，可嘗試了幾次，都沒有爬上去。

這人放棄了，緩緩翻過，靠在水裡，仰麵朝天，出一張蒼老的麵孔。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趙氏。

雨滴砸在趙氏的臉龐上，冰冷的雨水順著那乾癟壑縱橫的臉頰上流淌下來，滲到的，一陣陣冰寒侵襲著行將朽木的，最後的一點餘熱也在快速散去。

大雨滂沱，四下裡白茫茫一片，不見半個人影。

趙氏沒有呼喊，沒有求救，這樣的天氣，這樣的偏僻山間小路，不可能會有人的。

能覺到在一點點變得冰冷僵，知覺一點點消失，用不了不多久，便會死在這大雨中。

趙氏心中一陣苦，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幾個月前還熱乎乎一口一個娘喊著的老大媳婦，竟然，竟然狠心一把自己推下河，還往的上揚土。

那一刻，又怕又懼，哀聲求著老大媳婦，「老大媳婦，求求你不要活埋娘，娘以後可以吃飯，娘一天隻吃一頓，一頓隻吃半個饃，娘還可以多幹活，娘可以挑水，娘還能劈柴，求求你，不要活埋娘。」

一聲又一聲的哭著求著，可換來的卻是一捧一捧的塵土與雜草，揚在的臉上，的上。

趙氏看著雨幕，淚水混著雨水不停的流下，又想起了多年前還沒分家前，老二一家都在的日子。

老二多能幹吶！每個月都能進山打獵，老二媳婦多孝順啊，家裡做飯的活都攬了，還能賣餅做生意賺靈石，那段時間，生活多好啊，讓多人羨慕啊，可呢，得老二家分了家，得老四也分家了最後老三也走了。

想著想著趙氏忽然笑了起來，看著天空道，「老天爺，你這是在懲罰我嗎，懲罰吧，我死有餘辜，今天就讓我死在這裡吧。」

趙氏不斷地喊著，也不知過了許久，趙氏喊不了，然雨幕中卻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娘，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