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絕,我怎麼不知道你會彈琴?你什麼時候學的?”
四人座的阿斯頓馬丁,保鏢在開車,而肖逸南則是不停地頂著墨天絕的胳膊問。
墨天絕俊眉凝蹙,“你能不能安靜會兒。”
“人生不就是要來說話。”肖逸南不死心,繼續纏著問,“我們打小一起玩,我怎麼從沒見你彈過琴?而且你彈琴這事,你母親知道嗎,不是一直沒從你父親去世的悲傷里走出來,家里但凡和琴有關的,都不讓人提嗎?”
墨天絕表晦暗不明,顯然不想提這件事,閉上眼就開始假寐。
“!!!”肖逸南有時候真想拿針往墨天絕上幾下好他說話,他一話嘮這些年跟這悶葫蘆著,他容易嗎!
瞪了瞪眼,肖逸南眼咕嚕一轉,忽而歪過,朝著副駕駛座上的云薇薇咧一笑。
云薇薇本就豎著耳朵“聽”兩人的談話,因為也很想知道,墨天絕為什麼會彈琴,還彈得相當好,一直以為墨天絕往會所擺的那架鋼琴是為了紀念他父親,但原來,他自己也彈嗎?
可這會兒肖逸南突然像只烏一樣出腦袋,還著實把嚇了一跳。
“逸,你干嘛。”云薇薇不輕拍脯,往車門邊了。
“嘿嘿,你知道你在花園里差點被翁踹肚子的時候,那花盆是怎麼掉下來的嗎?”
云薇薇愣了愣,“逸你怎麼知道這件事?”
“因為那時我和絕正好在樓上臺呀。”肖逸南咧著白牙道,“那花盆吶,是嗷嗚……”
肖逸南痛嗷一聲,捂著小肚直岔氣,“有沒有搞錯,我現在連說話的自由都沒了嗎!”
肖逸南一臉憤憤不平,朝著掀開眼簾的墨天絕抱怨。
墨天絕冷冷睨他一眼,重新闔上了眼簾。
“¥¥¥”肖逸南想罵人,而這時,有手機鈴聲在車廂里回。
“抱歉,是我的。”云薇薇生怕打擾到墨天絕,趕忙從包里拿出了手機,而這一看,竟是穆連塵。
“靠,這渣男又來找你做什麼。”肖逸南一把搶過云薇薇的手機,當自個兒的一樣,直接掛斷,接著,將穆連塵的手機號拉了黑名單。
云薇薇額角微黑,“逸,這是我的手機。”
“怎麼,你還著那渣男呀。”肖逸南嫌棄地諄諄教導,“你不知道人要有骨氣嗎,等著一個渣男回頭,你是蠢呀!”
云薇薇無語,“我沒有……”
“那你還留著他的號?要是小爺我,早八百年前就把他拉黑了!”
云薇薇不說話了,其實是真的已經放下,只不過,穆連塵雖然每次見到都一臉暴戾,卻不曾打電話來擾過,所以,也沒想過要拉黑這件事。
但既然肖逸南今天將號碼拉了黑,自然也不會說什麼。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后方,假寐中的墨天絕緩緩抬了下眼簾,瞥著云薇薇低垂的頭顱,眸微冷,重新闔眼。
不多時,車子緩緩停靠,保鏢恭敬地道,“逸,你到家了。”
“靠,這麼快。”他想說的話還沒說完呢。
肖逸南一臉郁悶,只能黑著臉下車,但,腳底一轉,又拉開了副駕駛座的門。
云薇薇一怔,“逸,你怎麼了?”
“這東西還你。”肖逸南從兜里拿出一個錦盒,拋到云薇薇的膝蓋上。
云薇薇困地起錦盒,“這是什麼?”
“你猜。”肖逸南咧著一口白牙,故意賣了個關子,關上車門,吹著口哨刷開了自家別墅的門。
“……”
云薇薇一頭霧水,打開錦盒,接著,愣住了。
錦盒里是一對古風的鉆石耳環,藍紫的鉆石漸變蝶翼的形狀,下方是優雅的流蘇,這耳環,和之前買的那個發簪,是同一個系列。
之前在那家飾品店見過。
肖逸南,怎麼會買下這副耳環,還送給?
云薇薇當然不會自作多覺得肖逸南是喜歡自己,但,為什麼給這個?
叮咚……
手機短信的提示音進來。
云薇薇拿出手機一看,是一串陌生的手機號,附帶的文字是,「你后座的男人悶,讓我買個飾品給你應急,你說你也不笨,能給云熙兒打臉,怎麼就老惹絕生氣,人要懂得撒賣萌,你母親那事,趁現在絕心尚可,你趕提,別整天惹麻煩,鬧騰。」
云薇薇呆呆的。
所以,這是墨天絕見到被云熙兒毀了發簪,特意買來給救急用的?
