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觀人族歷史的四個主要階段——蠻荒時代,五帝時代,大夏皇朝,百年世。不同的時期里,都曾有一個白袍劍客出現,斬妖皇,封天庭,弒皇帝,守孤城……屢次改變了人族的命運,推著歷史的車滾滾向前。
這些白袍劍客的劍法相近,風格一致,甚至連姓名都極為相似。
如此驚人的巧合,卻鮮有人知,因為過去的痕跡早已隨風消逝,或被掩埋在塵土之中。
但總有一些壽元漫長的強者,能撥開歷史的迷霧,窺見藏其中的巧合,并驚訝地發現,所有的白袍劍客都疑似為同一人。
不過,他們不了解穿越時的,只能推測,這是當年的玄帝在不斷的轉世重修。
白袍劍客每一次出現,都比之前更弱,也能用轉世解釋得通——
為頂尖強者不止需要資質,更需要機緣和運氣,一旦運氣差一些,就難以達到上輩子的就,而人生,困難總是比機緣更容易降臨。
于是,玄帝斬妖皇時是人仙巔峰,對付天庭時是剛晉升人仙,決戰夏啟時就只有武圣巔峰……
至于百年世中的宋云,才武圣后期,就被轟殺于天雷之下。
這樣的規律,功迷了所有人,包括此時的紅臉青年,都沒有對這個“安西人屠”有足夠的重視。
紅臉青年躲在梁國軍營里,配合林均施法,功封鎮了整個安西城。
眾人觀察了半晌,沒發現安西出什麼異狀。
那嚇殺敵將的神手段,也沒有出現。
景軍和梁軍的高層都松了一口氣。
“無論藏在安西的是什麼手段,應該都已經用盡,或者只在安西城中才有效。”景毅王分析道,“如今安西已被徹底封鎮,與外界隔絕,看來是不用擔心了。”
林均背負雙手,淡淡道:“萬事俱備,那就準備開戰吧。”說罷轉飛回軍營。
景毅王又瞥了眼梁國軍營方向,微微蹙眉。
“躲在軍營里的究竟是誰?明明有九次雷劫的高深境界,卻要匿行蹤,此人想干什麼?”
老持重的景毅王并沒有當場穿林均,將此事藏在了心里。
無論如何,困擾景國十多年的問題完解決了,當前最重要的事,就是對唐國西北的進攻!
只要能攻唐國,打開局面,景國就將走出困境,國沸騰的民意也能平息下來。
“宋云雖死,留下的種種布置卻制了我國十五年,但他終究是死了,布置再多也難以長久,屬于大景的時代終將到來!”景毅王靜靜向東方,目堅定且熾熱。
建在安西對面的沙上之城,被命名為“鎮西城”,意思即為“永鎮安西”,并很快發揮出了戰略的意義。
次日,幾千輛騾車從景國開拔,進鎮西城,將一車車的軍需資卸下。
戰刀、長戟、大盾、弓箭、甲胄……景軍幾乎所有的庫存都搬了過來,因為不止要自己用,還要供給梁軍。
畢竟這座鎮西城是人家建造的,景軍相當于借用,需要付出代價。
數日之后,一座資充裕、防守森嚴、駐扎十萬大軍的戰爭要塞就型了。
這里,將為梁景兩國進攻唐國的基地。
蒼涼的號角吹響,混雜著大漠之上的風沙嗚咽,于西北的天空中回,好似一曲最后的哀歌。
很快,梁景兩國重兵扣關,唐國西北告急,消息傳開,舉世皆驚。
唐國四面敵,本就捉襟見肘的兵力顯得更加缺,一下子從均勢變了劣勢。
獨臂將軍高寒青坐鎮西北防線,帶領北庭軍迎戰,與景毅王戰上百回合,不敵敗退。
滄海客調兩名散修尊者去西北,結果被林均和蕭季平擊敗。
唐軍為了保存實力,不得不放棄多座邊關,節節敗退。
很快大半個朔方道淪陷。
多年以來,西北都是唐國最穩定的邊疆,打仗一般都在安西打,西北腹地不影響,因此有大量百姓定居于此。
突然遭戰火荼毒,百姓們大多來不及撤退,要麼慘死在逃亡的路上,要麼被梁景軍隊擄走,帶到異國他鄉當做苦力。
高寒青氣不過,試圖反擊景軍,卻差點被景毅王和林均聯手圍殺。
各國君臣得到戰報,紛紛喜笑開,他們明白,唐國要撐不住了。
各國大軍紛紛跟進,從多條戰線上施加力。
唐軍被得不過氣來,本防不住這麼多敵軍,一邊拆東墻補西墻,一邊步步后退,收防線。
形勢急轉直下,唐王李天一夜白頭。
“唐國要亡了!”
類似的輿論迅速傳播開來,一時甚囂塵上。
大漠深。
那一只方圓幾十里的“大碗”仍舊倒扣而下,將安西嚴嚴實實地罩住,風雨不,線難進,整座城池陷黑暗和寂靜,了真正的鬼城。
這日,一片死寂里,突然響起吧嗒一聲。
有人正輕輕邁步,行走在黑暗的街巷之中。
“哪個不開眼的,連我的地盤都敢封?”這人自言自語道,“看法的痕跡,竟有大夏末年的風格……”
深沉的黑暗里,倏忽亮起一道白,如白的閃電自下而上,穿虛空。
刺啦!
上方的黑幕被猛地撕裂,法陣幻化出的“大碗”瘋狂震幾下,然后轟然破碎!
如水般涌,安西一瞬間恢復明,照亮了懸在空中的一柄青銅長劍。
深青的澤凝實斂,劍修長直,鋒芒冷流轉,自生淡淡的寒霧。
這是曾經威震天下、殺得各國膽戰心驚的一柄青銅劍,是無數強者心中的夢魘。
如今它回來了。
一面黑的陣盤嗖的遁空中,想要飛走。
白袍一閃,將它攔了下來,手抓住,仔細打量著。
“這陣盤,的確是大夏后期的產,以百年世的道法水平絕對造不出來。”
“嘖嘖,看來還有大夏時代的老在作怪,不知是哪個?或許我當年認得。”
宋云飛上高空,著幾十里外的鎮西城,臉漠然。
“當年沒殺完的人,這次都一并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