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百戶所,燈火通明。
長寧坊外一戰,徹底驚了整個臨江城,不論是府還是江湖都起了大波瀾。
本來這段時間,顧斬帶著百戶所東院大肆打擊天水幫堂口就很各方面關注,今夜的戰直接點起了高。
名多年的斷劍書生,天水幫分舵舵主刑寬被殺了,就相當于直接把長寧分舵平了一半,所有人都知道,這不可能是結束,而是一個開頭。
但這個開頭,開得有點大了。
刑寬不是無名之輩,在江湖上聲名遠揚,
對比來說,
顧斬就是無名之輩,
這江湖就是如此,所有人都喜歡聽無名之輩踏著前人的尸一戰名的故事,江湖上,往往傳得最快的,也就是那種初出茅廬的頭小子殺了某某名多年的前輩,然后名揚四方。
長寧坊一戰,就很符合那份向往,
一如當年的刑寬名一樣,
顧斬逆風翻盤,以弱勝強,
那可是長寧分舵舵主。
而此時,江湖上風起云涌,府方面也不太平。
百戶所醫館里。
傳出不哀嚎,很多醫師都在忙碌著,
今夜的錦衛,死傷慘重。
一間屋里,
顧斬上包扎著紗布,臉上的鮮都還沒,赤著上半坐在凳子上,一個老醫師正帶著兩個年輕醫師在給顧斬包扎。
兩個年輕醫師都有些戰戰兢兢的,
倒是那老醫師很淡定,還慢條斯理的給兩個徒弟講解著什麼殺氣,
顧斬也認真的聽了一會兒。
用老醫師的話來講,
殺氣這東西,是由而外凝聚的,殺人殺多了,殺氣就會越來越重,甚至到后面能夠做到收放自如,這是一種氣勢,
比如有些上位者,長期居高位,一舉一都能散發出威,讓人不由自主的變得拘束恭敬。
而殺氣,則是讓人恐懼害怕,
就是為什麼會有那些一個眼神就嚇得敵人膽寒怯戰的傳說。
不過,用老醫師的話來說,
顧斬是因為今天殺人太多了,所以才殺出了殺氣,但是,還遠遠達不到收放自如的境界。
就在閑談之際,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百戶古川直接推門進來,看了看渾是的顧斬,向老醫師問道:“他的傷勢如何?”
老醫師急忙回答道:“啟稟百戶大人,顧小旗的傷勢看著重,實際上都避開了要害,而且,顧小旗修為高深,恢復起來很快,靜養幾天就基本無礙了。”
古川長長的松了一口氣,著顧斬,緩緩豎起一個大拇指,
“顧兄弟,恭喜,一戰名!”
顧斬問道:“的況,大人您都了解了吧,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我說過,你就是把臨江府的天捅破了也有我給你頂著,”古川笑了笑,說道:“不過,距離捅破天也差不了太多了,我是怎麼都沒想到你作搞得這麼大。
剛剛府衙和千戶所都已經傳訊讓我過去了,我有些擔心你的傷勢,所以先來看看你,你沒什麼大礙就行,我先去一趟千戶所,我要再不去,那些人都要瘋了。”
古川輕笑了一下,又說道:“你好好養傷,其他的事都不用你擔心,我高低得去千戶所給你要一個總旗的位置來。”
“多謝大人。”顧斬說道。
“是我該謝謝你,”古川笑了笑,說道:“要是你早幾年出現,我也不至于在這里蹉跎這麼幾年,索,還真讓我等到了,行了,你先好好養傷,其他事都不要擔心。”
說罷,古川就出了門。
……
千戶所,燈火通明中。
臨江府錦衛的一把手千戶羅炳生如今正坐在書房里,臉很是難看,蒼白的頭發蓬松著,在火的映照下,胖的臉顯得更蒼老了。
“大人,”一個手下走進來,說道:“府衙那邊,已經來五波人了,都在質問咱們錦衛想要干什麼,都在問你是不是要挑起江湖?”
“問我干什麼?”羅炳生氣呼呼的說道:“去問那位古大公子啊,他們難道不知道嗎?那位古大公子名義上歸我千戶所管,但他啥時候聽過我千戶所指揮了?
一個個的,來問我,我都快要退休了,我能做什麼,我不想安安穩穩的干完這兩年去州府養頤養天年嗎?”
那個手下想了想,說道:“大人,其實這件事也很好理的。”
羅炳生眉頭一挑,問道:“怎麼理?”
手下說道:“古川所想要的也不過就是接任您的位置,您答應他就行了,要求就是讓他把那個顧斬出來平息這次風波,然后讓他也答應,只要安安穩穩過這兩年,這個要求真不高,古川也沒理由拒絕的。”
羅炳生眼睛一亮,然后又有些為難道:“只是,這古川行事一向不講規矩……”
手下輕笑道:“再不講規矩,也是有目的的,他什麼份,古家嫡系公子,來這里就是為了鍍金而已,最終目的也就是為了坐上千戶之位然后好回歸京城。
他對這臨江城又沒有什麼念想,前幾年風風火火的干那麼一場,最后迫于各方力停歇了,如今再起這場風波也是因為他沒把握功搶到您走之后留下的位置,畢竟,如今臨江府有爭奪千戶的,可不止他一個。
而現在,只要您松口,他就有絕對把握功,那他有什麼不同意的?這麼一來,他自然也可以安穩下來,不再搞風搞雨,您也可以不用在承各方的力了。”
羅炳生點了點頭,說道:“只是,那古川也是個極好面子的人,要他把自己手下出來……”
手下輕笑道:“這又損耗不到他的面子,那個顧斬的小旗,竟然當眾殺了他的上,這可是犯了大忌,就這一個問題,只要古川不死保,就以這個理由,就可以讓他停職,而他又殺了刑寬,以天水幫的勢力以及他背后與府的牽連,要理一個被停職的小旗,那不是手到擒來,輕而易舉嗎?
理這個顧斬,又不需要古川親自做什麼,只需要他不死保就行,影響不到他的名聲,百利而無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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