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薛小寶如此上道,打消了正月剃頭好死舅的想法,秦游當然是要投桃送李。
他拍了拍薛小寶的腦袋,起去找三姐幫忙說:「三姐,讓小寶起來吧,他還在長,跪久了對不好。」
三姐也心疼薛小寶,正好就坡下驢,讓薛小寶滾上床睡覺。
「老舅厲害。」
薛小寶歡呼一聲,覺有個舅舅也不錯,只要別在娘親訓自己的時候又給遞子就好。
秦游向三姐道了晚安,又去偏房給父母道晚安。
父母還沒睡,聽見他的聲音便打開了門。
秦李氏看天已晚,有些不放心:「都這麼晚了,你也別回家,就在你姐這裡住下吧。」
秦游琢磨了一下,父母都在三姐這裡,他回家一個人也沒意思。
但他並不想住進宅,笑著道:「就不麻煩我姐了,我在鎮妖司里湊合一宿得了。」
「也行。」秦李氏點點頭。
隨即想起一件事,面帶狐疑的說:「你是真在鎮妖司里睡嗎?別像你爹代的那樣,拿著在衙門裡值夜當幌子,其實是跟豬朋狗友出去玩。」
秦游瞥了眼秦道仁:老爹,你連這個都代了?
秦道仁不好意思的尬笑了一下,沒有吭聲。
但他表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不代沒法上床,膝蓋不了……
「娘,您放心,我是真的睡在鎮妖司里。」秦游拍著脯保證。
他還想要在鎮妖司的校場里,好生練練從孫小旗那裡學來的六合刀法,以及從別的同僚上請教的輕功法。
尤其是他剛剛才吃過紅燒虎翅,正在如虎添翼的狀態加持期,練功比平時有效多了,又豈會跑出去花天酒地,練槍不練刀?
秦李氏點點頭,叮囑了一聲:「別跟你爹學。」然後才說:「去吧,早點兒休息。」
「好的娘,您和爹也早點休息。」
秦游向二老告別後,出了後院,便拿上刀,在校場里練了起來。
雖然天已晚,校場上面只有他一個人,但秦游依舊練習的刻苦且認真。
朱秀才、馬和尚等人,在鎮妖司的伙房裡面,湊合著煮了點麵食與妖,吃完出來,就看到秦游在校場上面揮灑汗水,苦練刀法與法,都有些驚訝。
朱秀才抬頭看了眼天,詫異道:「大人今天是怎麼了?都這個時辰了,還在校場上面練功。」
他後,廖力士幾人也在慨:
「這幾日的辛苦就不提了,今天回來還查了個鬼的案子,大人他就真的一點不累?還有神和力氣練功?」
「男就是好,力旺盛。不像我,現在只想躺著。」
「我也是,要是再能有一隻小手給我捶捶,就更好了。」
朱秀才聽見後力士們的議論,卻有另外的想法,輕笑道:「依我看呀,肯定是大人今天沒能在逮貓巷子裡面跳砂舞,裡面憋出了火,所以才要練功,不然,這把火發泄不出,可是要憋壞子的。」
馬和尚瞥了他一眼:「要我把你剛剛講的話,告訴給大人聽嗎?」
朱秀才秒慫:「和尚,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可別對大人說,不然我非被收拾不可。」
馬和尚沒有理他,站在校場旁邊看了片刻,忽然念頭通達,道了聲阿彌陀佛,出兩隻金瓜錘便跳校場,奔著秦游衝去。
「大人,一人練功多沒意思?讓我來陪你走上幾招吧。」
「好!」
秦游求之不得,手中長刀一展,施展出六合刀法。
因為是對練,秦游沒用氣,即便如此,刀勢依舊如猛虎出閘,刀鋒之上約含有風雷之聲。
兩人戰一團,刀來錘往,打的不可開。
朱秀才看著秦游與馬和尚對練,忍不住吐槽:「這兩人是瘋了嗎?晚上不睡覺,在這裡拼刀拼錘?有意思嗎?」
