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臣回來了。

    一直懸在百心裏的登基大典在次日早朝有了結論，延期。

    金鑾殿上，百看著與蕭桓宇並肩而立的蕭臣，心裏多半猜到是怎麽回事。

    有些朝臣甚至憋不住心的想法開始頭接耳。

    聽著殿前一眾朝臣竊竊私語，蕭桓宇臉脹紅，“本太子記得，當日魏王殿下與我提及，會放棄皇子份，既然登基大典的事商討完了，那麽這件事，魏王是不是也該拿出一點誠意？”

    一語閉，殿前皆靜。

    蕭臣麵無表掃了眼蕭桓宇，目冷沉。

    他未語，倒是瑞王蕭肅軒最先上前，“國不可一日無君，老臣肯請魏王殿下暫代監國！”

    大周律，唯太子可監國！

    蕭桓宇聽到這句話，惱怒，“瑞王，你知不知道……”

    “國不可一日無君，微臣肯請魏王殿下暫代監國！”此時走到殿前跪下來的是兵部尚書邢棟。

    隨邢棟一並上前的是禮部尚書沈寧，“微臣肯請魏王殿下暫代監國！”

    接著是溫君庭，溫行。

    武將裏以顧錚馳靖為首，皆跪。

    那些原本一直持中立態度的臣子見當下局麵，甚至沒有多想，單比人數都是跪著的多，於是也都跟著跪下來，“臣等肯請魏王殿下暫代監國！”

    金鑾殿上，蕭桓宇麵鐵青，拳頭被他攥的咯咯作響，“你們當真要造反不！本太子還活著！”

    沒有人理會蕭桓宇，皆在等蕭臣一句話。

    蕭桓宇目瞬即落到蕭臣上，五猙獰，“你說過，你要放棄皇子份！”

    “那本王現在便與太子殿下支會一聲，監國一職，本王當仁不讓，太子殿下怎麽看？”蕭臣麵肅冷，挑釁意味十足。

    “魏王殿下英明！”

    “魏王殿下英明！”

    “魏王殿下英明！”

    ……

    朝堂上，呼聲如雷。

    這一刻，蕭桓宇眼中出絕。

    早朝之後，蕭臣沒有回到自己府邸，而是主書房。

    後宮，儀殿。

    顧蓉因得翁懷鬆的解藥，昏睡一夜後終於醒過來。

    “太子可登基了？”這是睜開眼睛說的第一句話。

    床榻旁邊，沁雖不知前朝況，但可以肯定的是，登基大典沒有照常舉行。

    就在這時，蕭桓宇從外麵大步闖進來。

    “桓兒……”

    沁亦看過去，神狐疑。

    “桓兒，你怎麽會在這裏？登基大典……”顧蓉見蕭桓宇，急忙從榻上坐起來。

    蕭桓宇眉目間的怒火本掩飾不住，整個人坐在桌邊，忽的猛拍桌案。

    “蕭臣！”

    看著蕭桓宇睚眥裂的樣子，顧蓉猜到了，“蕭臣回來了？”

    “皇後娘娘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麽？”

    沁見狀，便將昨夜之事一五一十告知。

    咳咳咳—

    顧蓉聽了沁的話，又從蕭桓宇口中知道早朝之事，怒火攻心，噴出一口箭，“豈有此理！蕭臣非嫡出，怎配當監國！”

    沁也沒想到蕭臣竟然做的如此決絕，“他憑什麽？”

    “憑文臣武將幾乎全都傾斜到他那一邊！就連一直秉承中立的戶部尚書都跪求，由他來當監國！”蕭桓宇怒意未消，“本太子不甘心……我不甘心！”

    “你外祖父可有消息？”

    對於顧蓉跟蕭桓宇來說，眼下唯一能與蕭臣抗衡的，隻有顧寒。

    蕭桓宇也在等，“暫時沒有。”

    一側，沁如何都沒想到，平日裏看似位高權重的蕭桓宇，竟然會在一夕之間被蕭臣控製，毫無還手之力，“我竟不知，皇後跟太子這般不中用。”

    “你說什麽？”顧蓉抬頭，怒聲低吼。

    蕭桓宇亦看過去，“我們還沒輸！”

    沁冷笑，“沒輸？倘若真沒輸，太子殿下就不會坐在這裏，任由蕭臣為監國，毫無辦法！”

    “本太子隻是沒想到……”

    “沒想到什麽？”

    沁嗤之以鼻，“隻怕太子殿下是想到了，沒做到！”

    “沁你別忘了，我們是一繩上的螞蚱，本宮跟太子有事，你也難獨善其！”顧蓉寒戾警告。

    沁瞧著眼前還在撐的顧蓉，嘲諷意味甚濃，“都到這個時候，皇後與其跟我說狠話，不如想想，如何破局。”

    “談何容易！”顧蓉也想破局，可沒有底牌了。

    蕭桓宇劍眉擰，他亦沒有辦法。

    沁搖曳著子坐下來，眸微微瞇起，悠悠道，“皇後跟太子是否忘了整件事的起因？”

    二人聞言，麵麵相覷。

    到底是六宮之首，顧蓉恍然想到什麽，“你是說慕展歌的死？”

    “對。”

    沁朝其投去讚許目，“依皇後娘娘的意思，當初溫若萱已經離開皇宮，卻因慕展歌之死重新出現，那時太子與魏王是什麽關係？”

    “蕭臣想過放棄皇子的份。”蕭桓宇想了想，回道。

    沁點頭，“整件事的起因，是慕展歌的死！”

    顧蓉想明白了，“蕭臣奪桓兒帝位，是想給溫宛撐腰？”

    蕭桓宇亦想到這一點，恨的咬牙，“為了一個人，他瘋了麽！”

    沁覺得兩個人的關注點有些偏，“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解決問題，而不是抱怨跟咒罵。”

    顧蓉看過去，“你有辦法？”

    “即便顧老將軍回來，能打贏？”沁不答反問。

    蕭桓宇猶豫時沁又道，“倘若打，也是顧老將軍自外攻城，你覺得在這之前，蕭臣能不能先殺了你？”

    蕭桓宇後脊發涼，片刻鎮定，“你到底想說什麽？”

    “輿。”

    沁緩慢說出這兩個字。

    見二人眼中疑，沁又道，“既然打起來沒有勝算，我們須得另辟蹊徑，這個蹊徑就是慕展歌案。”

    “怎麽說？”顧蓉不解。

    “隻要我們可以證明慕展歌的死與我們沒有關係，那麽這件事就可以解釋，南侯府一幹人為了助蕭臣奪帝位，以慕展歌之死構陷皇後，太子讓位，輿這般，蕭臣在書房的日子呆不長。”

    沁的話如醍醐灌頂，令顧蓉跟蕭桓宇生出希。

    “夫人所言甚是，隻不過……”

    “不過什麽？”

    蕭桓宇有些說不出口。

    沁笑了，“事實不等於真相，真相不重要，我們要的事實！是溫若萱構陷皇後，太子退讓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