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常』冷的目，在秦游和蘇聽雨的上掃來掃去。

他的眼睛裡面沒有瞳孔，只有蒼白中帶著的眼白，顯得詭異且嚇人。

「自從山君定下大租為男的規定后，山中各村從來都是拿小孩租應付，怎麼今天古廟村這裡，居然是上了一對青壯男？此山中，還有是子的青壯男？」

『白無常』的聲音中帶著濃濃懷疑。

不怪它會驚訝，自從山君喜吃男的消息傳開，山中各村裡的青壯男，便在一夜之間定下婚約，齊齊告別了子。

現在這片山中，除了小孩，很難再找到一兩個還是子的活人。

『黑無常』在這個時候開口了，有別於『白無常』，他的聲音低沉飄忽，就像是從地底下傳出來的一樣。

「他們看著很面生，不像是古廟村的人。」

「確實不像。」

『白無常』應道，他的脖子忽然長，吊著長長舌頭的慘白腦袋，就這樣到了秦游和蘇聽雨的前，在這個上聞聞，在那個上嗅嗅。

當他聞秦游的時候，長舌一直在秦游的上掃來掃去，引得秦游微微發抖。

『白無常』沒當回事，只以為這個俊秀的小白臉是被自己給嚇到了，還調笑了一句：「別害怕，我又不會吃了你，至現在不會……」

它萬萬沒有想到，秦游發抖並不是因為害怕它，而是在強忍想要吃掉它的慾。

在『白無常』湊近了后，秦游便在它的上，聞到了一很上頭的味道。

這味道，讓秦游饞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如果『白無常』再靠這麼近，再這麼挑逗他的食慾，秦游實在很怕自己會忍不住把它幹掉，然後燒水開席……

好在『白無常』嗅完了兩人後，很快便將腦袋收了回去，對『黑無常』說：「他們上的氣味，還真的是男。而且在他們手腕上，也都戴著象徵大租的草環。」

秦游聽到『白無常』的話，忍不住在心裏面暗暗稱奇。

是不是男，聞味兒就能夠聞出來？看來這個假扮白無常的大鬼，也是個老批啊……

不過，你那同的語氣是什麼意思？

我是男難道很丟臉嗎？那我走？

『黑無常』頷首，用它那雙只有黑瞳孔沒有眼白，宛如黑一般的眼睛，審視著秦游和蘇聽雨，並沉聲喝問：「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這裡充當古廟村的大租？」

秦游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他還沒有完全下想要吃掉『黑白無常』的念頭，害怕張說不到兩句話就會流口水，到時候，即便不會引起『黑白無常』的懷疑，也是非常尷尬的。

畢竟現在這個場面，多有些張和森，他要是流出了口水，那算怎麼回事？

知道的是他想吃妖鬼，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口味重、好特殊，看上了這對COS黑白無常的大鬼呢……

蘇聽雨也沒有吭聲。

是怕自己演技不夠好，一開口就會被『黑白無常』懷疑，便按照秦游之前所教，閉著低著頭，裝發抖裝害怕。

見兩人沒有回答，『黑白無常』倒是沒有生疑，只當他們是被嚇到了。

以前來收租，哪次男不是被它們嚇的啼哭不止？與那些小孩相比，眼前兩人只是發抖不吱聲，已經算是表現很好了。

不過『黑白無常』也沒有就這樣算了。

『黑無常』抬手打了個響指，一風從它背後吹來，將秦游和蘇聽雨籠罩。

這風不僅帶給了兩人徹骨的寒意，還刺激著他們的腦袋，讓他們頓時覺得陣陣頭疼。

不過秦游很快便擺了頭疼的覺，卻是紫雪涼又一次立了功。

不止如此，他想要吃掉『黑白無常』的慾，也徹底給了下來。

他悄悄瞥了眼不遠的蘇聽雨。

線暗，他看不清楚蘇聽雨的況，不過他猜測蘇聽雨應該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

畢竟，對付這種神類的妖，出道門的蘇聽雨，應該是很拿手的。

『黑無常』低沉飄忽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回答我的問題，如果你們還是不說，我會讓你們知道，什麼做生不如死！」

