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斬也被那些百姓的反應給驚到了,
雖然他知道如今府的名聲不好,也知道很多人對錦衛都十分敬畏,但是,他想著平日里錦衛是負責維護治安的,與這些普通平民打道的多,應該相對來說會好一點,
但他沒想到這些普通平民竟然對錦衛畏懼到了這個地步,
他們僅僅只是出現,什麼都沒做,就引起了這麼大的恐慌。
他不由得有些懷疑,
這樣的錦衛,真的能夠穩定治安?
不過,他人已經到了現場,也沒那麼多時間來考慮這個問題,就直接帶著人進了院子里。
霎時間,
所有的平民都不由自主的分散開,如果不是因為門口有錦衛堵著,顧斬都懷疑這些人會直接就一哄而散。
“誰是這家主人?”顧斬問道。
院子里人雖然多,卻是一片雀無聲,
不人都將目悄然放到了一個皮黝黑滿臉褶子的老人上。
那老人渾繃,著顧斬的眼神里充滿了恐懼,想要站起來卻腳發麻無法彈。
就在這時,
一個穿著孝服的婦人臉蒼白,猶猶豫豫的走過來,然后直接就“噗通”一聲跪在了顧斬面前,帶著哭腔說道:“大人,求您放過我家公公吧,他年紀大了,經不住折磨的,我家男人已經死了,兩個叔叔也都死了,我們不敢再守著房子不放手了,等我們把喪事辦了,我們就搬家,這房子你們要怎麼理都可以,大人,求您發發善心吧,大人……”
顧斬愣住了,他沒弄清楚什麼況。
那個老人也在這時候站了起來,戰戰巍巍的走過來,跪在地上說道:“大人啊,我們知道錯了啊,我家現在就一個獨苗了,您給條生路吧!”
那老人一邊說,一邊就拉著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兒跪在地上磕頭。
顧斬一臉疑,急忙扶住那個老人,說道:“老人家,你是不是誤會了,我是接到報案,聽說你們家有人中毒亡,專門來調查況的!”
老人那滿是褶子的臉上帶著惶恐和不解,說道:“您……您要調查什麼?”
“死亡真相啊。”顧斬說道。
老人愣了一下,似乎反應過來了,慌忙指著靈堂,說道:“大人,我家沒錢了,真的沒錢了,您看吧,臉那幾副棺材都是鄉親們湊錢買的,我們真沒錢上供了啊!”
顧斬眉頭一皺,說道:“老人家,你真誤會了,我不是來要錢的,真的只是來調查況,我接到報案,你們家的死者是死于中毒,不是正常死亡。”
跪在地上那個子突然很絕的說道:“大人,我們家人都要死絕了,你們還不肯放過我們嗎?”
顧斬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本說了是來調查況的,你們怎麼就是不信呢?”
那子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表變得決絕,沉聲道:“不就是變著花樣來我們嗎,要殺要剮,直接說就是了,何必整這些,什麼調查況,你都知道是被人毒殺的,還假惺惺的調查什麼?”
顧斬眉頭一皺,說道:“這麼說來,你們是知道況了?”
那孝服子嗤笑了一聲,說道:“誰不知道?這泥瓶巷數十戶人家,數百口人,誰不知道,不就是要強占我們的房子嗎?”
顧斬眉頭鎖著,
掃視了一下院里那些平民,看他們的神,似乎都知道這件事的幕。
“既然知道兇手,為什麼不報?”顧斬疑道。
“報?”那孝服子說道:“報有用嗎?我們沒報過嗎?你們錦衛不但不去抓那些天水幫那些惡人,反而將報的人抓起來,誰還敢報?大人,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就直接說吧,我們家現在就這樣了,就剩下三條命,你們拿去算了!”
顧斬皺著眉頭。
就在這時候,陳飛突然湊過來,說道:“大人,聽他們這意思,這件事牽扯到了天水幫,咱們先走吧,回去之后從長計議。”
顧斬微微有些詫異,他也有聽過天水幫的名頭,知道這是一個不小的江湖幫派,但是,讓他詫異的是陳飛的反應,作為錦衛,竟然忌憚一個江湖幫派,聞之避退。
雖然一直心里都有數,知道如今的府腐朽,但現在,顧斬才算是有點明白了這府的腐朽程度,
當連錦衛這種府的暴力機構都在忌憚江湖幫派了,這腐朽程度已經不用多說了。
不過,顧斬現在也不清楚況,
他的前一直都在父親的庇護下讀書,雖然談不上兩耳不聞窗外事,但是,的確對外界況了解不多,而他上任這段時間,要麼在百戶所,要麼就是勾欄聽曲,了解的也不是很多,而且,時間尚短,也沒接過什麼事,
對此,他選擇了聽陳飛的建議,先回去了解況。
然而,就在他準備招呼著人離開時,就看到小院外出現了一群統一著裝的江湖漢子,差不多有二十人,每個人手里都提著明晃晃的鋼刀,直接當錦衛不存在一樣大搖大擺的進院子里。
領頭的是一個臉上有一道疤的兇狠壯漢,直接走到那個老人面前,惡狠狠的說道:“金老頭,你兒子雖然死了,但他欠我們的五百兩銀子可不能不還!”
金老頭失聲道:“我們家哪有欠你們錢,而且還五百兩,本就沒有這件事兒……”
“啪”
那壯漢直接一掌在金老頭臉上,將金老頭飛在地,罵道:“老東西,給你臉了,我說你欠了你就是欠了!”
那個孝服子悲呼了一聲,急忙去攙扶金老頭。
而周圍那些平民全都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一邊說著,
那壯漢著下環顧了一圈,說道:“既然你們沒錢還,那就把你們這房子……”
一邊說著,那壯漢打量了一下模樣還不錯的孝服子,說道:“就用你這破房子和你這個兒媳婦兒來抵債吧!”
說著,那壯漢就一把抓住那孝服子的手就要拖走。
那孝服子滿臉絕,悲怯道:“你們……你們還有王法嗎?”
“王法?”
那壯漢冷笑了一聲,突然看了看不遠的顧斬一行人,怪笑一聲,說道:“哦,說起王法,倒是忘了錦衛的各位差爺還在這里,幾位差爺,要不,你們來給這娘們講講什麼是王法?”
顧斬微微瞇了瞇眼睛,緩緩道:“你……在教我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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