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三刻,太已經升起來了。
五十四號人從大門口走進來,直接進廣場。
廣場上空,什麼都沒有,東南方有一個高臺,臺子上放著桌椅,還有屏風,很是風雅。
龐杰看向后的小廝:“去,端一張椅子下來給爺坐。”
小廝正要作,就見屏風后,走出來一行人。
為首那人,正是大宇朝唯一的王爺,秦王,一蟒紋錦,手拿著扇子,很是風流倜儻。
他一出來,底下的人紛紛行禮:“見過王爺。”
“都別行禮了。”秦王的手了,“在蕭秦大學堂,我是山長,你們以后看到我,喊一聲秦山長就行。”
底下不人和秦王識,常常在一起斗走狗,頓時嘻嘻哈哈起來。
“那我們就見過山長了。”
“這蕭秦大學堂是秦山長的學堂,就等于是自己的地盤嘛。”
“王爺現在是山長,給我一個副山長當當唄,我給王爺跑。”
“那我負責給山長端茶倒水。”
“……”
一群紈绔子弟和尋常一樣,一邊開玩笑,一邊不聲拍秦王的馬屁。
程彎彎站在秦王后,目緩緩從每一個學生的臉上掃過,普通秀才拘謹的站在最后頭,份低微一些的世家子弟沒有言語,只有那些侯爺將軍之子蹦出來和秦王搭訕,就差上臺來勾肩搭背了。
而秦王……
看向秦王的側臉,這廝,居然一臉的模樣。
他還以為是平日里聚會,大家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嗎,這可是開學第一天……
皇上那麼勵圖治的人,怎麼會有這麼一個弟弟。
“咳咳!”陶博士劇烈咳嗽起來,引起秦王的注意之后,這才低聲道,“王爺,咱們別忘了正事。”
秦王給了他一記白眼:“還需得你來提醒?”
陶博士:“……”
行吧,是他多了,他保持沉默行了吧。
“都安靜!”秦王開口,“別嘻嘻哈哈沒個正形,都給我排列整齊站好了。”
底下的人還算是給秦王面子,按照份地位等級,迅速排了橫列。
“大家看到蕭秦大學堂了吧,這是京城最大的一所學堂,也有著不輸于國子監的大儒夫子,你們能來這里讀書,是祖上積德,所以,你們一個個都給我好好珍惜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秦王大聲道,“蕭秦大學堂每個月都會有考核,連續十二個月占據榜首之人,直接推舉朝為。若無人能達到此高度,那麼,就從名次最靠前的五個人中擇優選取一人……”
共五十四個人,只有一個人能朝為,聽起來很難,但和科舉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比起來,實在是太簡單了。
彭心中剛升起一希,底下的二世祖們就發話了。
“每個月考核,考什麼?”
“那肯定是考賽馬,考喝酒,考斗斗蛐蛐唄。”
“哈哈哈,那我龐杰預定榜首了,論起這些,在座的各位可比不過我。”
“我說龐兄,你也就斗蛐蛐厲害一些,其他的有點不行。”
“沒錯。”秦王也加了閑聊之中,“龐杰,趁這個機會,你趕告訴大家在哪里逮的蛐蛐兒,回頭本王也讓人去抓幾只。”
彭心都涼了,不是說好了學習外語嗎,為什麼突然之間就變了?
底下十幾個秀才也是變了臉,這秦王也太不靠譜了,招生榜上寫的和現在本就不是一回事……
陶博士張了張,最后還是選擇了閉。
其他的大儒夫子們對視一眼,暗暗搖頭,決定保持沉默。
程彎彎嘆了一口氣,看來,還是得來做這個惡人。
的目落在了那個龐杰的學生上,若是沒有記錯,會試之時傷虞瞻手指的人,就是這位龐爺。
若沒遇見龐爺就算了,既然撞在了手上,那不如,就拿這位龐爺開刀。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程彎彎邁出一步,走到了臺子的最前方。
因為穿的實在是太素了,走出來之后,在場的學生們這才注意到原來穗夫人也來了。
嘻嘻哈哈的聲音小了一些,都好奇的看著。
“山長。”程彎彎淡聲開口,“這里是學堂,傳道業解之,山長為一個學堂的領路人,是不是該以作則?”
的聲音清淡如水,聽不出什麼緒,卻讓秦王莫名生出愧之。
他之所以創立學堂,不就是穗夫人啟發,也想在大宇朝建立一番事業麼,怎麼一聽這些王八蛋議論蛐蛐兒,就沉不住氣加了他們?
他現在可是山長,這群王八蛋是學生,山長和學生談這些似乎確實是有些不太好……
“敢問山長,是否還記得我們學堂是教什麼?”程彎彎抬眸注視著他,“若是忘了,可以讓陶博士來講一講。”
“當然記得。”秦王訕訕道,“蕭秦大學堂,主要教授外語,包括瑟索國、班尼國、臘基國、阿薩布國……共十個國家語言,不過第一年只教三國語言,學者可由朝廷派遣出使該國學習……”
程彎彎角出淡淡的笑容:“那山長不如再來說說學生的職責?”
秦王了下:“學生的職責,那當然是好好學知識,沒錯吧。”
“沒錯。”程彎彎點頭,“蕭秦大學堂是學習的場所,而不是之地,所以,學生帶侍從學,可否恰當?”
底下的學生,除了寒門之外,幾乎每個人都帶了至兩三個小廝,像龐杰李健之流,帶了足足六個隨從前來,正兒八經讀書,哪里需要這麼多人伺候,一個書綽綽有余。
“帶侍從學怎麼了?”龐杰不滿開口,“宮里頭的皇子公主讀書,不也會帶宮太監麼。”
“龐兄你理解一下,穗夫人是農婦出生,山里的人哪里會有錢買侍從,本就不懂帶侍從的意義。”
“再說了,咱們山長不也帶了隨從麼,山長以作則,我們當然要以山長為榜樣。”
“我們只聽山長的話。”
“就是就是!”
程彎彎靜靜地看著秦王。
秦王被看的渾發,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婦人這樣的眼神之下,他總覺得自己低人一等。
他躲開程彎彎的視線,走到最前方,冷聲道:“穗夫人乃蕭秦大學堂的先生,誰若再敢大不敬,本王……本山長直接請出去!既然你們說要以山長為榜樣,很好,那麼現在,你們,都出去!”
他回頭,讓自己后的兩個隨從都走了。
底下的學生們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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