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門打開許久后,一個穿長款駝風,足蹬七寸高黑皮鞋的,打扮十分洋氣,神倨傲的中年婦從火車上下來。
單肩背著一個真皮包,丈夫跟在后,長風白襯衫黑子,拎著皮箱,容貌端正。
池箐箐立刻認出公婆二人,不得不說公婆二人容貌確實好,所以陸北川長得好看。
“爸媽,辛苦了,這是池箐箐。箐箐,這是我爸媽。”
“叔叔阿姨好。”
池箐箐微微一笑,保持得,著婆婆毫不遮掩地對從頭到腳打量一番,出一個若有若無的譏諷。
“武漢好歹也是省會城市,怎麼看著這麼破舊,連高樓都沒有。”
“這是什麼地方,那一片片是稻田?這是鄉下嗎?”
“是,礦山在武昌縣,龍泉鎮,周圍全是農村。”
雖然幾年沒見父母,可陸北川并不怎麼想他們,看到母親一臉嫌棄的模樣,他希趕快辦完婚禮,讓他們離開。
到了礦招待所,看到房間裝修寒酸破舊,溫雅又是一通挑剔,接下來便是對未來兒媳婦的審視。
“池姑娘,你學歷是?”
“小學四年級。”
溫雅一愣,沒想到這姑娘小學都沒畢業,大兒子居然還同意。
“那你家中?”
“父親是烈士,母親……”說到母親池箐箐頓了下,母親是被外婆賣去大山了,“母親改嫁,家中就我和妹妹,跟大伯一家還有爺爺生活在一起。”
溫雅眼底閃過一抹嫌棄,沒文化,沒家境,除了長得還不錯,其他什麼都沒有。
雖然這個婚約落在了大兒子上,可還是嫌棄池箐箐的一切,這樣的人做小兒子的嫂子,做他家兒媳婦,真看不上,為什麼公公非要履行婚約。
一個農村人,給點錢不就打發了嘛!
“池姑娘,說實話,你的條件配不上我兒子。”
“媽!”陸北川出聲阻攔。
“你別說話。”溫雅瞪了兒子一眼,不過就長得漂亮點,這就被迷住了。
“我兒子本來轉業是要留在京城的,因為這個婚約,他被迫來到這個山跟你親。你沒文化,可我兒子在部隊讀了大學本科,你們倆不論是家世還是學歷,都不匹配。
唯一就是那個婚約,其實那也是我公公一廂愿,當年的事誰知道呢。”
池箐箐聽著婆婆噼里啪啦地說了一大堆,話里話外都是對自家的嫌棄,知道婆婆說這些話是有原因的。
因為大院有個孩子喜歡陸北川十幾年了,那個孩子是個醫生,跟陸北川很是般配,而且很會哄婆婆開心。
前世去京城,孩子來了后,婆婆專門跟介紹,這是陸北川的青梅竹馬,兩人大小一起長大,還惋惜地說,要不是公公定下的婚約,就嫁給陸北川的。
搞得池箐箐像是第三者似的。
前世因為陸北川的青梅竹馬,池箐箐跟丈夫生了嫌隙,疑神疑鬼,看到丈夫和那個孩子說話,就覺得兩人是背著。
為了沒跟陸北川生氣,和陸北川離婚,池玉蓮是炸彈,那個青梅竹馬的孩,就是婆婆埋在心中的一刺。
可這次笑了,笑得十分燦爛,“我一定會珍惜陸大哥,只可惜那位青梅竹馬,想嫁給陸大哥,可陸大哥只想娶我。
是不是,陸大哥?”
池箐箐輕輕握住陸北川的手,陸北川渾僵,只覺得被池箐箐的皮跟發燒似的滾燙,低低嗯了一聲。
“你、你……不知恥。”溫雅被池箐箐的話氣暈。
“怎麼了阿姨?我和陸大哥是未婚男的關系,握手就是不知恥?那單位里同志之間握手,都是不知恥?阿姨您也太封建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農村人呢!”
一句農村人氣得溫雅差點背過氣,最討厭別人說是農村人,因為打小養在鄉下外公外婆,母親找了個城里男人,因為是個姑娘,就被丟回鄉下寄養。
那時候溫曉紅,還不溫雅,一直在農村長到初中畢業,考上市里高中,這才回到家里,高中得到音樂老師喜歡,考師范的時候,就讀了音樂。
然后把自己土里土氣的溫曉紅改了溫雅,走氣質路線,這麼多年誰見了夸贊高雅出眾,沒想到今天被一個鄉下丫頭說自己像農村人。
“阿姨,您怎麼了?怎麼臉不好?哪不舒服嗎?”
陸振國知道,妻子生氣了,他冷冷看了兒子一眼,“你送池姑娘先回吧,沒看你母親不舒服嗎?”
池箐箐深吸一口氣,憋住了懟公公的想法。
這個公公,現在裝出一副妻深了,當年溫雅懷著陸北川的時候,他還出軌,陸北川生下來后,因為溫雅不喜歡,他就對這個兒子不管不問,只覺得這個兒子是他人生污點的記憶。
兒子出現,就在提醒他,當初他出軌了,妻子被氣到難產,兒子差點要了妻子的命,自己也差點被這件事毀了大學教授的清譽。
池箐箐為丈夫到不公,憤怒,臉突然變冷,“陸大哥,你忙了一天還沒吃飯,咱們一起吃飯吧。”
二人走后,溫雅氣的不上氣,指著門怒道:“這就是老大的好兒媳,他們了沒吃飯,難道不知道我們也沒吃飯嗎?”
“小雅,別生氣了,把婚禮快快辦完就回去,眼不見心不煩。”
池箐箐悄悄向丈夫,雖然他平時就話,可抿的薄,繃的下顎線,知道丈夫生氣了。
“陸大哥,咱們吃湯圓吧,我想吃黑芝麻餡的。”
“好。”
還好過完年沒多久,招待所有湯圓,池箐箐讓老板煮了二十個湯圓,又煮了兩碗面條,端上桌冒著熱乎乎的白氣。
“陸大哥,你嘗嘗我們南方的湯圓,比北方的元宵。”
“陸大哥,這個荷包蛋給你吃,多吃點。”
“陸大哥,嘗嘗這個蘿卜條,配面條很爽口。”
也許是池箐箐一聲聲著陸大哥,也許是糯的湯圓讓人心愉悅,陸北川臉漸漸好了起來。
池箐箐看到他緒緩和了,心里的擔心放了下來。
當伴娘遇上伴郎,當下屬遇上上司,她隻覺得自己的人生為何如此狗血,甚至無法控製……
他們的開始,是逢場作戲,是各取所需。唐禮禮本以為,她能守住自己的心,卻一步步淪陷,最終跌入了他的溫柔陷阱。直到白月光回歸,他將她踢出局,宣告遊戲結束。一條人命,一個無法挽回的過錯。至此安城再無唐禮禮。多年後,那樁以慘淡收場的豪門秘聞早已無人提及。她挽著另一個男人的手出現在好友訂婚典禮上。已經擁有了顯赫的身世和將要完婚的戀人。一轉身,卻被他壓在了洗手間的牆上,啞著聲音逼問,“唐禮禮,這麼多年了,你沒有心嗎?”她將他當年對她說的話,盡數還給了他,“沈總,遊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