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彎彎沒有安排課程,便去了一趟鴻臚寺。
為六品司賓,來鴻臚寺的次數卻極極,別人日日要來工作,而就是想到了才來一趟。
不過每次來,章大人都高興的要命,讓人好茶好水招待著。
“聽說蕭秦大學堂那幫學生很不老實。”章大人提起最近京城的大新聞,“不過在穗夫人的管教下,一個個都很上道,誰能想到,穗夫人還有師者之才呢。”
蕭秦大學堂的外語老師都是從鴻臚寺派過去的,那幾人回來之后,天天唉聲嘆氣,請求章大人換人。
在唉聲嘆氣的同時,也宣揚了一下穗夫人在學堂的舉措,越說語氣中的贊嘆就越盛。
章大人不由嘆,穗夫人真的什麼都會,就好像沒有不會的東西。
真不知道人和人的差距為何如此之大。
真想把穗夫人的腦袋擰下來放在自己脖子上……
程彎彎覺章大人的眼神有些瘆得慌,連忙轉移話題道:“再過一個月,阿薩布國的王室就抵京了,不知鴻臚寺有何安排?”
“自然是按照王室的規格和禮遇接待他們。”章大人正道,“這兩三年來,阿薩布國和大宇國的來往越發切,由此生出了許多來往兩地的商人走販,沿途的農莊縣鎮也都被帶起來……接待阿薩布國王室,穩定兩國之間的關系,有著十分重大的意義……”
程彎彎點頭:“阿薩布王室千里迢迢而來,回程時一定會帶許多產回去,我建議,鴻臚寺可以出一本介紹大宇國產的小冊子……”
二人立即就小冊子的事商討起來,這冊子不僅僅是給王室看,更是給阿薩布國的商人看……因此,這冊子上的產必須要是大宇國最富饒的東西,千萬馬虎不得。
程彎彎在鴻臚寺待了大半日,才終于將小冊子的容初步定下來。
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阿薩布的人就會來京城,等接待完外賓,就可以回大河鎮了。
出宮之時,程彎彎在宮門口遇見了兩位夫人。
參加過幾次宮宴,自然認識這兩位,主笑著上前打招呼:“淮南侯夫人,龐夫人。”
龐夫人是龐杰的母親,淮南侯夫人是李健的母親,兩家住在隔壁,關系相當不錯,做什麼事都是同進同出,而李健和龐杰年齡一樣,從小穿一條子長大,關系更是好得不得了。
兩個人的兒子是班上的刺頭兒,但這兩位夫人格還算溫和。
“呀,是穗夫人。”淮南侯夫人滿臉驚喜,“我之前一直想著去穗夫人府上拜訪,但又知道穗夫人忙,既要管鴻臚寺的事兒,還要去子學堂,如今又多了一個蕭秦大學堂,穗夫人如此之忙,我實在是不好意思上門,今日既然遇到了,不如我做東,請穗夫人去酒樓吃個飯?”
龐夫人提醒道:“別忘了,我們還要進宮給太后娘娘請安。”
“噢,對對對。”淮南侯夫人拍了一下腦袋,“那不如明日再一起吃飯?”
程彎彎委婉拒絕道:“明日蕭秦大學堂有課,夫人的意只能心領了。”
“那真是太憾了。”淮南侯夫人頓了頓,猶豫了好一會,最終開口道,“我兒李健也在蕭秦大學堂讀書,不知他表現如何?”
龐夫人本來還算淡然,一提起兒子,也忍不住開口道:“我那個不孝子本頑劣,不服從管教,若是和穗夫人對著來,穗夫人該罵就罵,該打就打,只要能讓他才,打殘了我龐家也不會怪在穗夫人頭上。”
程彎彎:“……”
這真的是親娘嗎,怕不是惡毒繼母……
聽這話的意思,龐杰在家里應該是沒挨揍,在親爹親娘的暴力管控之下都沒有浪子回頭,這個老師要是真敢手打人,怕是得多一個仇家。
棒底下雖然能出人才,但有些孩子并不適合這樣的法子。
“我家健兒骨子弱一些,罵能罵,千萬別手,他爹每次手后,這孩子都會大病一場……”淮南侯夫人嘆氣,“他十歲的時候,大冬天跳下水救人,從此就落了個寒疾的病,雖然現在往夏天走,但還是不能馬虎……就因為孩子子骨太弱,所以我跟他爹對他的要求也就沒那麼嚴格,誰能想到,越長大越不像樣兒……”
程彎彎的手指微微一:“他十歲時跳水救人,那人救回來了嗎?”
“當然救回來了。”淮南侯夫人笑著道,“就是周家的四爺,如今也長大了,除了子骨弱一些,沒什麼大病。”
程彎彎點頭表示了解,三人寒暄了一會兒,就互相告辭了。
回去的路上,腦海里浮現出了好些個主意。
翌日一大早,天還沒亮,趙四蛋就起床在院子里練武,如今不需要再苦讀,他便將武放在了第一位。
“娘,早上好。”趙四蛋停下作,了一把腦門上的汗,“這幾天娘都起來的好早。”
程彎彎有些赧然。
在孩子們的心目中,應該是個大懶蟲,每次都是睡到日上三竿。
但來了京城之后,總有這樣或者那樣的破事,讓不得不早早起來做準備。
齊婆子將盛的早飯端上來,母子二人用餐結束后,一人去皇城上朝,一人前往蕭秦大學堂。
馬車抵達學堂門口之時,天已經大亮了,太從東邊升起來,金的芒灑滿大地,新的一天開始了。
這會兒距離上課還早,程彎彎直接去了夫子們的辦公區。
走進去時,就見陶博士正吩咐人去張昨日積分榜,掃了一眼,面頓時嚴肅起來:“龐杰李健他們六個人,昨日一整天都沒去課堂?”
陶博士滿臉愁容:“問了跟他們好的學生,說他們六個在寢室睡了一整天,昨日下午的時候,王爺來了一趟,聽說此事后,留下了四個大高手,說等他們六個醒來之后,綁起來打一頓……穗夫人,我一個六品博士,可不敢對那些貴公子手,要是打壞了,我十條命都不夠賠。”
程彎彎扯了扯角。
這些紈绔在家中挨揍還麼,可結果呢,該紈绔還是繼續紈绔。
也就是說,棒教育對這群人本就沒用。
“王爺為蕭秦大學堂的山長,實在是有些實職。”程彎彎皺眉開口,“隔三差五才來一趟,來了也是當甩手掌柜,長久這麼下去可不行。”
大約一個月后離開京城,若是走了,大學堂沒有能場子的人,遲早關門。
這學堂也有些的心,可不想敗在秦王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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