而照剛剛肖逸南的意思,在被翁差點踹一腳的時候,從樓上砸花盆下來的,也是墨天絕?
心底驀然過涓涓的暖流,漲滿了云薇薇的心尖。
知道他其實還在生氣的,但在有困難的時候,他還是沒有不管。
“墨……”云薇薇忍不住扭頭,看向后座的墨天絕。
墨天絕依舊保持著假寐的姿勢,聽到的聲音緩緩睜眼,那眸冰冷,仿佛在看一個閑雜人等。
“……”
云薇薇頭頂默默飛過一只烏,肖逸南說他悶,難不是真的?
明明還幫了,就跟玩冰人。
難道北極的雪特別?
云薇薇輕咳一聲,正好瞥到車子即將拐外上高架,但如果一直開,那條小路就是夜市。以前經常和紀茶芝去玩,每次幾十塊錢就能吃的又開心又飽,還能逛很多好玩的小攤,雖然有些,但那種兜馬路的隨心所,是在大商場所沒有的。
比心快地,云薇薇道,“墨,前面就是夜市,你想不想去玩。”
當然,話一出口,云薇薇就漲紅了臉,怎麼會有想邀墨天絕去夜市玩的想法,那地方是墨天絕這種人會去的嗎,而且,做什麼要和他去。
“那個,我開玩笑的。”云薇薇窘迫地說著,就連看都不敢看墨天絕地,轉坐回了自己的椅背。
墨天絕俊眉微蹙,看著背過子后,依舊漲紅的耳,眸微閃,掀,“阿昌,去夜市。”
保鏢一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但從后視鏡中看見墨天絕肅凜的神,還是聽令,將車朝著夜市開。
云薇薇訝然。
就像商場是屬于白天,夜市,自然是屬于晚上。
喧鬧的小巷,錯綜錯,一盞盞霓虹的小燈,垂在琳瑯滿目的小店。
繽紛的招牌,冒著熱氣的食,還有攤主熱的吆喝聲。
“嘿,新鮮出爐的蛋撻喲。”
“味的臭豆腐。”
“剛炸好的蚵仔煎嗨。”
“還有制的烤串吶。”
云薇薇聽著那聲音就砸吧了幾下,但,眼見某男正格格不地以一張凍尸臉站在一旁,云薇薇所有的食都化為了烏有。
一雙雙的眼睛像看異類一樣看著他們。
墨天絕本就人高長鶴立群,再加上他那一即使在暗在也泛著矜貴冷的手工西裝,要不引人注目都難,更別提他那張天生的俊臉,縱然面無表,也引得周圍的小生和婦們紛紛駐足,還有不小生拿出手機對著墨天絕拍。
氣越來越冷。
某男的臉越來越黑。
“那個,我們走吧。”云薇薇很識相地僵笑了一下。
墨天絕神冷酷,俊上的不耐和不豫是顯而易見的,他從來沒有來過這麼的地方,到是人人,還有這些混雜在一起的味道,對他來說都是無法忍。
但,看著臉上的僵和落寞。
墨天絕眉宇蹙了蹙,環視一圈,道,“想吃什麼。”
云薇薇又是愣了愣,他竟然沒有轉就走,呆了半餉,才結結地道,“嗯,那個蚵仔煎好吃的……”
云薇薇不敢說臭豆腐這種,生怕墨天絕嫌棄,當然是真的喜歡吃蚵仔煎,鮮蚵糊上紅薯,再加蛋和香蔥一起煎,香脆的外皮,鮮的陷,每次來都會和紀茶芝點上一份。
云薇薇很仗義地買了兩份蚵仔煎,但遞給墨天絕一份的時候,很直接地看到某男眉頭狠狠蹙了蹙,然后,極其嫌棄地道,“自己吃。”
特地買給他的好麼。
再說一個人哪里吃的了兩份。
但……他是真嫌棄吧,沒有直接走人,只是給面子。
算了,不吃拉倒。
撇撇,云薇薇覷到后兩米開外一直跟著的保鏢,猶豫了一下,轉走過去,把那份蚵仔煎遞給了保鏢。
保鏢角一,“云小姐,你這是……”
“我一個人吃不掉兩份,你不嫌棄的話幫我吃一份吧。”總不能浪費食。
保鏢了頭,之前等在宴會外的時候,也就在車里吃了份便當,這會兒還真有點,尤其周圍都是食的味道,便也沒客氣,“那謝謝了。”
保鏢接過,真沒客氣地大咬了一口,還夸了一句,“沒想到這麼好吃。”
云薇薇笑笑,回到墨天絕的邊,剛咬下自己那份一口,就明顯地覺到墨天絕的臉更黑了,而且是很臭很,活像有人欠了他幾個億。
云薇薇有些困又戰兢地看向他,“墨,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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