這對黑白大鬼倒是謹慎。

不過這況，也在秦游的預料之中。

山君和它手下的鬼差一向狡猾，看到一貫是小孩的大租，忽然變了青壯男，豈會不起疑心。

只是秦游沒有想到，『黑白無常』對於山中各村裡都有些什麼人，居然了如指掌。

看來它們不止是每月進村收一次租這麼簡單。

秦游一邊在心裏面想著，一邊又裝出害怕的樣子，哆哆嗦嗦，磕磕，將之前講給村民們的故事，又向『黑白無常』講了一遍。

「殉？」

『白無常』發出了一陣譏諷嘲笑。

『黑無常』則回過頭，對著村祠外面的鬼差下令，讓它們去將村長提來。

片刻后，一個皂鬼差飄進村祠，手中提著剛剛從被子裡面揪出來，連服都沒有穿的村長。

秦游也是在這一刻方才看清，這個皂鬼差居然沒有五，整張臉就是一團不斷翻滾著的影，十分詭異。

他忍不住猜想：「無臉鬼？是因為幫著山君害人，自覺無臉再見親人，所以才變了這副模樣嗎？」

沒有臉的皂鬼差，將瑟瑟發抖的村長扔到了『黑白無常』的腳下，然後拱手令，飄出了村祠。

「不要吃我，我對你們還有用，不要吃我……」

村長閉著雙眼，不停求饒，他手捂得也不是沒穿子的下，而是眼睛。

『白無常』長了脖子，將腦袋湊到他面前，不解的問：「你閉著眼睛做什麼？」

村長回答道：「我懂規矩，看到你們的臉，肯定活不了……」

『白無常』噗嗤一聲笑了：「你是從哪兒聽來的規矩？我們又不是山賊土匪，乃是山君手下的鬼差，豈會因為你看了我們的臉，就要殺你滅口？」

即便如此，村長還是不敢睜眼。

山君和它手下鬼差的種種傳說，早就在山裡各村莊中傳遍了，而且是越傳越玄乎，什麼看了鬼差一眼，就會被它們把魂魄拘走等等。

村長此刻是寧信其有不信其無，萬萬不敢睜眼。

『白無常』沒有再勸，問起正事：「你們這次獻給山君的男，是怎麼回事？」

村長不敢怠慢，急忙把秦游和蘇聽雨的『殉』故事講了一遍。

聽完后，『白無常』再度發出了譏嘲的笑聲：

「居然真有主求死之人……別人都是拚命求活，你們倒好，明明可以活下去卻要求死。也罷，既然你們想死，那我們就發發善心全了你們。多幾斤，山君吃著也會更開心。」

『黑無常』踢了踢村長，沉聲道：「你們倒是運氣好，找到了兩個替死鬼……與他們一起來的商隊，住在什麼地方？」

村長頓時覺自己如墜冰窟，可是嚇的夠嗆，以為自己是要被拘了魂，又不敢不回答『黑無常』的問題，只能是哭啼著說：「我讓他們住在了土地廟裡。」

「土地廟？」

『黑白無常』齊齊皺眉，神略顯古怪。

不過它們沒有多言，回招來一個沒有臉的皂鬼差，吩咐道：

「你帶幾個鬼差去土地廟，多吸點商隊的氣和氣……進到了山君的地盤，不給山君繳納點買路錢怎麼行！再看看隊伍里，有沒有可口的人，帶兩個走。」

「是。」皂鬼差拱手領命。

它在飄出了村祠后，仰頭髮出幾聲滲人的鬼嘯，很快便有幾個鬼影飄了過來，與它匯合，一同飄向土地廟，去收『買路錢』了。

『黑白無常』則對秦游和蘇聽雨咧一笑：「上轎跟我們走吧！」

它們的笑容，恐怖且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