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軍被宋云殺了七萬多人,沒法報仇也就算了,居然還反過來被人家索賠,這把城外將領們氣得暴跳如雷。
至于放棄安西,那更是不能接。沒有安西,景國攻打唐國的難度將大幅增加。
于是,數名武道宗師和道法高手再度城,還帶上了銳士營和江湖營,試圖用武力解決問題。
然后宋云當著他們的面,揮劍切下了蒙獲的兩手指。
景軍一眾高手又灰溜溜地離開了。
蒙獲能擔任二十萬景軍的主帥,在國自然位高權重,背景也深厚,誰也不敢擔上害死他的罪名。
弄殘也不行,萬一蒙獲活著回到景國,上卻缺胳膊,難免會遷怒于他們。
“這可如何是好?”
數名強者,數萬大軍,整日圍著安西,卻又不敢手,一個個心愁苦不已。
他們的確快拖不下去了,和唐國的戰爭可還沒有結束呢。
如今銳部隊都退到了沙漠,隴右前線的景軍力量薄弱,而唐國已經慢慢反應了過來,開始主試探。
再這樣下去,剛取得的戰果就要白白丟掉了。
安西城外的幾萬人,在焦急和無奈中慢慢煎熬著,還要忍沙漠里的風吹日曬。
城中央,墓地小屋,宋云煮著一壺水,喜滋滋地泡著茶葉。
腳下還有一些風干的火、羊,灑上鹽和辣椒,正準備下鍋。
這次沒有火燒全城,有一小半的軍中資保留了下來。
宋云利用【虛空儲盒】來搬運,十分方便。
把有用的資集中到了附近的殘存營地中,裝滿了足足八十頂帳篷。
城外的景軍倒是想來搶,至也得放火燒掉。
可宋云放下話來,每一帳篷的資,他就割蒙獲一塊。
景軍只能作罷。
咕嚕咕嚕,壺水沸騰,茶香四溢。
宋云倒了一杯茶,吹吹氣,仰頭一口喝,滿足地咂著。
“舒服啊。”
對面有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鷹鉤鼻子,胡子拉碴,面容頗為憔悴,被五花大綁著躺在墻角,出來的右手只剩三手指。
正是景軍的主帥蒙獲。
此時聽到聲音,蒙獲睜大眼睛瞅過來,忍不住哀嘆道:
“我的岐山仙毫……暴殄天,真是暴殄天!哪有你這麼喝茶的!”
宋云呵呵一笑,“我憑本事搶來的茶葉,想怎麼喝就怎麼喝。”
“你……唉,快給我松綁,本帥親自給你泡茶,省得浪費了這一盒好茶葉,我就只喝一杯,如何?”
“好啊。”宋云放下杯子,起走了過去。
蒙獲眼中暗暗閃過一欣喜之。
料下一刻,宋云出一又又結實的繩子,又給人綁了兩圈。
“你干嘛?”蒙獲掙扎著怒道。
“看你又想搞鬼,多加一層保障。”宋云給繩子打了個死結,拍拍蒙獲的肩膀,笑瞇瞇道:
“行了,落在我手里就別想跑了,配合一點還能好過些。”
蒙獲不滿道:“我被你下了毒,現在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還怎麼跑?”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你肯定有辦法。”
“你——”蒙獲沒想到這個年輕人油鹽不進,不給任何機會,氣得直哼哼。
宋云喝了口茶,又開始煮火。
這幾天他專挑好東西吃,都是專門供給景軍高層的,飲食檔次大幅提升,生活水平遠超以往。
蒙獲看了一眼直冒香氣的鐵鍋,咽了咽口水,和悅道:
“宋云,咱倆這樣不是個辦法,你把景軍到絕路,他們可未必會顧及我的命!”
“咱倆如果同歸于盡,我五十四歲也活夠了,你才二十吧,還沒好的人生,豈不可惜?”
宋云掀開鍋蓋瞅了眼,笑道:“景軍真要被上絕路,還有工夫管我?”
說著指了指城外,“你們圍困安西,想封鎖消息,可紙畢竟包不住火,等各國發現你們的主力銳被卡在這里,會沒有作?到時候夠你們忙的。”
蒙獲輕哼一聲,“景國敵人雖多,但你現在才是頭號大敵,我們絕對會優先對付你!”
“那就來唄,我在安西等著呢。”
“……你就真的不怕?”蒙獲瞪大了眼睛,“你只有孤一人,怎敢不把大景放在眼里?舉國之力,豈是一介武夫能抗衡的?”
宋云哈哈大笑,“我一介武夫,已經殺了你們十幾萬人了,不知你們大景還有多人能給我殺的。”
蒙獲著談笑自若的白青年,目復雜,沉默半晌又道:
“唐王有眼無珠,不識英才,你來投靠大景如何?我親自作保,之前的恩怨一筆勾銷,你只需助我們打敗唐國,便能封侯!”
“你錯了,我不會投靠景國,但也不是唐國的人。”宋云攪了攪鍋里的湯。
“怎麼可能!那你是哪個國家的?”
蒙獲大驚失,打了這麼久,景軍都把宋云當唐國的年輕天才,沒想到對方竟然不是唐人!
“哪個國家的都不是,我一人守城,而這里早就被唐國放棄,那我便是安西之主!”
蒙獲還是頭一回聽到這種說法,瞠目結舌,半天才反應過來。
他低頭思忖片刻,目閃爍,突然問道:
“如果我大景進攻唐國,你難道不會手?你不是北庭軍的傳人嗎?”
宋云緩緩轉頭,著不遠寂靜空曠的墓地,腦海中又閃過了幾個悉的面孔。
“唐國忘了他們,他們卻始終忠于唐國……這種傻事,恐怕只有這幫老家伙能干得出來吧。”
“我做不到他們那樣,只能守好這座安西城,不讓任何敵人進來。”
“各國之間怎麼打我不管,安西是我的家,我希它能保持安寧,以后慢慢變我想要的樣子。”
“當然,你們景國兩次進犯,把老家伙們全害死了,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蒙獲聽著聽著,呼吸都紊了起來,抖,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兩度出征,兩度折戟安西,死了這麼多人,本以為這是唐國的抵抗所致。
沒想到唐國早就放棄了安西,留守此地的人是個中立派!
也難怪宋云非要留在安西不走,人就不是唐國的,沒別可去。
“那之前的報說你退到了朔方道……”
“當然是騙你們的。”宋云輕笑一聲,“不讓你們掉以輕心,我又怎麼奪回安西呢?”
蒙獲仰頭天,眼角搐,突然有種破口大罵的沖。
過了好一陣子,他才平復了緒,緩緩道:
“司空錯的確殺害了北庭軍老卒,可你也殺了我們十幾萬人,這至也算扯平了吧?”
“恩怨兩清,不如我們轉而合作,我的部隊借安西暫住一陣子,等滅了唐國,再全部撤退。”
“報酬絕對不了,想要什麼你只管開口!”
宋云盯著蒙獲看了幾眼,發現這人居然是認真的,頓時覺有些莫名的稽。
“恩怨兩清?或許吧。但我就是看你們不爽,老家伙們肯定也看你們不爽。”
“為了讓我心愉悅一些,你們還是滾遠點好。”
“當然,想進城的話請便,四座城門都開著在,我可從來沒有攔過你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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