又過了片刻,他也按捺不住,出佩刀沖了上去。
對練立刻了三人戰。
「哈哈,過癮!」朱秀才一邊打,一邊笑。
廖力士等人面面相覷,最終都踏校場,加了練功的行列。
領導都加班了,他們還能懶?哪怕是裝裝樣子也得上啊。
不過他們並沒有加戰團,而是各自捉對對練,又或是三五人一組,練習配合之道。
秦游看到這一幕,很是欣。
同時又有了一個新的想法,打算找機會向鎮妖司里,如孫小旗之類,從邊軍系統升調轉來的人,請教戰陣合練之法。
在之前數場與妖鬼的戰鬥中,秦游意識到了戰陣的重要。
鎮妖司雖然有配合之法,但要是能夠練就一套類似鴛鴦陣之類的小組陣法,無論是對上厲害的妖鬼,還是數量多於己方數倍的妖鬼,都能更有勝率。
在校場上練了一個多時辰,出了一大汗,眾人方才作罷,打來水拭。
上的熱浪被晚上的寒氣一激,立刻升起一片白霧。
也就是守夜人氣旺,要是換普通人這樣搞,非生病了不可。
洗的時候,秦游暗暗評估了一下,在如虎添翼狀態下的修鍊效果,要比平時高出好幾倍,而且對招式的領悟、之類,也比平時多。
可惜翅虎只有一對翅膀,要是能多幾對就好了。
虎翅不夠吃呀。
秦游拭完,便跟著眾人進了通鋪。
朱秀才有些詫異,忍不住問:「大人,您今天不回家?」
「不回去了。」
秦游赤著上,壯的充滿了力量,笑道:「我爹娘都在後院,回去也是一個人,不如在這裡跟你們。怎麼,你有意見?不歡迎我?」
朱秀才趕擺手:「沒有意見。歡迎大人深群眾,我只是怕大人會不適應。」
秦游啞然失笑:「有什麼不適應的?這幾天我不都跟你們在一起嘛。」
朱秀才笑笑:「還是有些不一樣的,等睡覺的時候,大人就知道了。」
勞累了一天的眾人,在爬上了床后,說了幾句閑話,很快便進了夢鄉。
卻是苦了秦游。
他終於知道,朱秀才說的不一樣、不適應,是怎麼回事了。
在外面的時候,這幫手下都是抱著刀和而睡,並且保持了足夠的警惕,以至於睡的很淺,即便偶爾打呼,聲音也不大。
可是在回到了鎮妖司后,他們徹底的放鬆了下來,也去了鞋靴。
於是,一道高過一道的呼嚕聲、磨牙聲、夢囈聲,以及從腳和鞋靴裡面散發出來的濃郁酸臭,都在折磨著秦游。
讓他即便是捂著耳朵,塞住鼻子,依舊睡不著。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秦游終於是恍恍惚惚的進了夢境。
可到了第二天,天才麻麻亮,秦游就被一聲巨響的呼嚕給驚醒了。
這一醒,就再也無法睡。
他乾脆從床上坐起來,只覺得腰酸背痛,很不舒服。
這是連日征戰,勞累了的結果。
當然,昨晚上沒有睡好,也帶來了一些影響。
秦游扭頭看了眼左右,朱秀才等人還在酣睡,呼嚕是一聲響過一聲。
他打了個哈欠,輕手輕腳的起床,穿上鞋拿上刀,出門在校場里開始晨練。
練完六合刀法,秦游又練了法,打熬了氣。
在他結束晨練,洗時,看見許八安帶著一臉倦容,從刑房裡走了出來。
許八安也看到了秦游,有些驚訝。
「游老弟,這麼早就練功?你昨晚上沒有回家?」
「是啊,在衙門裡湊合了一宿。」
秦游點頭應道,接著抬手一指刑房:「怎麼樣許哥,范正奇夫婦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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